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草木皆兵
作者:瀲灩三生      更新:2020-06-28 05:19      字數:2154
  卡爾王道:“本以為兵力足夠了,再加上有極道重弩助陣,便不想再過於興師動眾,所以事先並沒有通知愛卿。此事不怪你,但是現在,愛卿請立刻率眾軍離開。”

  虛問天連忙進言道:“可是王上,據老臣所看,此時正是明月郡主的攬月兵將疲軟之際,此時若是不救下王上,擒拿明月郡主,恐怕以後再無機會。”

  卡爾王猶豫著,不過明月郡主卻並不打算給他時間去考慮了,抽出袖扇,“誰告訴你們攬月兵將就隻有這點人?”

  袖扇張開,“攬月!”

  一顆信號彈從用於療傷的帳篷營地飛升到了高空,頓時綻開了無匹的光華,仿佛炫耀一般,如日當空!

  稍許之後,見沒有什麽動靜,虛問天嘿嘿一笑,“要知道此處可是天龍城,你怎麽可能短時間內集結出那麽多人?即便是攬月,又能有多少人混進城?難不成還有三百人?攬月那樣的精兵本來就少而又少,能有三百已是很不錯的了,老夫可不信你還能再找出三百攬月精兵。”

  信號彈的光芒映照在明月郡主自信的俏臉上,她嘴角輕輕劃開一個弧度,“你認為隻有三百人?”

  “報——”一個斥候慌張地跑了過來。

  “什麽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虛將軍怒斥道,此時本已心亂如麻,又看見斥候過來添堵,自然暴躁起來。

  “西北城外,有一支軍隊正迅速靠近!”斥候不敢怠慢,連忙說道。

  “軍隊?一共多少人?”

  “城外霧氣教濃,隻能聽到大量馬蹄聲,雖看不清,但決計不會少,遠遠地模糊地能看到晃動的旌旗,數量約三十餘幟……”

  “三十餘幟旌旗?”虛將軍整個人癱坐在地上,“三萬攬月士兵?”開什麽玩笑,攬月士兵各個以一當百,雖然三萬,但卻實實在在可堪比百萬大軍了,這樣的兵力配上明月郡主這樣的統領,別說一個公國,即便是一個帝國恐怕也無法正麵爭鋒!

  “還有多久能到此處?”虛將軍抓住斥候的衣領問道,他可不相信城牆在那幫狂人麵前能起到什麽作用。

  “約……約計兩柱香的時間……”斥候結巴地回道。

  “給本將軍撤!全都給本將軍撤!”虛問天回頭大聲道,“通知其他部署,帶好三日幹糧,不,一日的幹糧,從東城門離開,務必要以最短的時間離開天龍城!”

  虛問天再次對著卡爾王叩首道:“王上,請努力活下去,隻要您在一天,老臣定然會努力將您救出來!”

  白衣黑衣兩位劍聖,見大局已定,便在第一時間離開,其他甲士和弓箭手們也紛紛撤離了,他們始終沒搞清楚,為什麽他們崇拜的虛將軍為何未動一兵一卒,便被嚇得如此落魄,遠遠地看向高閣之上的明月郡主,也不由得充滿了莫名的敬畏感。

  “明月郡主,沒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實力!本王輸了!”卡爾王算是親眼見識到了攬月兵將的實力,自己苦苦拉起來的數千精兵,在攬月的刀鋒麵前,竟如豆腐塊一般,毫無抵抗力可言,而這樣的兵力竟然還有三萬多!

  見虛問天帶兵離開了半晌,鄭弦月的臉色慘白,幾乎癱倒在地,幸好吳明搶先扶助了她,才致使她不至於太狼狽。使用本命咒的副作用此時彰顯無遺,雖然她一直強忍著,不過忍到現在也幾乎是極限了。

  兩柱香後,大量馬蹄聲遠遠地便傳了過來,當能看見之時,吳明驚訝地發現,哪裏有明月郡主的三萬人馬,分明就是幾個仆人正揮著長鞭驅趕著大量馬匹,每十幾匹馬,總有一匹身上綁有一麵旌旗,每匹馬的背後都綁有一個裹著黑布粗製濫造的稻草人,不過有著霧氣遮擋,遠遠地看去,還真以為是什麽真人坐在上麵,零碎算下來,也就三千匹馬左右。

  卡爾王看著這些“攬月精兵”,整個人都顯得不好了,臉上露出各種表情,顯得豐富多彩,不過最終卻化作了一聲長歎。

  “稟郡主!”一個趕馬的仆人走了過來,“附近的幾個馬場的馬匹,我們都已經買了下來,按照您的吩咐,我們把這些馬匹捆了稻草人,也每十匹就插了旗子,看見信號彈就把馬趕過來啦。”

  鄭弦月虛脫地說道:“嗯,我發信號彈,是因為到了開飯的時間了,留下精壯的坐騎外,其他的馬匹一律全殺掉吧,戰士們現在需要補充大量的肉,吃得下就吃,吃不下的就埋了,我需要他們現在盡快恢複體力!”

  鄭弦月在天龍城霓雲裳殘址整頓休息了兩日,確保攬月兵將們恢複,便起身回帝都,雖然一路有少量的兵力騷擾,但在攬月的鐵蹄麵前,這些無組織的騷擾反而化成了飛蛾撲火,並未對營救卡爾王起到任何實質性的推動作用。

  時隔三十餘日,萬莫斯帝都——千葉城。

  月賢王,淑王妃早兩日便收到了明月郡主的傳信,書信中稱其將於今日押送卡爾王返回帝都。

  寥寥數行,卻讓月賢王和淑王妃一直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他們早早便來到了城門口迎接。不知道哪裏走漏的消息,不過片刻功夫,便遙遙地聽到了凱欽大帝爽朗的笑聲。

  凱欽大帝率領眾臣也來到了城門口,凱欽見到月賢王和淑王妃,眼睛不由得一亮,“賢弟,淑王妃,你們也真是,朕的侄女要回來,如此大事,你們竟也不告知朕一聲,害的朕每日輾轉反側,難以安寢。”

  月賢王的神色不再如往日一般嚴肅,眉目之間隱匿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喜色,不過他此時正極力克製住自己,天知道這一個月是怎麽過來的,自知道明月郡主有危難之時,夫婦兩人便幾乎沒有再睡過合眼覺,此時再如何裝作鎮定的樣子,也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月賢王那拒人千裏,冷若寒霜的臉色終究還是化了開來,“皇兄,奈何臣弟性情如此,不肖女此去這麽晚才趕了回來,著實是大不孝,臣弟在此守候,定要重重責罰她,哪裏還敢勞得皇兄親自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