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九瑤看著薛易手中的那個陣盤挺感興趣，琢磨著回頭自己也弄一個玩玩。

  倆人進了洞口眨眼消失不見，譚卓把人撂倒收拾幹淨了，又命王府守衛分散開隱蔽，此時坐在他肩膀上的小紙一下子滑下來，雙腳穩穩的落在地上。

  譚卓覺得站著倆人身高差太大，也沒猶豫自己蹲了下去，看著小紙，“你想做什麽？”

  能聽懂話的紙人，要不是親眼所見，打死他也不敢相信。

  小紙無法開口，就伸出胳膊比劃著，比劃的很傳神。

  譚卓臉上的神色凝重起來，“你的意思是，把破壞掉的陣法複原？我沒這本事，我不會陣法，也沒有陣盤，弄不了。”

  小紙渾身一僵，隨即跳了起來，掐著腰跺了跺。

  譚卓絕壁沒有看錯，他被鄙視了。

  雖然小紙臉上的五官是畫上去的，但是特麽那眼睛能動，嘴巴能張，眉毛還能做出各種動作，那嫌棄的味道撲麵而來，想要假裝不懂也不能。

  “你不能這樣，我不是陣法師，沒學過這個，不懂很正常。”

  小紙又比劃一番，譚卓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深吸一口氣，“王妃是厲害，懂很多東西，可不是人人都是王妃。”

  難道這年頭當個貼身侍衛，還要十八般武藝樣樣皆通？

  小紙看著譚卓烏黑的臉，這才意識到自己看來尋常的事兒，對別人好像真的有點難度，遂有些沮喪的雙手抱膝坐在地上，渾身冒著我不開心的氣息。

  譚卓要瘋了，真的，他是怎麽從一個紙人身上讀出傷心這倆字的？

  深吸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他看著小紙，“我真不會，這要是有人能教我，我依樣畫葫蘆當個苦力還行，可咱這裏沒有陣法師，你別難受了，要不回頭我找個陣法師學學？”

  小紙猛地回頭，黑黢黢的眼珠盯著譚卓，然後拍著小胸膛起身，示意譚卓跟上去。

  譚卓：……

  有生之年他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他會淪落到跟個紙人打下手的境地。

  “你還會補陣？”

  小紙聽著譚卓的話，側頭看著他，然後搖搖頭。

  “那你不會，讓我怎麽做？”譚卓也懵了。

  小紙雙手比劃一番，蔑視的看著譚卓。

  “你的意思是方才薛易拿著陣盤破陣的時候，你看懂了陣盤能複原？”

  小紙點點頭。

  譚卓自詡優秀，打小就是同輩人中的佼佼者，但是現在他很懷疑自己的智商，“你會看陣盤？”

  小紙搖搖頭，又比劃一下。

  譚卓默了，小紙不會破陣，不會布陣，但是他能過目不忘。

  他不懂沒關係，但是他將薛易陣盤上顯示的陣法背下來了，所以原樣複盤是可以的。

  這年頭，人不如紙，譚卓有種深深地會失業的憂患。

  而且，不能修煉的王妃，居然能造出小紙來，那她要是能修煉得多厲害？

  以他的能力，居然看不出不用元炁，小紙是怎麽能蹦能跳能聽懂人言的。

  程九瑤可不知道譚卓正在重塑三觀，被打擊的要懷疑人生，她正跟薛易在地下甬道前行，在岔路口的時候，出現了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