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瑤看向程念露，不想對方也正在看她，陰沉的目光中帶著厭惡跟仇恨，直直的目光一點也不遮掩。

  程九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緩步走過去，居高臨下看著程念露。

  程念露對上程九瑤這樣自在悠閑的目光，越發覺得惱火，眼睛裏很不能噴出火來。

  程九瑤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黑黢黢的眼睛盯著她，開口說道：“怎麽，現在是不是很難受？曾經你自以為幾句甜言蜜語就能哄得我為了程家，為了你赴湯蹈火。可現在這個木頭人變了，是不是心裏就不高興了？這個木頭人不僅變了，而且現在日子過得比你好，是不是心裏更難受了？”

  程念露掙紮著想要說什麽，奈何嘴被堵著，隻能發出哼哼的聲音。

  慕凰看著這一幕皺起眉頭，攔住了想要過去的秦悅等人，“九瑤處理家事，我們就不要摻和了。”

  “家事？”秦悅跟程九瑤不熟悉，但是這趟任務一起來的，對於程九瑤的為人自然是信任不過，當即就說道：“對，咱們別摻和，一看那女的就不是個好人。”

  慕凰跟喬銘時輕咳一聲，倆人側側頭假裝沒聽到。

  秦悅卻不在乎這些，她的性子就這樣，索性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盤膝坐下療傷，雖然傷勢不重，但是閑著也是閑著。

  石寬一向善解人意，本來就在一旁候著，看著這架勢，上前一步，將封口的術法解除，隨後又後退一步，站在程九瑤身後。

  “程九瑤，你這張臉變了，沒想到你的心變得更狠，怎麽看我現在這樣子，你是不是很開心？”

  “當然開心啊。”程九瑤毫不遮掩自己的愉悅，“像你這樣的人，得了這樣的下場怎麽夠呢？你當初怎麽算計我的，我都還沒索要回來，你現在的下場不管是你自己自取其辱而已。”

  依附於男人，給你依靠時是你的天和地，不給你依靠時，那就是你的地獄。

  隻可惜，現在看來程念露還不能體會，等那一日歸溯風真的拋棄她，隻怕她就想明白了。

  “你知道什麽就敢這樣說，當年你爹還在的時候，就壓的我爹不能出頭，後來娶了你娘進門，又壓得我娘毫無光彩，偏偏從你出生後，又壓著我，事事高我一等，我怎麽能不恨？都是程家的女兒，為什麽要有這樣的區別，憑什麽族裏的好東西要先給你挑，難道我不是程家女嗎？”

  程念露想起往事，臉色越發的扭曲跟憤恨，“你們一家子個個昂首挺胸，不可一世，可曾想過我們的感受？你不知道，當初你爹死了之後，我有多開心，眼看著族裏將我爹扶起來，將你們母女踩在腳下，做夢我都能笑醒。你這樣的蠢貨，我三言兩語就能讓你深信不疑，就你這樣的性子，也值得那些人把你當大小姐捧著，你也配？”

  程九瑤聞言回想原主的記憶，顯然對於這些並無多少記憶，原主並不在乎這些，但是沒想到程念露卻時時刻刻記在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