魏清流很快瞅了眼無動於衷的豔嗣，袖中的雙拳握緊，這次是主動沉默了。至於陸榮和芋子光也沉默了。他們來的路上確實是考慮到曙光可能會有爭鬥，可沒有想到爭鬥已經到了這個地步。

  領頭人的豔嗣連一句反駁的話都不說，而不知名的那人卻一直惡心人。剩下的五個，漫不經心卻又任由事情進展到這個局麵。

  他們難道，從來就沒有想過讓鬱司言加入曙光嗎？

  這時他們才聯想到尚儒聽最初見到鬱司言的態度。難怪他那般態度，原來根源在這裏。

  三人很快交換了一個眼神，苦笑過後收斂了神色，不敢暴露分毫。就連之前讓鬱司言幫忙弄到手的異形體，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拿出手了。

  ——

  而另一邊離開的鬱司言，在徹底看不到那條深淵裂縫的時候，她才回頭看了眼那邊消失的人影，哂笑。曙光，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

  感覺，它估計不是燈塔的對手。

  心中閃過這個念頭，她就主動聯係北離優了。

  “我目前有一個糟糕的想法。”

  “什麽？”

  “紅星留，在獵殺玩家。七情六欲回歸的他，變成了一個高智商的理智殺手。目前我已經遇到三個被他殺死的玩家屍體了，但看屍體的痕跡，不是簡單的虐殺。”更更覺，他像是在印證什麽。

  有目的的殺人，有時候比沒有目的的殺人更為可怕。

  “玩家？外麵的玩家是舊人類的身份？”鬱司言消化了這個消息，才又問起這個。

  北離：“不止。其中有一具屍體很奇怪，我已經讓羅青幫忙檢查一下。最遲明天，就有有明確的消息了。”

  “那安紅豆呢？”鬱司言問。

  “不清楚，反正沒有跟上來，”藏在暗處的北離了。”

  然後一個字也沒有多說，就幹淨利落的掛斷了密聊。

  鬱司言無奈。最後她選擇聯係阮牧，想要知道這幾天他那邊的進展。

  “燈塔在阻止大規模的狩獵活動，鼓勵各個小隊外出狩獵，拿回更多異形體屍體。同時，那三人也被派出去了，說是要融入殺戮小隊。”至於阮牧，在不動聲色的暴露了自己些許弱點之後，燈塔對他就沒有最初的熱情了。

  他還告訴鬱司言：“我現在最高能爬到三十七樓，與羅青也隻在用餐的時候偶然見過一麵。”

  有聯絡卡，他們也沒有主動接觸。

  “除此之外，羅青還說昨天燈塔內的某部分監控失控了半小時。誰也不知道半小時的時候哪一個樓層出事了，出什麽事。隻知道，燈塔也不是一個鐵桶。”或許，借勢亂入是個不錯的機會。

  鬱司言也給不了什麽好的建議，最後說了她自己的打算：“曙光有些勢弱，不過他們最近應該有什麽大行動。”

  阮牧若有所思，也沒有希望她是如何判斷的。

  果真此次談話之後的第四天，阮牧給鬱司言送來了即時消息。

  “人造能力者的事情，被曝光了。現在的燈塔，氣壓很低。裏麵的普通新人類，目前浮於表麵的就有兩方論點。”

  不外乎要麽是讚同燈塔的行為，要麽是不讚同。

  “不清楚這其中摻雜了多少曙光的人，隻知道那位目前暴露了。還有九卿，以燈塔官方的形象出現。她的態度，引著不少人為之傾倒，改變了混亂的局勢。”

  “不過這些都隻是暫時的，單靠九卿，並不能解決本就存在的問題。”

  對此，果然在鬱司言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就傳來了阮牧及時更新的新消息。

  “燈塔的實驗室被襲擊了，羅青遭了無恙之災，受了傷，但卻無意中打入了燈塔實驗組的核心位置。或許很快，關於那位母親三番五次利用新型異形體治療的反感，也會暴露。”

  鬱司言就多問了一句：“羅青的傷不礙事吧？”

  “不礙事，反倒是他實驗組有三分之一的人死於這次暴亂，”阮牧頓了一下，還說起另一件事：“燈塔內的屍體都被堆疊處理了，過程不提也罷。”

  燈塔內圈住的土地也不是無限的。高壓縮的土地利用，已經達到了極致，實在是沒有辦法考慮死人的身後事。

  所以，統一的死法，就是火葬。

  然後，燈塔最裏麵偏僻的一麵牆壁上，全是骨灰盒。

  其中，這些年來明麵上死去的能力者骨灰盒也在那裏。他巧合之下，甚至找到了豔嗣的骨灰盒。

  順便，也打聽到了三年前發生的暴動又是怎麽樣的。

  “先是豔嗣的妻子，王文文因為一次外出任務與同行的八人全部死亡。然後豔嗣帶著自己的小隊去追查真相，應該是追查到了什麽，差點將燈塔派出去狙擊他的隊伍全部反殺之外，然後就有了後麵的那場死亡與暴動。”

  “根據羅青得到的有用信息，那次暴動，晨曦的關鍵人物死了。”

  這話一落，鬱司言就反應過來了：“你是說，曙光的領頭人就死在了那場暴動中？”

  要不然，曙光的領頭人的位置不會是隻加入了曙光不到一年時間的豔嗣獲得。

  反正最後，阮牧說：“豔嗣不簡單。他現在暴露自己在曙光中的劣勢，或許有後招。”

  “有後招也罷，沒有也罷，我短時間內是不打算參與進兩方的爭鬥，”鬱司言發現了一個有用的消息。

  “上次，安紅豆不是給了我一個小紙條嗎？上麵也就兩三句，狗屁不通的。但現在，我有一點思路了。”

  安紅豆給的紙條，上麵的原話是這麽說的：遺失罔顧落境異，合疊成語為鹿馬。

  “遺，或許是遺忘林。顧，或許是顧骨星。異，或許是異心花。至於最後的鹿馬，與咱們此次攻防的名字聯係到一起了。我不覺得這隻是偶然，甚至可能隻要找齊遺失罔顧落境異，任務與遺忘林，都不會毫無線索了。”

  目前鬱司言得到了顧骨星與異心花。其餘的，就不清楚了。

  而聽到鬱司言分析的阮牧倒是想起了一件事：“那三個散人先天能力者，前天透露他們出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似乎獵到了一種新型異形體，名字叫做鏡雨花。”

  順便，“我去問問羅青，上次被投入實驗的兩棵新型異形體又是什麽東西。”

  等問了之後，羅青那邊直接回答：“是罔因果，另一顆不清楚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