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洪飄茫然不解。

  “是的。你很像她。一頭長發，眼睛大大的，小小的嘴，還有你的脾氣，都像極了她。和你在一起，我就像回到從前一樣，聽她打我，罵我，可我心裏是甜的。”

  洪飄半晌沒有說話，良久才緩緩道：“你為什麽不早說呢？”

  “有必要嗎？我隻要看看你就夠了。”

  她眼簾低垂，內心百味陳雜。

  劉仁內心則笑得腸子打結，這女孩真是單純得嚇人，她認識自己又不是第一天了，稍微成熟一點，結合他以往的表現就會發現他在撒謊。可她居然就這麽信了。

  “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這樣的過去，以前是我誤會你了。”她甚至撫上他的手。

  “不，我要謝謝你今天幫我出頭，還送我到醫院。”

  “我以前也把你打進醫院，是我不對，這是我該做的。”

  看著她真誠的眼神，劉仁越來越驚訝，真不敢相信她居然還是酒吧老板娘，在那燈紅酒綠，龍蛇混雜的地方居然還這麽單純，如果不是她生活太優越，那就是腦子裏少根筋，或者兩者都有。

  她又道：“以後我理解你了。你放心，我是你師姐，會好好照顧你的，不會再讓你受欺負。”

  這倒讓劉仁有點於心不忍，騙這麽單純的人真是罪過。但一想到過去又恨恨地想，算是討還一點債務。

  “謝謝。”他這聲道謝是真誠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該回去了。”她起身，又想起什麽，從包裏掏出些錢，“你拿去買點補品，還需要什麽就跟我說。”

  “我走了。”她揮揮手，向門口走去。

  “師姐。”他叫道。

  她回頭立在門口。

  “你真好。”

  她嫣然一笑，輕輕點頭，歡快離去。

  “我擦！”劉仁待她一走就自語道：“早知道她這麽好騙，早就讓我滾上床了，何必吃她那麽多苦頭？算了算了，當是為點數著想，來日方長。”

  他鬱悶一掃而空，正想美美地睡了一覺。

  “哎呀！”一陣猛烈的電流打得他跳起來。

  小衛聲音傳來，“十二點過了，你今日任務尚未完成。”

  “不是說有八小時延期嗎？”他怒道。

  “那是上個任務。”

  他好不氣惱，但又沒辦法，恨恨地進入場能門，負氣般地把用點數換了50把無限黃金槍。

  小衛道：“你總數有18萬4千點，為什麽不多交一些？”

  “我不高興，就交這麽多，要你管？”

  他隻覺身上生疼，這電流擊打真是恐怖，他強壯了這麽多，但電流痛覺一點沒減弱。

  小衛沒異議。

  他看看剩下的13萬4千點，“還剩500把的任務，差36萬多點，老子偏要慢慢交，氣死你個破係統。”

  罵罵咧咧出了場能門，可當他看到床頭的鈔票，心情又好起來，“哈哈，騙了這母老虎，一有機會就要把她搞上床，搞大她肚子，再一腳蹬了她，就什麽仇都報了。哈哈哈！我實在太壞了！”

  往床上一倒，美美做起了春夢。

  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他還真夢到自己報了仇，洪飄可憐巴巴抱著他的腿哀求：“親愛的，你不要走！不要走！”

  他像個魔鬼一樣手舞足蹈，“哈哈哈！母老虎，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忽然朦朧中他聞到一股香風，十分好聞，一睜眼看到洪飄秀美的麵孔就在眼前，水靈靈的眼睛盯著他。他嚇了一跳，做賊心虛地退了退。

  “做什麽夢呢？笑得賤賤的。”

  “沒有沒有，你怎麽來了？”

  “來看你啊。”她還帶著一些水果，“醫生說你今天就可以出院，但我覺得還是檢查下的好，如果真沒事我再給你辦出院手續。”

  “這麽貼心？”這讓劉仁覺得在夢裏自己好像太壞了點。“你不用去武館嗎？”

  “大師兄二師兄都回來了，我不去沒關係。再說你不是說看到我就可以想到你前女友嗎？如果我出現能讓你早點撫平過去的心理創傷，那是好事啊。”

  “你喜歡做好事？”

  “當然，師父說人多行善事心裏才會平安喜樂，師父總是不會錯的。”

  “你很尊敬師父呢。”

  “當然，像父親一樣。你不尊敬嗎？”

  “我比你更尊敬。”劉仁倒沒撒謊，穆人英德高望重，的確早早就贏得他的尊敬。

  洪飄拿起一個蘋果一邊削皮一邊道：“還有，我不反對你參賽了，輸贏沒關係，多參加一些活動，也許能讓你早點忘掉過去。”

  劉仁感受到她壞脾氣下麵有顆善良的心，問道：“你人這麽好，為什麽要參加女權組織呢？”

  “你說什麽呢？我參加愛心姐妹就是為了幫助人啊。這世上好多壞男人欺負女人，我和姐妹們幫助被家暴的女性，給農村無人照顧的婦女送醫送藥，還組織捐錢給打擊拐賣婦女的警方基金會，這難道不是好事嗎？”

