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歸辭淵猶豫著吞吐在喉間的話，但是卻不知道怎麽開口。

  程九瑤沒發現歸辭淵複雜的心思，徑直走到他身邊，低聲說道：“哎喲，今天我可把靖妃得罪慘了，借你的威風擋一擋。”

  歸辭淵：……

  他就說她怎麽會忽然來找他，又給他找麻煩了！

  算了，不氣，他應該都習慣了。

  程九瑤笑眯眯的站在歸辭淵的身邊，瞧著眾人退避三舍的模樣，還真是這邊風景獨好。

  “你在靖妃那邊沒吃虧吧？”歸辭淵看著程九瑤。

  “當然。”程九瑤點點頭，她吃虧不存在的。

  不過歸辭淵還好心關係一句，挺難得。

  歸辭淵還以為她會問一句，結果……臉色越發難看了。

  霍雲容本想跟程九瑤說說話，但是看到歸辭淵她就不敢過來了，轉頭就看到水盈盈在身後，想起之前的事情，挑眉看著她，“怎樣？我就說程念露那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現在相信了？”

  水盈盈看著霍雲容，“那跟我有什麽關係？”

  “怎麽沒關係，你之前還幫她好幾次呢？”霍雲容翻舊賬。

  “那又如何？”水盈盈沒有霍雲容這麽黑是黑白是白，她做事情也容不得別人置喙。

  就算是心裏知道不妥當，當著霍雲容的麵也絕對不會認了。

  霍雲容還想說什麽，但是聽到內監高呼聖上駕到，她就閉了嘴。

  靖妃跟在聖上身邊，身穿華服，頭戴玉冠，滿臉的笑容誌得意滿的俯視著眾人。目光掃過歸辭淵跟程九瑤的時候，分外的燦爛跟囂張。

  程九瑤的目光落在皇帝的身上，在這個能修煉的低等大陸，縱然元炁稀少，人均壽命也即將破百，但是皇帝年紀還未到知天命，卻已經是頭發花白，眉眼之間縱然帶著九五至尊的霸氣，但是行將就木的腐朽氣息，讓程九瑤皺皺眉頭。

  歸辭淵看著程九瑤這樣子，冷笑一聲，“很奇怪嗎？他一向貪戀女色，戀慕權利卻又縱情享受。”

  程九瑤明白了，都是自己作的唄。

  就算是修士，也得克製欲望，淬煉身體，日複一日的修煉前進。

  上頭皇帝還在滔滔不絕講述自己對靖妃的寵愛，對歸溯風的看重，最後突然宣布要立靖妃為皇後，程九瑤就看著歸辭淵臉色逐漸加黑，雙眸之中似乎醞釀著風暴。

  自從金皇後過世後，這些年皇帝一直沒有再立後，現在忽然改口，五大家族金家跟屠家表示支持，木家附議，水家表示中立，隻有一個霍家反對是無用的，所以霍世曾也隻是沉默，回頭看了歸辭淵一眼，然後表示了中立。

  眾人聽聞金家跟南冥王鬧翻了，但是也隻是聽說，現在看著金家公然支持靖妃，就知道這事兒是板上釘釘了。

  如此一來，南冥王的處境就更令人覺得尷尬。

  畢竟連外家都不願意幫他，其他家族更不會趟這趟渾水。

  而且，這些年靖妃母子在闐天城汲汲營營，暗中籠絡了不少的小世家跟朝臣，歸辭淵沒有發聲之前，竟是無一人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