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她沒有留下別的話嗎？”程九瑤看著歸辭淵問道。

  歸辭淵搖搖頭，忽而又開口說道：“之前火靈前輩還說了一句話，她說關家的傳承讓你不要張揚出去，不要再打關家的旗號，若是有人問起也要否認。”

  程九瑤眉心緊蹙，“是因為關家滅亡嗎？”

  “應該是的。”歸辭淵看著程九瑤難看的神色，緊緊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凡是違背天道規則，不管是人修或者是妖族，最後都會走向滅亡。上古四大神獸，現在還有多少血脈延續？據我所知龍族已經數千年沒有露麵，據說現在龍族的血脈越來越難誕育，也許再過幾千年，龍族也會步上關家的後路。不僅是龍族，任何強大到違背規則的存在，都會在時間的長河裏被抹殺。”

  程九瑤知道，但是因為關家一時有些難以接受，她初來這個世界對關家並沒什麽感情，但是自從見過關晉之後，跟關家的關係越來越緊密，感情才慢慢地累積下來。

  “我明白了。”程九瑤知道世間萬物自有一個進化規則，這是自然規律，當然放在這裏就是天道的規則。

  “瑤瑤，你別難過。”

  程九瑤抬頭，對上歸辭淵擔憂的目光，嘴角慢慢的彎起一個弧度，“我不難過，我隻是有點惆悵。我知道火靈前輩這樣做是為了保護我，畢竟關家的傳承若是傳出去，必然會引來眾人的覬覦，屆時危險的隻會是我。”

  歸辭淵鬆口氣，他最知道程九瑤的性子，看著萬事不管，什麽都不在乎，其實她心裏有自己的一杆秤，一旦認準了某件事情，就真的是不回頭。

  就好比扔了他。

  “現在你打算怎麽辦？”歸辭淵看著程九瑤問道。

  程九瑤看著已經麵目全非的洞府，沉默一下，這才說道：“把這裏埋了吧，雖然人死道消，靈獸也差不多，但是總得有個埋骨之所。”

  歸辭淵點頭，跟程九瑤出了這湖底之地，兩人剛出湖麵，還不等歸辭淵動手，就看到湖水忽然掀起巨大的漩渦，帶起陣陣風浪，眨眼間半湖的水倒灌入湖底的洞府。

  “看來火靈前輩隕落前就已經布置好了。”歸辭淵說道。

  程九瑤點點頭，半響輕笑一聲，“是了，早就該準備好的，咱們走吧。”

  火靈前輩既然留了那樣的話，自然會把自己的身後事安排的妥妥當當。

  長河仙府既然已經給了程九瑤，那麽這處秘境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他們一走，這裏就要坍塌了。

  果然不出程九瑤所料，他跟歸辭淵還沒有跟其他人匯合，整座秘境就開始急劇的搖晃起來，所有在秘境內的修士都被扔了出去。

  程九瑤跟歸辭淵也不例外，格外的粗暴，那點傷感還沒散完，程九瑤就被頭重腳輕的甩出去。

  好在歸辭淵一直在她身邊，緊緊地將她護住，二人被迫出了秘境，就看到秘境外被扔出來的人密密麻麻一片，吵吵嚷嚷的厲害。

  二人一出來，就看到整座秘境在眾人麵前旋轉扭曲，最後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