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非要定在月底考試。難道就不能過了年再折騰？

  這樣的話，我起碼還能多出兩個月的複習時間。

  楚東升站在馬路邊兒，大冬天冷風吹得他頭皮疼。距離進考場還有足足一小時，為了不遲到，他天沒亮就上了預約好的出租車，又因為害怕吃到不幹淨的路邊攤早點，他隨身帶了麵包以及牛奶。

  雖然等他到考場附近的時候，這些東西全都涼透了。

  這麽冷的天兒，連手指頭都不願意見光。楚東升滿腦子漿糊，眼瞧著各大輔導班的人在發各種小冊子，周圍的考生在抱怨複習的時間不夠或者壓根兒就沒有準備。楚東升感覺自己多少好受了那麽一點點——他可是抱著書本，從畢業那天開始，啃了足足大半年。

  然而等兩場考試結束出來，楚東升一臉的生無可戀。

  “怎麽樣？”上午翟爾雅陪考，下午換成了沒課的王耿。

  “不要問，王哥，什麽都不要問。”楚東升憔悴地靠著還掛著殘雪的電線杆子，“我覺得國家可能不太需要我，不然他們為什麽淨出了些我沒複習到的題？”

  “啊，東升，你還年輕，不要放棄嘛。”王耿自己對學習沒有絲毫興趣，絞盡腦汁也想不出什麽安慰的話來，“學到老活到老麽，淡定啦。”

  楚東升的表情更加淒慘。

  薑朝娣找了大半個月的工作，依然一無所獲。用王耿的話說：這家夥要求太高了。

  “我好歹也是常春藤名校畢業生，難道要我去刷盤子？！”薑朝娣抓狂地辯駁，“那你讓初中肄業的人幹什麽？！搞管理嗎？！”

  “嗯。。。我初中念一半兒就退學了。。。原來你還搞學位歧視？”翟爾雅抿抿嘴，在眾人驚訝地注視下，坦言道：“那時候出了點兒事兒，原本我成績還是很不錯的。”

  “對不起，我舉了個不恰當的例子。”薑朝娣崩潰地倒在沙發上，“我開始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了，我承認，我確實找不到工作。好了，盡管嘲笑，絕不反駁。”

  秦楓默默地起身去沏茶，雖然上次不小心進了傳銷窩點，但後來她重整旗鼓，還是很順利地找到新工作，薑朝娣為此倒了好一頓酸水——普通文員到底是好找！

  楚東升猛然起身，一拍桌子，怒道：“我也找！”

  王耿一摸鼻子，“對對，還有麵試呢，我看這傳單上麵試的培訓費用上萬呢，確實得找一個工作接濟下。”

  楚東升沒好意思說自己考砸了，隻好含糊地應付兩句，繼續正題，“你們找過工作的來說說，這東西。。。有啥技巧？”

  翟爾雅抿唇一笑，優雅道：“沒什麽技巧，找投資比找工作難多了。”

  楚東升投去崇拜的目光，並求下文。

  “我第一份工作，在ib接電話。”

  “你懂編程？”薑朝娣奇道：“他們接電話的要求也很高的。”

  “完全不懂，但我懂英語。”翟爾雅咧嘴一笑，“我小時候經常出國，英語還算不錯，雖然沒啥文憑，但他們麵試了我兩輪後，就要了。”

  薑朝娣無語凝噎，扭頭教育楚東升：“你沒戲了。老天爺賞了他一張臉和一副好嗓子，他自己又爭氣。”

  楚東升非常讚同，雖然事實總是這麽**裸。

  “接電話的工作真的毫無樂趣，我隻幹了一年就辭職了。中間當然也提過幾次辭呈，但都被直屬領導婉言拒絕了。最後我不得不把當時想投資的項目拿給她看，並邀請她加入。從頭到尾，我的目標永遠隻有一個——找投資。”

  “你那時候就開始拉投資？”楚東升難以置信，那都是五六年前的事兒了，“你想投什麽？”

  “鞋墊兒。劉備牌草鞋墊兒，即傳統又實用，而且我還特意改進了材質，起碼不會紮腳。”翟爾雅認真道：“可惜，那女人認為我腦子有病，當場同意了我的辭呈。”

  楚東升：不得不說，那真是個明智的決定。

  “豆哥這屬於個例，我給你說說我的吧。”秦楓非常貼心地沏好茶端過來，捎帶上自己的一張履曆表。

  “我們兩個的情況應該比較像，都是大學本科生，工作經曆都沒多少。”秦楓甜甜地笑著，“我頭一天投的簡曆，第二天就收到了好幾個電話，有了上次那個的經驗，我特意考察了來電話這幾家的位置，選了一個cbd辦公大樓的去麵試。整個過程非常輕鬆，你完全不需要擔心。”

  楚東升一臉無語地舉著她的簡曆表，指著那張一寸免冠近照，“你p了？”

  秦楓萌然，“沒有啊？”

  王耿湊上去看看，再看看秦楓，滿眼紅心心，“就是本人啊，哪有p過，我家秦楓就是這麽好看。”（bg為薑朝娣怒吼：什麽叫你家秦楓！死癩蛤蟆！）

  “證件照都美成這樣，見到真人發現性格好又乖巧，誰不愛要。”楚東升抓狂地狂飲茶水消火，“我沒戲啊！”

  “那你就問問王耿。”翟爾雅指點道：“他這工作也是今年才換的。”

  王耿立刻緊張地不得了，“啊，怎麽說呢，其實我上一個工作黃了是因為俱樂部解散了。不過我跟老板的關係還不錯，他介紹我去的新俱樂部。。。至於上上個工作，那得追溯到三年前，那時候我高中畢業無所事事，就參加了個健美班。。。”

  “ok，內推，我也沒戲。”楚東升驚訝道：“你們不是靠能力就是有顏值，而我，什麽，都，沒有。”

  薑朝娣不屑道：“得了吧，這就是命。你看看我，要能力有能力，要顏值有顏值，還不是找了大半個月也沒成？！”

  楚東升：“。。。是啊，管理層，你是珍珠蒙塵。”

  薑朝娣：“楚高官，你皮癢啊？！”

  “信不信我真考個高官給你看看！”

  “有能耐你上啊！真整個高官打我臉啊！”

  “到時候我第一個抓你進牢房！”

  “濫用私權你怕不是自己想進去吧！”

  王耿和秦楓趕緊上去勸架，翟爾雅低頭看著死扒著自己褲腿的小咪，優雅地翻出成年貓糧，倒了滿滿一大碗。

  “就屬你最幸福啦，小喵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