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擎蒼理解也用行動支持，他的大皇姐若是冤屈了，誰還能獨白。

  杜海棠沒想到還能得以見天顏，其實無數個日日夜夜她曾經有個夢想，那就是希望自己得到誥命夫人的名分，讓那些瞧不起她看不上她的人都能夠正眼瞧瞧，她杜海棠可不是一般的角色。

  隻是如此心高氣傲的人，在這個時候得以見天顏，至於那個誥命夫人和她注定今生無緣。

  “大膽杜氏不可窺天顏。”小德子狠狠的提醒，帶著行動的給了個嘴巴子。

  本就是點燈的時刻，此時被打的是星星點燈的人低頭一笑，“陛下親審，真是妾身的榮幸。”

  她下意識的撫了撫有些淩亂的頭發，也似不經意的眼瞓透醒來之魅，讓有幾分之色的容顏露出來。

  雲擎蒼看了一眼半老徐娘的杜海棠，本就半點好感都沒有，這個動作更讓他覺得惡心。

  “杜氏，你可知罪？”

  杜海棠看著龍威在上的皇帝，那紫龍袍金祥雲讓她有些氳氤了思緒，問有罪她當真醉。

  “陛下，妾身不知。”

  雲擎蒼聽著不喜，“罪婦，這是你的自稱。你害死了那麽多奴婢居然不知罪，那性命是罔顧的麽？”

  看著雲擎蒼震怒她才恐慌，收回了異想天開的那顆心，道：“陛下，妾身……”

  “是罪婦，若是在說錯的話……”雲擎蒼看了小德子，對方活動了一下手腕，意思已經很明了了。

  杜海棠有些委屈的咬了咬唇，“陛下，罪婦沒殺人。”

  雲擎蒼聽了這話都是一愣，看著擺放在殿門一角的泥塑，“你敢說不是人？”

  “陛下，她們就不是人。不要廉恥的勾搭老爺，要不就勾搭小少爺。他們都是男人啊，怎麽受得了他們如此的勾打，妾……啊不罪婦要是不嚴懲，她們就會揮霍到蘇家。到時候對陛下您這也不好。”

  “這又關朕什麽事？”雲擎蒼看恬不知恥的人居然拿其他說事了，若不是為了大長公主的事情水落石出，直接拉出去砍了。

  “陛下，罪婦為了江山社稷啊。”杜海棠匍匐在地，“我蘇家每年的上交國庫銀兩，罪婦也是有貢獻的，要是這些個女子都進了蘇家，那得揮霍多少銀子？她們若是眼紅了蘇家據為己有，哪有上繳國庫的銀兩。罪婦雖然手段狠了點，可是處處為陛下著想，所以罪婦阻斷她們，就得徹底些。”

  雲擎蒼何時見過這麽不要臉的女人，今天真是開了眼界了，“閉嘴，你殺人還殺出了冠冕堂皇，真是枉為人。”

  杜海棠也是破釜沉舟，將不要臉的精神繼續到底，“陛下，罪婦所言句句屬實，已經用行動告訴了陛下，那些想霍亂蘇家的人沒有一個能夠進門，這是罪婦執掌中饋的結果，讓壞事杜氏做進，陛下等萬兩黃金入庫就好。”

  這話一說出來別說雲擎蒼，就在屏風後坐著的三司官們，氣的是麵麵而視。

  誰的家裏都有妻不缺妾，那要是按著杜海棠這說法，他們是不忠不孝的臣子，任由妾室揮霍了。

  可是放眼看他們家中的妾室，妾禦績紡，侍巾帷房。做好家中的事務不說，還得恭敬的服侍好主人，那有杜海棠所說的現象。

  其中三司之首的大理寺卿懷大人就坐不住了，氣憤的走出來。

  “陛下，此罪婦實在可惡。”

  杜海棠沒想到屏風後還有人，出來就說他可惡，是冷笑著，“大人，我是蘇家婦，與你又何幹？”

  平常人要是見到了大人都害怕，尤其是不苟言笑的壞大人。可惡人不在乎，畢竟皇帝她都打秋風了。

  說起風，她感覺有點冷。可幾位陸續出現的大人不冷，甚至被她氣得火冒三丈。

  雲擎蒼見此情形反而笑了，“你這女子也是惡到頭了。”

  杜海棠一聽這話道：“陛下，你不能殺罪婦，雖然罪婦殺了那麽多的奴婢，但是我家老爺有丹書鐵券，陛下請饒恕罪婦。”

  “你家老爺。”雲擎蒼冷哼，“他保的了你麽？”

  “隻要陛下點頭就保的了。”杜海棠也許是太激動忽的一下站了起來，“我家老爺有從龍之功，又有丹書鐵卷，又是朝廷最大的賦稅者。陛下殺了罪婦如同兔死狗烹受世人詬病的。”

  “賤婦，賤婦。”刑部和都察院的大人也惱怒，幾乎是異口同聲的說出來，刑部大人氣憤道：“你敢用這種事情威脅陛下。”

  “談不上威脅，罪婦惶恐，罪婦隻是說了個事實。”

  “事實是你殺了公主，就這條你有丹書鐵券也不成。”老督查史都被她氣死了，活了一把年紀，也沒見過這麽無恥的人。

  “不是罪婦所為，分明是公主她與蘇楊關係曖昧不清，才有了殺身之禍。”杜海棠都不知道這人從始至終在此。

  “你胡說。”蘇楊不幹了，哪怕陛下在這裏，也不能任由別人給他潑髒水。

  杜海棠顯然是挺意外的，看著蘇楊道：“你還敢來？”

  “敢，不想被冤枉死我就得來。”蘇楊說吧叩手，“陛下，臣子沒有殺公主，一切都是這杜氏女所為。”

  “你誣賴長輩誣賴嬸娘。”杜海棠還在做誣陷，“那蕭侯爺和你三叔都看見了，你無從抵賴。”

  蘇楊無可奈何的一笑，“杜氏，你想把死人氣活麽？”

  “我有這本事？”杜海棠譏誚的反問。

  “你沒有我有。”蘇楊叩手與地，“陛下，各位大人，此女刁鑽非常人可審，臣子不才，當年遇茅山道士給了個方，可請剛過事的中陰身回陽。”

  杜海棠眉頭一擰的聽著，是鬼又如何，她不怕。

  “陛下，隻是這中陰身不能見很多的人，還請陛下移駕。”

  蘇楊沒有說移駕去哪裏，就開始根據蘇妤教他的，把事先準備的香火讓小太監拿來，擺好了香案再次請出閑雜人，他就拿出了冰冷的寶劍，對著杜海棠猛地一刺。

  杜海棠帶著枷鎖，被劍嚇得一擋，可睜開眼看著是蘇楊在念念有詞，“冤魂請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