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聽到阿瓊這兩個字眼裏閃過一道光彩，稍縱即逝，聲音沙啞地說道：“你們不用白費心機了，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若不是還有還有未了的心願，她早就自盡了。

  雲玥好整以暇地笑道：“每個被審的犯人都是這麽說的，那個二流子也是，結果最後還不是把什麽事情都招了。”

  聽到二流子的名字三當家顯然有些詫異，-那個時候她以為二流子在墳墓裏麵出了意外，沒想到人竟然還活著，這樣的話是不是說老水也沒死？想到老水的德性，三當家的臉瞬間變得陰沉，也不知道那連個人究竟招了多少？

  雲玥見她目光閃爍陰晴不定，嗤笑道：“你不會以為他們還會對你忠心不二，什麽都沒說吧！若他們沒招供，你跟懷慈那個假和尚也不會在這裏不是？其實你心裏也是不信他們的不是嗎？要不你也不會發現事情不對就帶著老相好出逃，現在一切都在你的意料之中不是嗎？”

  三當家的神色終於有了變化，陰鷙地盯著雲玥，嘴角向上勾起一抹狠厲的弧度，“成王敗寇，這次被你們陰了我自認倒黴，想怎麽辦我都沒意見，至於其他的，我什麽都不知道！”

  “我都還沒問呢你就說什麽都不知道，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是什麽？”雲玥睜著萌萌的大眼睛，無辜地看著三當家，緩緩起身，似閑庭信步一般猜測道：“讓我想想其實你什麽都不說也沒關係，總歸懷慈會說，在本夫人看來，人隻要是爹生娘養的，就不可能找不到來處，就算是孤兒也不會無跡可尋。

  你說，若是我們去調查懷慈，會不會間接查到你的過去，然後順藤摸瓜找出一些其他的東西，見不得人的東西！”

  雲玥的話成功讓三當家變了臉色，在她撲向雲玥的時候顧晨眼疾手快將雲玥護在身後，隻聽砰的一聲，三當家重重砸在地上，神情有些痛苦。

  顧晨看著地上之人眼中是不加掩飾的殺意，“夫人，這樣的女人不審也罷，隻要抓到她最在意的人就行，要殺要剮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情，何必跟她廢話這麽多。”

  “我們是斯文人，能動口就不要動手。”雲玥安撫著顧晨，說話間已經靠近三當家，往她身上紮了幾針。

  三當家頓時慌了，咬牙切齒地質問道：“你對我做了什麽？”

  雲也不答，顧晨也不吭聲，沒一會兒三當家就發現身上疼了起來，還有種快要窒息的感覺，好像下一秒就要斷氣的樣子。

  當一個人真的麵對死亡的時候才知道死有多可怕。

  地上之人難受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了，脖子以上的部位漲紅，眼睛布滿血絲，瞳孔放大，被綁的雙腳使勁踹，好像被人掐住脖子似的。

  雲玥等了一會兒，見差不多了才問道：“想好配合了嗎？若是你答應乖乖回答本夫人的問題我就幫你，若是不然，你就繼續這樣下去，放心，死不了的，就是生不如死罷了。”

  三當家眼中燃燒著炙熱的恨意，又掙紮了好一會兒，最終還是不得不妥協。

  當雲玥將她身上的銀針取下來之後，三當家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昏黃的屋子裏，一根蠟燭正在拚命地燃燒，三當家就坐在椅子上，手腳都被綁了起來，四周靜悄悄的，她的對麵是顧晨和雲玥。

  “你叫什麽名字？”開口的是雲玥。

  三當家已經知道這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女人有多恐怖，眼睛一閉，緩緩說道：“我本姓馬，喚瓊娘。”

  “哪裏人？”

  “牧州人”

  “為何盜墓？”

  瓊娘頓了頓，沉默了片刻才幽幽說道：“我家在牧州邊境，之前匈奴來犯，我們一家都被殺了，隻有我僥幸活了下來，當時我從邊境一路往東邊逃，顛沛流離，居無定所，差點把自己餓死，有一次我快活不下去了，幹脆找了一個亂葬崗躺下，想著這樣死了做鬼也有伴兒，不至於孤苦無依。

  也就是在那裏我被兩個男人救了，這兩個人是專門盜墓的，盜墓之人生性涼薄，這兩人本來沒打算救我的，可見我是個女子長得還算過得去，而他們又是光棍，就順手把我帶走了。

  等我醒來的時候已經不直到身在何處，他們說讓我給他們當媳婦，一女侍二夫，就是**！可當時我沒想那麽多，隻是慶幸自己終於活下來了，而且他們經常不著家，久久才回來一次，在家也就待了幾天，供我吃供我住，上麵沒有公婆，日子逍遙自在，我也沒什麽好不滿足的。

  後來我才知道，他們是幹什麽的，因為一次盜墓，其中一人受了重傷不治身亡，就剩下一個男人，不得已那個男人隻能帶著我繼續盜墓，我也是因為這才才走上了這條路。

  那兩人在這一行大小算是有點名聲，道上的人都喊他們大當家二當家，大當家死後，我跟著二當家，他讓其他人喊我三當家，久而久之，這三當家的名頭就出來了。”

  雲玥從瓊娘的訴說中大概猜出她的過往，回頭同顧晨對視了一眼，接著問道：“那懷慈又是怎麽回事？”

  說起懷慈，瓊娘苦笑道：“我跟二當家沒有感情，也沒有生過一兒半女，甚至連聘書什麽的都沒有，之前隻是沒名沒分跟他在一起罷了，他把我帶上這條道後，就把朝州這邊交給我，自己去了南方。

  一開始我以為他就是去一陣子而已，沒想到他這一去就不回來了，我之前也打聽過，可是沒有人知道他的下落，過了兩年，我確定他已經死了，再加上朝州這邊都在我的掌控之中，我自然不會繼續給他守寡，懷慈就是我看上的一個相好的罷了，他幫了我一點小忙，我心下感激，就這麽走到一塊兒了。”

  “就這麽簡單？”雲玥眉頭深深蹙起，她怎麽覺得不對勁呢？

  在她迷糊的時候，顧晨直接將她拉到椅子上坐好，審視瓊娘，冷聲道：“為何盜柳家的祖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