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紅這種顏色，素來隻有正妻才能穿。

  靖妃照規製是不能穿這種顏色。

  但是現在在這樣的日子卻身穿紅衣，程九瑤就知道作為南冥王妃，作為先皇後的嫡親兒媳，這是衝著她耀武揚威來了。

  又對上程念露得意中帶著輕蔑的眼神，程九瑤麵目表情的轉過頭。

  旁邊的霍雲容氣的臉都黑了，壓低聲音跟她說，“真不要臉，她怎麽敢！”

  “有什麽不敢的。”

  程九瑤隨著眾人行禮，就聽著上頭有道嬌媚中透著愜意的聲音傳來，“都起來吧。”

  眾人落了座，程九瑤眼觀鼻，鼻觀心，盡量低調，但是架不住自己有個好婆婆，還是被點了名，“本宮當初聽聞南冥王忽然娶妻，心中很是有些好奇，到底是哪家的閨秀能讓他另眼相待。南冥王妃，站出來給本宮瞧瞧。”

  就跟招小貓小狗似的漫不經心的語氣，大家的眼神都四處觀望，顯然很樂意看這樣的場麵。

  程九瑤冷著臉站起身。

  靖妃一向自詡驕傲，這輩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就算是聖上的心也讓她握在手中。

  唯一得不到的就是元後的位置，平生一大恨。

  瞧著程九瑤站起來，靖妃半眯著眸子凝視她，第一眼的感覺就讓她有點不舒服，尤其是對方板著一張臉，就跟來哭喪似的，讓她的心頭火一下子就起來了。

  “本宮聽說你出身昆吾城一個小世家？”

  “是。”程九瑤言簡意賅。

  “聽說你還是個不能修煉的凡人？”

  “是。”

  “除了這張臉，本宮實在是瞧不出南冥王看上你什麽地方。”

  “娘娘說的是，別人娶妻要衡量家世，相看嫁妝，掂量形勢，知道的是娶妻，不知道還以為是做生意呢。我們家王爺一向是真性情，我覺得喜歡我這張臉就足夠了，至少喜歡的是我這個人。”

  程九瑤這話可就厲害了，這是拐著彎的罵靖妃當初進宮憑的就是屠家的家世，連張臉都指望不上。

  大殿裏瞬間寂靜下來，大家的眼神落在程九瑤身上驚呆了。

  這昆吾城小地方來的膽子太大了吧？

  程念露心裏急瘋了，程九瑤得罪了靖妃，讓她厭惡程家，那她豈不是白白的受池魚之殃？

  當下程念露就有些坐不住了，忙起身對著靖妃請罪，“娘娘息怒，王妃隻是心直口快，打小就是這樣的性子，家裏人素來疼愛她，一時失了分寸，還請娘娘莫怪。”

  聽聽這話說的，不就是給程九瑤蓋上一頂目中無人，仗勢欺人的帽子嗎？

  靖妃冷哼一聲，“這就是你說的堂姐？果然是毫無教養。”

  “王妃，快快給娘娘賠罪，這裏可不是家中由著你的性子來，你怎麽好對娘娘這麽無禮。縱然娘娘性情寬闊不跟你計較，但是若是傳到聖上耳中，難免牽累王爺你說是不是？”程念露既然指望不上程九瑤對歸辭淵下手，就隻能踩著她的臉麵給自己搏條出路。

  隻要能哄得靖妃開心，九皇子妃的位置她自然就更有把握。

  至於程九瑤，在王城這樣的地方可不是南冥王府，自然是由不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