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Gay氣王維
作者:愛吃魚的胖子      更新:2020-06-28 10:15      字數:2611
  有比鬥,就會有各種比鬥方式,尤其是李隆基上位了之後,曲樂比鬥,幾乎是大唐的權貴們在酒宴上必玩的項目。

  有主賓直接評判決定勝負的小宴,也有大家一起投簽評判決定勝負的大宴。

  凡是得了樂曲比鬥魁首的人,不僅能揚名,還會成為下一次宴會必請的嘉賓,身價倍漲,而且,能奪魁首的節目,通常還會被主宴之人,推薦給皇帝欣賞。

  這也是為什麽長安的詩酒宴會平時很多,權貴們都帶著家裏的歌姬藝人踴躍參加的原因。

  因為,大家都想在皇帝麵前露臉。

  當然,這也是李龜年的出場費這麽高的原因。

  因為,在曲樂方麵,他獲得魁首的幾率很高,雖然歌藝才是他的殺手鐧。

  今天就是一場大宴,王府的宴客大廳之中,可以並列坐四個人的長條案幾,擺了一百多張,後院之中,岐王妃,也設了數十席,招待女客。

  這些席位前,事先便擺好了簽壺,即插著一根根類似簡書葉片的銅壺,到時候,歌舞節目開始之後,飲宴的賓客們看到了自己喜歡的節目,就可以在這些竹簽上,將節目的名稱,或者表演節目的人的名字寫下來,放入銅壺之中。

  最後,這些被寫了字的竹簽,會被集中統計,得簽最多的節目,便是今日宴會的魁首節目,在這樣的大宴會上獲得了魁首的節目,幾乎是必定會被主宴之人,也就是岐王殿下,推薦給皇帝欣賞的。

  所以,想要在皇帝麵前露臉的藝人,以及這些藝人的主人們,其實是做了很多準備的。

  李龜年才剛剛走進藝人們休息飲宴的中花廳之中,就感受到了數十道目光投向自己。

  畢竟,新的曲藝歌舞節目,那不是經常有的,大多數藝人,都隻是在三百多種定式的教坊曲中學習,一般的,甚至都還學不全。

  而這種定式曲目,表演的好不好,就得看要表演的詩詞的水平,和現場的發揮了,對於聽的太多了的人來說,就算發揮的再好,也沒有什麽新意。

  而整個大唐,有水平作出不屬於這三百多種教坊曲之外的好曲的人,十分稀少,李龜年恰恰是一個。

  此前岐王已經揚言,要他在宴會上表演新節目,那麽,隻要他作出了新曲,首先在新意上麵,就勝過所有人一頭了。

  岐王府的中花廳極大,整體是由數塊花園和連成一片的亭台樓閣組成的建築群,此時,至少有過千之數的藝人,在這一塊休息飲宴遊玩,等待出場安排。

  而李龜年,很快就找到了最熱鬧的地方,因為,通常隻要王維出現的地方,都會有很多貴婦圍著他,讓他為自己寫詩,或者畫像。

  “哥舒,你看著一點三胖,不準他亂吃東西。”李龜年用手帕幫楊三胖擦了擦口水之後,將手帕交給哥舒翰道。

  要說楊三胖為什麽有那麽多口水,可不是因為看到了這滿園子白嫩豐腴的貴婦,或者歌舞藝人。

  而是因為剛才杜甫說出賭注清單的時候,一長串吃食點心的名稱,硬是把他的思維,從這種新奇的古亭台樓閣的風景中拉到了對食物的幻想之中。

  小屁孩開的賭局,大家基本都不會跟他賭錢,多數是一些吃的喝的,最貴重的,也不過是一些玉佩,蜀錦香包之類的,但是架不住數量很多,整體計算下來,價值至少過百貫。

  這也是為什麽,李龜年一到花廳,就有數十人的目光向他投過來的原因,這些人,都是他今天的對手,李龜年得到的簽,比她們的多,才算贏。

  當然,也有很多人,是想創造一些跟李龜年親近的機會,故意拿出一點小賭注,跟杜甫賭的玩的。

  “各位夫人有禮了,王維賢弟今日可有好的詩作獻上啊!”

