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聽到中年人的話後，曲老臉上有了明顯的變化。

  這意味著，他已經暴露了。

  以另外的身份建立九天神閣，還一直留在魔蛛內部，就是為了弄明白魔主讓K博士到底在研究什麽。

  並且，他算得上老魔主座下還活著為數不多的元老，想要為老魔主複仇。

  “老曲，放棄吧。”中年人道。

  曲老輕聲歎息，“這麽說，魔主早就知道我想殺他對吧。”

  “知道。”中年人沒有否認，“但他不重要。”

  正如那位所說，一個殘次品的傀儡而已，讓他坐了魔主位置這麽久，差不多了。

  “這次陸風能來，的確讓人感到意外，相信你也關注過他，那小子的成長速度很驚人，平心而論，連我也不是他的對手。”

  中年人淡笑了一聲，“老曲，當初沈教授製造了一種奇特的活性源，對於陸風來說是一個意外，卻又因為你，他算徹底的踏上了這條路。”

  聞言，曲老臉色極為凝重，他以為很隱秘的事情，居然被查得如此清楚。

  “其實有關陸風，我們並不是一開始就關注到他，更沒有想過是你開啟了他的路。

  不過這世界上，永遠無法做到絕對的隱秘。

  當初一位負責人井村金雄，身為日本的負責人，卻背地裏搞小動作，從日本那次開始，我們才算真正的注意陸風這個人。

  事實告訴我們，那小子的確很厲害。”

  “你想怎麽樣，殺……”

  沒等曲老說下去，中年人就製止，“聽我說完。”

  曲老眉宇推高了幾分，沒有說話。

  “這個世界在變，而且變化非常大，不同層次的人捕捉到了信息有限。

  但有一點不變，都有貪婪欲望和獵奇心，被驅使著向同一個方向，以不同的方式發展，也會被人利用。”

  聽到這裏，曲老道，“那個神秘的城主。”

  “沒錯，就是他，至今為止我們能夠查到的就是他擁有一座海底城，在極北之地，遺憾的是沒人見識過，無法確定方位，更不知道他還有什麽身份。

  除了我們五方，那些國家特工組織也在查，我們入侵過神盾局，BND，HYR，甚至軍情六處的情報係統，得到的信息並不多。”

  看了曲老一眼，中年人繼續說道，“神秘，強大，不得不讓人防範。

  而每一方卻有無法抑製住想要解開秘密的心。明知道他在算計，卻還是會往那個坑裏跳，或許這就是他的高明之處。”

  “這和你們殺了老魔主關係不大吧。”曲老冷哼。

  中年人又笑了笑，“老曲，其實你這人吧，真的很不錯，忠心不二，唯一的缺點就是太過固執，甚至偏執，你所認為的忠心，未必就是好的。”

  “殺人就是殺人，無論你怎麽洗白都沒有用。”

  昔日，老魔主對座下的元老都很不錯，最終卻落得一個殺的下場。

  中年人說得沒錯，曲老很固執，他認定的事情就一定會做。

  中年人搖頭，“我並沒有洗白，也無需洗白，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而已。

  你對我們有恨，包括他的兩個後人，不同立場，不同角度，想法也既然不同，人之常情。”

  這次，曲老又沉默了。

  客觀來說，生存於這個世界，尤其是在黑暗中生存的人，無時無刻不在爭鬥，有爭鬥角逐就會死人。

  死的人輸了，活的人贏了。

  真要論對錯，那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他也好，影子兄妹也罷，在他們的角度為了報仇是理所當然，而中年人以及真正控製魔蛛的人，又有所不同。

  “你知道得太有限，我相信包括龍魂衛給你傳遞的信息也不多吧。”

  龍魂衛！

  提到這三個字，曲老瞳孔微微閃爍。

  “這同樣不稀奇，國家特工組織，五大勢力，甚至還有更多，都會相互滲透。

  要想立於不敗之地，除了要掌握強大的力量，更重要的是信息。

  你想知道我掌握了多少，我也想知道你得到了多少，相互滲透，相互防備。

  這也是我們一直不和你攤牌的原因。”

  再次看了過來，中年人又道，“每個人都想活著而已，五大勢力中，發展曆史最年輕的要屬沈教授，但他真的是一個天才，可又能怎麽樣。”

  說到這裏，中年人苦笑道，“我們都在抗爭，都在為災難到來之前做準備。

  各自在做準備的同時，還會更加防備其他人。

  我相信每一方都通過自己的方式掌握了不少信息，卻沒人敢踏出聯手的這一步，大到國家，小到我們，人性的弱點啊，嗬嗬。”

  “我不明白。”曲老不禁道。

  中年人唏噓了一聲，“你自然不明白，你給龍魂衛提供的線索，幾乎都是我們刻意讓你知道的，誰又會將一些核心的東西流出去呢。”

  “說來說去，你還是在為你們反叛老魔主洗白，我說了，洗白沒用，既然走到了這步，大不了就是這條命，我這歲數無憾了。”

  曲老很清楚，話說開了，這些人就已經動了殺心。

  “老曲啊，你這人怎麽就是轉不過彎呢，都說了我沒有洗白的意思，完全沒必要。

  老魔主和現任魔主，都是同一類人。

  偏偏你眼中的那位老魔主忘記了自己的真實身份，試圖插手。”

  “什麽意思？”聽得出來這話中有話，曲老雙眉皺得更高。

  中年道，“你跟我來吧，去見見他，有些事應該由他告訴你，而不是我，他才有那個資格，我沒有。”

  輾轉另處。

  曲老跟著中年人一起到了監控室，先看到了屏幕上不斷獵殺的陸風，然後才看著那個背影。

  這個背影，太熟悉了。

  “原來是你！”

  人影轉過身，平靜的道，“你覺得很意外。”

  “我的確沒有想到，我懷疑過很多人，唯獨忽略了你，K博士。”到了現在，曲老徹底明白了。

  真正控製魔蛛的是這個成天隻知道研究的K博士，平時唯唯諾諾，魔主說什麽都不敢違背的人，才是魔蛛的主人。

  回想剛才中年人的話，新魔主和老魔主一樣，意味著，魔主都隻是一個傀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