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水瑤顯然沒有南宮皇後考慮的多，這人決定把兩個故去的女人也扯出來。都說故人以世情難托付，南宮皇後深曉得此道，說完了雲擎蒼一輩子的懷念的長姐，讓他思緒裏停留在想念當中還沒有走出來的時候，再說一說他的所愛。

  雖然自己也不想承認，可是雲擎蒼心裏的的確確有這個女人，為了她曾經忽略她這個皇後，那都是不爭的事實。

  可是如今為了自己女兒的幸福，隻能親口說一說他們昔日。

  “肖妃妹妹也是個脾氣倔強，怎麽就不知道陛下你對她的一往情深。就有了女兒生在外邊，多虧了長姐能夠遇見她，不然皇家的骨血流落在外，要受多少罪呀。這可是您和她的女兒，哪怕是誤會了陛下傷心了自己，也不能讓孩子遭罪呀！”

  說來說去不想訴他們的恩愛，轉了手和他打親情牌。

  雲擎蒼想著自己心愛的兩個女人為了這個女兒，還有大長公主去世時曾經說過的話，一定要善待這個女兒，而且不能讓她進宮。

  其實進宮這句話裏已經包含著很多意思，雲擎蒼猜到了，沒有了母親的女兒在這裏會受欺負。同時也折射著一個問題，長公主的女兒為什麽要進宮？

  如今想起來都怪自己思想愚鈍，反應不夠敏捷，真是笨死了。

  雲擎蒼長歎了一口氣，“真的想好好補償這個孩子。”

  沒錯，就是想好好補償這個孩子。

  “陛下，一個女人一生什麽最重要，您想想吧！”

  看著對方眼光裏折射出來的愛，這是一個女人一生當中最重要的。

  南宮飽含深情的折射給他，雲擎蒼自然明白。

  “你去而複返是要說什麽？”

  南宮跪了下來。自從她做了皇後之後，這是第一次大禮跪拜雲擎蒼。

  “有話你就說，這是何必？”

  兩人之間相互扶持，走過了這麽多年，情愛早已化成了親情。

  “陛下，那肖妃是性情中人，無愛了就含恨而去，想必她的女兒也像急了她，不然為何給人衝喜都不忌諱那是個將死之人。”

  一句話敲打在雲擎蒼的心頭，原來他這個父親真的是粗心大意，還以為找到了人生摯愛。

  肖妃就曾經喜歡人生摯愛四個字，自己曾經給她寫過這幾個字，被裱成框掛在宮殿裏。

  如今回首，已成往事。雲擎蒼神情哀哀，不語不言的想著年輕時辜負了肖妃，那個美麗動人的女子。給他留下了唯一的念想，那就是他們的女兒。往昔已經辜負了她的母親，如今自然不想辜負他們的女兒。

  “陛下心裏對她還是有所掛念，那就請陛下看在皇姐和肖妃的份上，成全了這個孩子一生的幸福，不要在蹉跎當中含淚而過吧！”

  南宮皇後可謂是好話說盡。

  雲擎蒼抬頭看著她，“你句句不離妤兒，可是卻都為了牡丹，是這麽回事兒吧？”

  沒法躲避的一個問題，南宮皇後道：“是這麽回事，臣妾是一個做母親的，更能體會一個做母親的心情。所以臣妾說的那些話也不假，陛下，不管是故去的皇姐還是蕭妃，還是現在妤兒和牡丹，臣妾替她們請求皇上，成全有情人。”

  第二次跪在自己男人麵前，但是這次雲擎蒼沒有快點兒把她拉起來。而是又重複了自己的那句話，“他們已經走了半年多了，你確定他們能夠回歸原位？”

  南宮皇後抬起頭來，“陛下，牡丹走了不到一個月就來了信，信全部被淚水打濕。他們之間沒有感情，胡俞文更是喜歡著妤兒，事情最後鬧得不可開交，彼此才無奈分了手。”

  “原來是朕錯點了鴛鴦譜。”雲擎蒼沉默了好半天才這麽說。

  “陛下，不是您錯點了鴛鴦譜，是有些人把問題混淆了，讓陛下看不到真相。”

  南宮說起這個問題的時候，似乎是若有所指。

  雲擎蒼問：“您想到了什麽？”

  南宮皇後回憶道：“在一次宴會上，那胡姓的後生看妤兒，以妾身的眼神能夠看不出所以然嗎？還想著她是長姐的女兒，直到陛下不對她厭惡，她的身份不低於牡丹，為國出嫁未嚐不可。可是這次宴會之後，陛下還沒有說和親公主就是牡丹，結果妤兒就刺殺了牡丹。整件事情還是杜夫人身邊的婆子指正，事情怎麽會這麽巧？而且牡丹一向乖巧，為什麽那日就出了宮。要不是宮溟剛好路過，那被刺死的就不是丫鬟，而是我們的牡丹。”

  “所以朕震怒，直接剝去了她郡主的身份，貶為了庶民。”

  雖然想起來這是也自己的女兒，但還是氣憤她當時的行為。這就是一個理不偏頗的父親，有著一定的人格素養。

  “陛下，臣妾說的不是這個。”南宮皇後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確是心慌，總是害怕哪句話說不好，這夫君陛下不答應，所以闡述問題的時候有些含糊。

  “陛下，臣妾要說的是杜夫人，她的指證真的可靠嗎？”

  雲擎蒼道：“我能信得著她，還不是牡丹，她是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想想自己的女兒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也不怪她有這麽一遭。

  “陛下，當時那樣的情形，牡丹可不是一個膽大妄為的孩子，那麽危險的情況下，你確定她能看得清。”

  雲擎蒼想著自己的長女，的確是乖巧的如同一隻貓，如果有人行刺她一定是害怕的。可如果是有人假意的裝扮一下，恐怕是真的看不清。

  “皇後，我們去看看妤兒。”

  兩個人已經說了好長時間，這個時候已經是長燈時。皇後覺得這麽去顯得有些突兀，想著還沒有用晚膳，直接就傳了晚膳到暢園春，算是陛下和即將要出嫁的女兒吃一頓飯。

  兩人來到暢春園，宮女嬤嬤們正在忙碌著。這件事情雖然不需要皇後親自料理，但是皇宮裏就是這樣好，吩咐下去做事的人前赴後繼。

  黑壓壓的腦袋跪了下來，皇後說著平身跟著皇帝進去，就看到了燭光下的蘇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