  李龜年作為名滿長安的曲樂名家,在場的貴婦,就沒有人不認識他的,甚至,他一到來,就發現有幾道幽怨的目光向自己射來,這都是之前約他幹壞事,沒約成的。

  “王大郎今日無甚好句,想來,都是給你李大郎留著的吧!”

  這個時期,大多數人都喜歡用排行做稱謂,男子,如李龜年和王維,都是家中的長子,是故,年長於他們的,都喊他們大郎,像杜甫這樣,年幼於他們的,則喊他們大哥。

  女子,則無論長幼,都是以娘為稱呼,如張五娘,李九娘,李十三娘之類的。

  說話的人,正是與杜甫打賭一壇三勒漿的崔三娘,他可不是崔滌的姐姐,因為長安不止一個崔姓,也不止崔滌一個崔九。

  她是出身規模不亞於博陵崔氏的清河崔氏,而且她爹是現任戶部侍郎崔崇,她本人,則是一個死了夫君,欲求不滿的寡婦,平時潑辣的很。

  聽崔三娘這話,王維那張帥氣的臉上,頓時多出了一絲紅暈,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的。

  “呃,您這話說的,好像我今天要唱詩詞似的。”李龜年又怎麽可能聽不出崔三娘的意思呢!

  說王維把好詩詞都給自己留著,意思其實是諷刺他倆有一腿,不然,這麽兩個大男人,怎麽會對這麽多美女的邀約無動無衷呢!

  她可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不好色的男人,如果沒有,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這個男人,好的是男色。

  “不唱?那就是演奏樂器了。”

  崔三娘這麽一說,人群中的眾多貴婦的眼珠子,就都轉了起來。

  可別以為這些豪放女們有多單純,腦瓜子可靈活著呢!

  歌舞曲藝比拚,可並沒有規定什麽統一的表演形式,如果,李龜年的表演的是樂器,那麽,自問沒有比的過他的水平的一些人,就可以轉成其它類型的節目,免得有明顯的對比,直接輸掉。

  畢竟,有的人喜歡聽樂器演奏,有的人,卻聽不太懂,更喜歡歌,或者舞,甚至是戲劇,隻要她們表演的出彩了,未必就不能勝。

  “嗬嗬,套我的話也沒用,不管你們表演的是什麽節目,我都有把握勝過你們,那個,既然王維賢弟今日沒有好詩詞給你們,那我就把他帶走了啊!”

  李龜年說罷,一把拉上王維的胳膊就走,經常在這種場合混的他可是知道,被這些女人圍上,是很遭男人恨的。

  畢竟,女人有想約的男人,男人,也有想約的女人,爭風吃醋,通常能引爆一些爭鬥。

  渾然不理身後依然笑罵著他們的崔三娘等人,李龜年拉著王維,就一路往杜甫,哥舒翰他們所在的位置而來。

  卻不想,被他拉著走的王維卻是開口道,“龜年兄,小弟確實提前為你準備好了詩作,隻是這幾日去你府上,都尋不見你,才沒有示人。”

  聞言,李龜年隻覺得拉著王維胳膊的手,有種被針紮的感覺,急忙鬆開,眼神十分不自然的道,“那個,以後,別給我寫詩了,反正這幾年我也很少唱。你應該專心讀書,考取功名,入朝為官,才是正途。”

  話說到這裏,氣氛就有些尷尬了。

  倒是王維,聽到了李龜年的勸學之言後,很以為然,拱手向李龜年施禮道,“龜年兄一片好意,維自當謹記,對了,你這麽急找我來,是有什麽事麽?”

  什麽事?

  在剛才那種gay氣的氛圍下,李龜年還真把自己找王維什麽事情給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