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修生照常來到醫院。

  “秦醫生，你病房裏來了一個病人。”一個小護士說著，但是又欲言又止。

  秦修生卻沒有在意這些，以為是平常來了幾個病人而已，點了點頭就要進去。

  然而小護士卻鬼鬼祟祟的叫住了他：“等一下，秦醫生。”小護士想來想去還是打算直接說出自己的疑惑，小護士想著提醒，但又怕有什麽事情會搞個烏龍，於是猶豫不定，最終終於打算將自己的疑惑全都說出。

  秦醫生看著小護士這般作為，不禁想笑，但是同時也有幾分疑惑，不明白這個病人是何方神聖，居然還能讓小護士漏出這樣的表情，想來也是有趣，於是也稍作配合，聲音特意放低的說道：“怎麽了？”秦修生說著，略微低頭彎腰，將身子側了過去。

  小護士看到秦修生湊了過來，就靠近秦修生的耳朵悄悄說道：“這個病人特別奇怪穿的衣服包裹的十分緊密，問他什麽也不說，就直接跑到你的辦公室裏等你。他可能是某種不法分子，秦醫生你要小心些。”說完又感覺這樣說不太對，隨後又加了一句。“秦醫生，我就是個小護士也不太確定，你自己要好好看看。”

  秦醫生聽了就有些奇怪，不過聽到小護士的提醒，心裏還算溫暖。“嗯好，我知道了。”感覺到了小護士的緊張，就微微笑著，試圖緩解小護士的緊張心情。

  打開房門，果然如小護士所說，一個帶著麵罩的人一言不發的坐在那裏。

  就連自己進來他都一動不動，甚至感覺他瞪了自己一眼。

  這讓秦修生有幾分不適，因為之前秦修生所接觸過的病人見到他幾乎都會站起來，雖然不是必須的，但是久而久之有些習慣了，導致突然見到這樣一個人，還有些不太習慣。

  不過隻是一瞬間的不適應。但是病人的著裝的確引起了秦修生的注意。秦修生不禁在腦海裏想著，將自己認識的人都一一匹配出來，似乎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存在，自己應該不認識這個人，便坐了下來，打算問話。

  “感覺自己哪裏不舒服？”秦修生低頭拿起筆作勢要寫。因為職業習慣，秦修生總是喜歡先問一下，然後在進行把脈事宜。

  可是問完的話如同石沉大海了無音訊。除了剛剛問過的那句話，整個房間裏再沒有其他聲音，隻有兩人的呼吸聲。

  或許是在想。秦修生硬扯了一個連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打算先等一下病人的回答，可是等了一會兒時間，秦修生發現對方根本不搭理自己，以為是他耳朵不是很靈通，秦修生抬起頭，看著那個奇怪的人，想著讓那個人注意到自己，不禁放大了聲音又說道：“你覺得自己哪裏不舒服？”秦修生試圖看著病人的眼睛，可是病人包裹的十分嚴密，根本看不到眼睛。

  秦修生看著那個病人聽到自己說完，一動不動，甚至連表示一下自己聽不到之類的舉動都沒有。更顯的十分奇怪，但是本身從事醫生行業的秦修生也知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或許這個人本身就很奇特，又或者這個病就很奇特。

  難不成還是沒有聽到。秦修生的心裏不斷找尋理由，來為病人開脫。秦修生發現自從當了醫生後的自己，好像脾氣真的好了不少。

  秦修生不禁站起來，略微彎腰打算靠近病人附近一點。“你能聽到我說話嗎？你身體有什麽不舒服的感覺嗎？”秦修生忍不住又問道。似乎是幻覺，秦修生感覺自己在靠近病人的一瞬間，病人本能地向後退了一步，可是在仔細看看也可能是自己出現幻覺了。

  然而秦修生剛剛的問話卻還是沒有引起病人的任何關注，病人依舊沒有任何反應。真的是再好脾氣的人碰到這種情況，都十分生氣。

  然而秦修生的怒氣剛剛起來，隨後又想到一個可能性。難道是，又聾，又啞，又瞎的人。雖說這樣幾率的人很少，但很難保證不會存在這樣一個人。如果真的是這樣的情況，自己根本就無法生氣，隻能在找機會去救治。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秦修生看這個病人的眼神就變的柔和起來。

  既然問話的方式根本沒有用處，秦修生也省去了問話的方式，於是秦修生嚐試用把脈的手法，來觀察病人究竟是哪裏不對。這樣就可以直麵於病人所患的病處。

  可是秦修生剛一伸手打算碰到這個病人的手臂上時，病人就將手臂轉移到別的地方。就在下一秒要碰到病人手臂時候，雖然病人移動的有些緩慢，但是還是躲了過去，這讓秦修生撲了個空。

  不是瞎子。這個想法在秦修生的腦子裏冒了出來。可是隨後一想，明明是來看病，卻不讓把脈，什麽都不做，就在那裏幹坐，就好像是要來醫院砸場子一樣。

  “你到底要看什麽？一動不動的，明明能看見還要裝瞎，醫院可不是你能來鬧的。”可是秦修生說完之後，又怕對方是個聾子，不禁又說道。“你聽不見嗎？”一邊說著，一邊做些動作，希望能引起這個病人的注意。

  可是病人除了閃過的那一下，其餘時候再也沒有動過。

  要不是病房比較安靜，你能聽到這個病人的呼吸聲，秦修生忽略他動的一下，甚至都覺得是個木頭坐在那裏。

  對待這個病人，秦修生感覺自己所有的耐心都已經用盡了。終於沒有了耐心，秦修生直接起身，來到病人麵前。

  病人見此連連後退，但是行動有些遲緩，被秦修生一把抓了過來。感覺到病人的掙紮，但是秦修生已經不想再有耐心等待這個病人的反應了。

  秦修生想知道到底是何方神聖，直接將病人臉上的麵罩摘了下來，打算尋求答案。

  然而麵罩摘下來的那一刻，秦修生不禁有幾分驚訝。

  原來這個病人居然是方川，不過麵目早已僵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