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與校長道了別，武老師是否會跟其他的老師去告別嗎？

  武文不但在校長心裏，而且在其他老師的視線中，甚至是在他所教的學生眼裏，蒙著一層又一層神密的麵紗。

  在校長的百般追問之下，又說了另一個叫人難以置信的話，離開這裏之後的去向，不單單止到一個離這裏很遙遠的地方，而是去一個離地球十萬八千裏的太空，也就是他所說的高空生存。

  在這之前，為了闡釋學生們捧在手中的那個所謂電影節的獎杯，他說是以自己一個十分出色的演員，憑著一部《雄鷹》的影片入選了國際電影節而獲得的。因此學生們相信他是一個地道的演員，也不是一個體育老師；他還有一種說法，從哪裏來會回哪裏去，也就是他將回到過去的影視生涯。從武文嘴裏，吐出的詞，太天馬行空了，從一名普通的體育老師，到大劇明星，再去國際宇宙空間站，搖身一變又將成為一名宇航員。他的一番高談闊論，海闊天空，會有人相信他所說的，

  周末吧，有的老師不是到別處散散心，就是找朋友聚會或是串親人去了。留在學校的人隻有很少的幾個。來個周到的道告吧，武文沒有那麽多的精力，也沒有這種麵麵俱到的習慣。

  進了電梯不久，隨身攜帶的手機響了。從自己上衣的口袋裏摸出手機，上麵顯示的一個電話號碼，感到陌生。不會是騷擾電話吧。

  觸了一下屏，裏麵傳出一個男中音：“武老師。”

  覺得聲音有點熟悉，問道：“喂，你是哪一位？”

  “我呀，方石鐵。”是那個青年搬運工，他打電話幹什麽？還能是什麽，掂記著求武老師幫他找工作的事唄。

  “什麽事？”武文皺上了眉頭。

  “武老師對不往了，下午搬運的貨物，沒有按時趕到整裝倉庫，隻怕要推遲兩天了。”原來不是掂記自己的事而是搬家的後續工作沒有辦好。

  “不急不急，不就晚兩天。”武老師心平氣和的說著。

  “武老師，家裏床鋪用具都搬空了，連條凳子也沒落下。沒地方歇腳的話，你就到我家來湊合兩天。”方石鐵也關起武文的住宿來。

  武老師是不想去方石鐵的家，在飯桌上就已領教了他驕橫拔扈，如果兩個人又話不投機，鬧出來要跟自己比劃比劃尷尬的事來，那人特別固執，兩個人不較量一番是不肯罷休的，甚至要分出一個高低來就慘了。

  “兄弟，不必勞神費力了。”

  “我家的房子，是大房，三室一廳，我夫妻住一間，我五歲的女兒跟他奶奶住一間，家裏還有一間空房。”方石鐵口若懸河的說著。

  “謝謝兄弟的好意，現在我己有了住處。”武文回道。

  “住賓館，一晚要好幾百。”方石鐵再道。

  武老師被別人的如此的熱心腸有些感動了，答道：“到時再說。”

  “趕快，過來吧，馬上就是晚飯時了。”停了一下，又傳來聲音：“我到你學校去接你。”

  “兄弟，不用不用……”話還沒有完，那邊就掛斷了。

  武老師是一個體育老師，每天沒有幾節課，就算有課，操場集合後，站在前麵講幾句話，就完事了。盡管平日裏留給他的時間充足，但很少外出走走，或逛街或逛沒有什麽可留戀的地方。若不是今天下午，飯桌上擔誤了時間，以至於下午搬遷的器物，沒有準時送到集中整裝倉庫而延誤了時日，人早就動身走了。

  還有兩天功夫，借此到學校附近的街道看看，逛逛商場，做最後的一個留戀。

  下了宿舍樓，一路快步出了學校大門，外麵寬敞的人行道，由於中間街道是封閉的，用現代高科技的材料構築，從這邊望不到另一邊，聽不到在裏麵來回穿梭的車輛發出的聲音，但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車飛逝即去的影子。

  武老師站的人行道上，有來來往往幾個稀散的人影，幾輛輕便的電動車，整個街道顯得安寧，但不缺少忙碌的行人。

  正當武老師還在張望之時，從左後傳來喊聲：“武老師，在這裏。”

  這聲音，今天已在自己的耳朵裏響了一天了，武老師扭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他之所以這樣做，是不想見這個人。

  “武老師、武老師，你躲什麽呀。”追趕上來的正是那個青年搬運工方石鐵。

  武老師不塔理，靜靜的走著。

  趕上來的方石鐵一伸右手抓住武老師的一隻胳膊，將頭湊近去，嘿嘿笑著；“是武老師，怎麽不理我，還以為弄錯人啦。”

  武老師側過臉來，過了好一會才說：“兄弟，我想在這裏，自由自在的走一走，逛一逛商店。”

  “還逛什麽商場，快吃晚飯了。”方石鐵看到不高興的武老師，傻眼了：“武老師，我惹你不高興了？”

  “沒有。”武老師回道。

  方石鐵接著道：“既然，我沒有惹你生氣，那就請你到我家裏去。”

  “到你家去，我不是說了。等會，再去。”武老師還是想推辭。

  方石鐵一邊聽著，一邊在尋思著：“剛才，見武老師不理睬我，是不是在等一個人？”

  “等人。”武老師納悶了。

  “在等女朋友？”顯然是方石鐵多想了。

  “象武老師，這年齡，又是演過主角的大明星，每到一個地方，肯定有很多漂亮的女孩追求你。”方石鐵還真的往這方麵想。

  “在此，與女朋友約會，虧你兄弟想得出來。”武老師的話就這樣不直接了當，讓人家盡鑽牛角尖。

  “真的在此約女朋友，等你女朋友過來了，一塊到我家去吃晚飯。”方石鐵不急不緩的說。

  這幾句話，讓武老師想到了，如何擺脫方石鐵糾纏不清的辦法了。道：“兄弟的好意，心領了。我那女朋友，嬌得很，她來了，我隻能聽她的了。我們兩個情人見麵，希望有外人摻和嗎？”

  方石鐵是過來人，情人在一塊約會，不需要別人打憂，當然不會喜歡一旁有一個外人，更不會到人家去吃飯，找個幽靜的地方坐下來，沉浸在兩人的世界裏。

  “兄弟，你先回去吧。等會，我女朋友就來了。”武老師將這台戲繼續演下去。

  方石鐵久久的瞧了一會武老師，提腿就偏離去，走了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過身來說道：“武老師，等你女朋友來了，我再走。”

  武老師剛邁了兩步，也站住，心裏在想：難道他看出了什麽破綻來了。道：“兄弟，假如我女朋友一個小時不來，你就這待一個小時，假如一個晚上都不來，你在這待一個晚上。”

  “你女朋友一個晚上也不來……”方石鐵好像悟出了什麽。

  武老師用右手拍了一下嘴巴，細聲念著：“怎麽就說露了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