  劉仁終於明白她怎麽成為大女主子主義的了，試想一個人天天看男人對女人如何不好的案例，任誰都對男人這個群體產生反感。

  劉仁道：“看來我對愛心姐妹有些誤會。”

  “當然有誤會了。”她嘟起嘴不滿地道：“不過誤會我們的人多了，好多網上的文章根本不是我們寫的，都是營銷號為了搏眼球亂寫的，但帽子扣到我們頭上，申冤都沒處申。”

  劉仁苦笑，“難怪你們要揍我一頓了。”

  “不提了，解開誤會就好了。來，吃蘋果。”她遞上削好的蘋果。

  他接過來美滋滋咬了一口，“好吃。”

  “對了。”她問道：“昨天我看你出手的力道比和我對打時強了好多呢，你怎麽練的？”

  劉仁道：“怎麽練的也不如你啊，你的力量多恐怖。”

  “我的力氣不是練出來的。”

  “那怎麽來的？”

  “不知道，一年多前我大病了一場，病好後就力氣越來越大，後來我爸就送我來師父這兒學功夫了。師父也說很奇怪。”

  劉仁試探她：“你知道零點能量嗎？”

  “是我爸公司研究的一項技術，怎麽了？和我有關嗎？”

  “我不知道，隻是聽師父說你的力量好像和零點有關係。”

  她一驚，“有嗎？師父怎麽沒和我說過？”

  “師父說他隻是猜測，沒有真憑實據的。你想知道的話，怎麽不去問你爸呢？”

  她秀眉緊皺，起身道：“我現在就去。”

  “唉？”不等劉仁叫她，她一陣風跑沒影了。

  巨無霸公司董事長辦公室，洪鐵柱正在工作，秘書給他送來一些文件，“洪總，這是博艾集團送來的。”

  “好，放下吧。”

  待秘書走後他認真翻看，看完倒吸一口涼氣，“史天龍，我知道你狠，但沒想到你這麽狠！”他拋下文件冥思苦想起來。

  這時門推開，洪飄進來了，“爸。”

  “飄飄。”洪鐵柱抬頭，“你怎麽來公司？”

  “爸，你告訴我，我奇怪的力氣是不是和零點能量有關？”

  洪鐵柱麵色一變，“穆人英告訴你的？”

  “你別管誰說的，是不是嗎？”

  “噓！”他打個噤聲的手勢，起身關好門，回頭問：“他和你說了什麽？”

  “他隻是猜測我和零點能量有關。”

  洪鐵柱想了半天，終於道：“本來不該讓你知道的，反正現在知道的人很多了，你遲早要知道的，爸可以告訴你，但你千萬別出去說，包括你師父，明白嗎？”

  “我一定守口如瓶。”

  “還記得你一年前那場病嗎？”

  “嗯。”

  “那次你差點病死，我想盡辦法也快保不住你了，於是，我想到了零點能量計劃。”

  “是什麽計劃？”

  “我們家公司是做生物科技的，幾年前無意研發出某種方法，可以優化人體，提升潛能，但很不穩定。後來被軍方看中，便與我們合作研究，並列入軍方機密，因為協議談判時剛好在晚上零點，所以叫零點計劃。

  可是這計劃雖說有進展，但始終不完善，有很大的副作用。在你得急病時，我沒辦法了決定冒險一搏，於是你就成了第一個計劃的臨床實驗者。幸運的是你活過來了，而且力量飛速增長，完全不符合常規。”

  洪飄問：“那師父怎麽知道的？”

  “在人體試驗階段，我們請他來當過體能訓練方麵的顧問，他知道一星半點，但具體是什麽並不清楚。因為我在你身上使用能量是違反軍方協議的，為掩蓋你身上的力量，便把你送去他那學功夫，讓人以為你力量是練出來的。”

  “那現在呢？計劃成功了沒有？”

  洪鐵柱搖頭，“實驗一直卡在瓶頸處，軍方認為這不是現代技術力量能完成的，已經不投資了，弄得公司現在資金很被動。而且我最擔心……”

  “擔心什麽？”

  “我擔心實驗的副作用什麽時候會在你身上爆發，弄不好你可能……”

  洪鐵柱神色悲苦，洪飄心髒一沉，“我會死嗎？”

  “不會的。”洪鐵柱直起身體，“爸就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一定會救你。”

  “爸……”她心中感動，抱住父親，“為什麽你不早點告訴我？”

  “一來事關機密，二來我不想你天天提心吊膽的。不過寶貝你放心，我已經找到新的合夥人了，我們會繼續研究，直到成功為止。”

  “是誰呢？”

  “以後你會知道的。你什麽都不用管，就像什麽事也沒發生一樣，繼續開開心心地生活，好嗎？”

  看著父親兩鬢的斑斑白發，洪飄心中想起一句話：哪有什麽歲月靜好，不過有人替人負重前行。

  “爸！”她流下淚來，撲進父親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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