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字詞句二十二
作者:不存在的筆名      更新:2020-09-01 22:45      字數:2306
  骷髏麵具不以為意:“他們太弱了。強者的世界,自然該隻有強者。”

  他的手指虛空一點,方盒上的一個小方盒開始劇烈的顫抖,那顫抖的頻率,以肉眼看過去,它像是完全沒有晃動。那速度太快,以至於在外看來,它還在原來的位置靜止不動。

  可偏弱看得見,那小方盒在上下左右來回移動。他麵色不變,心髒卻一緊。

  很快,方盒的表麵流出了鮮紅的液體。

  液體滴落,浮空遊蕩。它遊移到偏弱麵前,他甚至聞到了其中的血腥味。他知道,剛才骷髏麵具的一指,死了不少生靈。

  “看,他們就是這麽的弱小。”

  骷髏麵具語氣是遺憾的,可他又道:“不經規則洗禮,他們終究是撐不到最後的。”

  “就如你,你撐不過我們的規則,你的座椅終究會化為虛無,消失在這片空間。”

  也,包括你。

  偏弱扯了扯嘴角,覺得沒有必要說下去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可在他臨走之際,端坐的骷髏麵具又說:“你的座椅,撐不了多久了。”

  偏弱回頭看向他,又看向他身後屬於他的座椅。

  本來,金燦燦的座椅,現在已經變成了暗金色。那顏色,不是沉澱的顏色,而是溢散的顏色。

  他目光一黯,卻什麽也沒有說,甩袖離開了……

  焉若光以為,掙脫了過去,他就再也不用回到過去了。可眼下,他還是不得不回到過去,再次掙脫。滿地的殘肢斷臂,滿身的粘稠血液。大雨磅礴,衝刷掉了他身上的血液,匯聚在地麵,隨著水流溢散。

  可他知道,雨水再怎麽衝刷,也衝不去他千瘡百孔的心。

  煉獄一般的過去,他想掙脫,又想找到往生地,改變這一切,有錯嗎?不,無論他做了什麽,他都沒錯。

  隻要有往生地,一切都會重回正軌。

  沉著眼,冷著心,再次走進生他養他的地方,他浮動的心緒已經重歸平靜。他在心中一遍遍的提醒自己,這些都是假的,不需要在意。

  可很快,他就發現,這裏似乎有點不同。

  它,不是過去,而是……未來!

  ——

  阮牧趕來的時候,除了偏弱仍舊悠悠的躺在一邊閉目養神,其他人的神色都是呆滯的。

  他的目光落在木大爺手中的安魂鈴上,明白了問題所在。

  隻是,看著其他人沉浸在其中,他難得眉頭微蹙。

  安魂鈴的效用,似乎又發生了變化。

  最初,安魂鈴隻是讓所有聽到的人恍惚一瞬,可那一瞬也足夠讓他們看清楚自己的本源了。

  而現在,不說別的,隻說時間,就持續的足夠長。

  距離木大爺報備過的使用安魂鈴時間,已經過去八分鍾了。可他們,還沉浸在過去。

  他搞不清楚這次安魂鈴的變化是哪一方麵的,所以看向在場唯一清醒的偏弱,而後者也恰好看過來,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安魂鈴上,問:“那是你的東西?”

  不知他是何意,但想起木大爺說了,此次能拖住焉若光他們,偏弱就出力了。所以最終,他還是老實的點頭。

  偏弱目光意味深長,隻說了一句:“送你一張卡牌。”

  阮牧心說自己任務完成的差不多了,再多的卡牌也沒有意義了。可接住了偏弱扔過來的卡牌,他神色巨變。

  【雜·打碼:打碼是世界上最神奇的東西,總有你不想讓其他人知道的秘密

  效果:打碼一出,你還看個屁嘞。可就是一點,打碼時間任性,你又能如何

  等級:究級

  注:吞噬同等級的卡牌,打碼效果翻倍】

  第一時間,他想到的是直播。那所謂的直播究竟是直播給誰看的,到現在他們也沒有弄清楚。所謂的直播獎勵,看似是獎勵,也是警告。

  他們無從判斷出更深意的東西,有些事情就算是想要避開,他們目前也沒有能力。可這張卡牌,簡直妙不可言。

  可是,過了這麽過的攻防,抽了多少張卡牌,誰都沒有聽說會有這麽神奇的卡牌。

  他看向偏弱,目帶探究。

  這個npc,從一出現,就很佛係。可現在他送了這麽一張卡牌,意欲就不明了。

  對上他窺探的眼神,偏弱一如既往。隻不過,他看看安魂鈴,才又看向光鏡,說:“你們走的太慢了,耽誤我功夫。”

  阮牧直覺這話是一語雙關,可雙關在哪,當下他沒有聽出來。

  偏弱又說:“那東西是個好東西,指不定我還會來找你。”

  這個阮牧聽出來了,偏弱指的是安魂鈴。

  偏弱要走了,最後隻說了一句:“如果鬱司言得到往生地,告訴她,盡早煉化了。”

  往生地?

  看著偏弱遠去,他看向光鏡。

  這個遺址,是叫做往生地嗎?

  安魂鈴的效果還在繼續,阮牧仔細觀察木大爺和劉方的狀態。有點不對勁,可他也不敢冒然動他們。就怕,外力會給他們造成更大的負擔。

  索性,他大刀闊斧的坐在光鏡下方,緊緊盯梢著差那麽一下就要碰到光鏡的焉若光。這才發現,他的表情比木大爺他們而言,似乎更痛苦些。

  他手中把玩著已經化作卡牌的安魂鈴,若有所思……

  ——

  鬱司言醒了。

  在兩天前,她就從第一波煉化中醒過來了。

  看看了任務時間,就知道她不能繼續呆在這裏。可這裏,她也不會放棄。短短的幾天,她的煞氣就發生了蛻變。

  之前說是外露的凶煞,那麽現在就是內斂的凶煞。用更簡單的話說,之前的凶煞不分敵我,現在的凶煞,隨心所欲。

  想凶就凶,想煞就煞,對她身體的負擔,也隨之減輕了。

  她站起來,看著麵前的黑刃。

  黑刃已經不是純粹的黑刃了。它表麵的兩道血槽,血紅血紅的,一看就不同凡響。眼前那看不見的屏障,拇指般的裂縫已經變成了一條手臂寬廣。她現在就算是將手放在裂縫麵前,也不會突然血管炸破,皮膚龜裂了。

  握住黑刃,它顫了顫。

  她的手輕輕的撫過大變樣的兩道血槽,那上麵的血氣,比她吸收的血氣還要磅礴洶湧。

  黑刃比她能幹,這也在鬱司言意料之中。

  她目光一轉,將黑刃橫在麵前,手指在劍身上劃過,有血滲出來,被血槽吸收。吸了血的黑刃,就不再是普通的黑刃了。更不用說,它現在變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