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忙乎的崔勇進，剛接聽了江波打過的電話，心還沒有平靜下來，手機鈴又響了。

  再次抓起放在桌案上的手機，劃了一下就對著屏大聲喊著：“誰呀？”

  裏麵好一會，才傳出一個怯生生的聲音：“崔哥，你怎麽啦？”

  崔勇進聽出來是誰了：“是李顯，什麽事打電話啦？”

  對方好象被他首先的高嗓門嚇著了，靜了靜心，回答道：“我己經查找到那隻大鳥啦。”

  一聽，崔勇進馬上來了勁：“查找到了，”緊接著轉了一下下巴：“不可能。”

  “崔哥，我一回家，就打開電腦一搜索：在大海上生活著一種巨型海鳥，身長達到一米四，展開的翅膀足有四米寬，這種體形的大鳥跟我們在球場上看到的一樣。”

  崔勇進認真的聽著，雖麵上顯露了驚喜之色，但並沒有多會，對於李顯說的自己也有所了解：“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是生活著一種大飛鳥，從《動物世界》裏可以常常看到，那種大型海鳥叫信天翁，全身長著白色的羽毛，即便有些黑色的羽毛，隻是那麽的幾根根。今天在球場上，我們看到的是一隻全身都黑糊糊的大鳥。”

  手機那頭的李顯沒有馬上傳來話，也許是在調整一下，剛才自己太過急切的心——兩者雖身形狀態可以對得上號，但沒有將各自的顏色考慮進來，因這個因素疏忽，使自己在崔勇進麵前丟臉了，而浸入了沉思。

  一會兒過去，沒有聽到李顯的回話，接著道：“關於今天下午在足球比賽場上，忽然閃現的那隻大飛鳥，跟我在武老師家，看到的一張大圖上麵，畫的大鳥太像樣了。”

  “崔哥，難道你要懷疑武老師，”李顯有種反感的語音：“今天下午在球場上，突然出現的那隻大鳥，怎麽會跟武老師有什麽關係嗎？”

  “我不敢這麽去想，就憑一張圖。”停頓一下，崔勇進接著說：“剛才，江波也掛來電話，他做了一個計劃，根據那大鳥出沒的方向，準備沿途逐一的去打聽一下，也許能查到什麽線索來。”

  本來一場賭氣的足球比賽，因好奇，現在變成了一場偵查活動。

  第二天，在早自習的教室裏，小美和朵朵及昨天下午參加了足球比賽等五個女生，圍聚在一塊，個個有說有笑，從高昂的鬥誌上看到了她們女生的揚眉吐氣，口裏在念叨著“……什麽猛男隊，才真是一幫娘娘腔的慫包……”

  被從一旁路過的崔勇進聽到了，心中不舒服，立住雙腿，想爭辯幾句，但沒有發飆。昨天已經爭得麵紅耳赤了，進了柵的球是要算數的，這是事實。

  小美見到崔勇進站在一邊，向其他幾個嘟了嘟嘴，大家馬上止住念論聲，側的側腦，抬的抬頭瞥了崔勇進幾眼，都捂著嘴“撲哧”的一聲忍不住笑了。

  那笑雖沒有放肆的發出聲來，仍然是帶著譏諷和鄙視，但她們故意的掩蓋使他的眼神，感到了祥和，並沒有激怒他。

  崔勇進隻停留不到一分鍾，就回自己的座位去了。然而跟在後麵的江波，他的反應就不同了。

  江波吼著聲：“笑什麽！你們以為贏了，比賽才開始，以後有的是機會。我要讓你們哭！”說完幾個快步就走開了。

  在江波後背的是李顯，聽到江波的大聲後，他有點受不了，偷偷的扭過身，轉到後麵，從另一過道找到自已的課椅，一聲不吭的坐了下來。

  連著上兩堂課以後，那些沉浸在昨天的喜慶中的，還是心中撇屈肚子窩著一鼓氣的，都平緩了下來。是緊張的學習衝淡了他們那種少年時的青春湧動。

  學挍的西麵是老人活動的一個小公園，經常會有一些老人在這裏坐會兒，或者做些健身運動，或者圍在一起交流一下各自的生**驗，或者談論一些奇聞趣事。

  隻有上學和放學以後，才會有學生在這裏穿行或逗留。

  今天下午放學以後，隻見江波背著一個書包，一路巡察著來到了這老人活動場所。

  江波平日裏不走這個方向，他回家的路在東麵，這是西麵，正處一個相反的方向。今天怎麽想著要來此轉轉，這裏可是老人聚集的地方：有跳老年舞的，有下象棋的，有聽評書的……一片安詳的氛圍。

  江波站住了，張望了一會，將目光盯在一個站在一棵桂花樹下，正在打太極拳的老頭。興衝衝的走了過去，喊道：“爺爺，”

  老人沒有反應，隻是專心致誌的在推動著一雙手掌。

  “爺爺，”江波提高了嗓子。

  對方聽到了，回了一句：“你不是我孫子，我也不認識你。”還在上下挽動著手臂。

  江波遲疑了一會，按耐了一下性子，再道：“我想向你學練拳。”

  “學練拳，”老人一聽立起了身樁，上下打量了江波一遍，然後嘴角露出笑容：“小子，你不是來學練太極的。”

  江波聽後心沉了一下，人家這麽大的年紀，怎麽一下子就看出自已撒了謊，一時不好意義，用右手抓了抓後腦勺。

  “被我說中了。小子，有什麽事找我，就快開口吧。”老人一雙閃著光的眼睛在一直打量著江波。

  “嘿嘿”江波尷尬的笑了兩聲，問道：“向你，打聽一件事。”

  老人有點急道：“要打聽一件什麽事？”

  “昨天下午，也是這個時間，你看到了一隻大鳥沒有？這麽大……”冮波仰起頭做著手勢。

  老人抬頭望了一下天空，然後轉了一下下巴回道：“沒有，哪裏來的那麽大的鳥。我活了七十五年了，從未見到過，你比劃的這麽大的烏。”

  江波沒來得及謝人家，就轉向了另一個老人……在此轉了幾個圈，詢問了好幾個老人，沒有什麽消息。老人家小孩一樣的心，不會說慌的。何況這隻是一個平平常常的詢問。

  昨天下午，在操場上空突然閃現的那隻大鳥，是消失在西麵的方向，如此大的家夥，肯定會弄出大的動靜，飛得又不高，理應不隻他們幾個看到。

  如果大鳥一直往西邊飛的話，在這裏活動的人群一定有所察覺。不然的話，它在學校宿舍樓的某一處停下來了。

  在江波的大腦裏，是有這種想法，有種可能，一隻如此碩大的東西，由於害怕人不被發現，會選擇一處樓頂降落，等天黑之後，再作逃離。

  在動物世界裏，不但隻有人類智慧超群，其實其他的動物也很聰明。不過，那隻大鳥又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幹嗎要突然閃現一下身呢？也許是對球產生了好奇感。它之所以從大海上，長途旅行進入大陸深處，就已經驅動了它的好奇心。

  但那是昨天發生的事，過了二十四個小時，今天去尋找大鳥能留下點什麽蹤跡，不是已經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