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顧晨會說他兩句，沒想到顧晨淡定地說道：“等下去雷伯那邊領五十兩賞銀。”

  眾人：？？？？？

  雲玥輕咳一聲，睨了顧晨一眼，低聲說道：“可以開始了。”

  顧晨漫不經心地蹭到雲玥身上，嗬嗬笑道：“不如由夫人來審怎麽樣？”

  “我？”雲玥震驚地指著自己，眉毛上揚，強壓下想扁人的衝動，從牙縫裏擠出幾個字，“給我正經一點，不許胡鬧！”

  顧晨這才老實做好，打量著眼前的劉老三，冷冷地問道：“說，誰指使你這麽幹的？”

  劉老三咬死不說，心下卻是大驚，沒想到這麽快柳長風就猜到是人指使他的。

  看劉老三這反應，顧晨更加篤定了，冷笑道：“看看這刑房，裏麵多的是讓你開口的法子，趁著本家主現在還有耐心好好聽你說話老實交代，若是讓本家主沒了耐心後果怕是你都承受不起！”

  劉老三還是不肯出聲，顧晨默了片刻，扭頭同雲玥說道：“夫人，不如我們出去走走怎麽樣？”

  雲玥知道顧晨這是要用刑了，下意識地瞥了劉老三一眼，朝顧晨點點頭，走到門口的時候突然說道：“晨哥哥，我總覺得這個劉老三看起來有些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

  顧晨眼裏猛地迸出一到精光，劉老三則是一臉詫異，旋即心虛地把頭埋下去掩飾眼裏無窮無盡地恨意。

  “把他的頭抬起來讓夫人好好辨認一二。”顧晨一聲令下，柳川上前，直接將劉老三的臉掰正，為了讓雲玥看得清楚一點還讓人用布把他的臉擦幹淨，拉碴的胡子也被柳川用刀子剃了個幹淨。

  當劉老三這張臉完全展示在雲玥麵前的時候，雲玥倒吸一口冷氣，驚呼道：“他是東方家的管事，當初就是他去夔州找我，帶我到朝州給你治病，我記得他好像叫於雄！”

  雲玥的記性一直很好，隻要有過接觸的人都有映象，這於雄當初可是跟他們一起趕了好幾十天的路，又因為是東方家的走狗，雲玥對他的印象更深了，若不是剛剛他那樣子太過邋遢，她肯定一眼就認出來。

  “不愧是唐大夫，在下佩服！”於雄挑釁地看向他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可惜了，這次失手，若是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一定能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碎屍萬段，祭奠我家老爺的亡魂！”

  顧晨眉頭一挑，柳川直接往於雄腿上紮了一刀，聽著於雄的哀嚎，顧晨的臉色緩和了不少，涼涼地說道：“原本想著你是受人指使，隻要供出幕後凶手就放你一馬，現在看來是要斬草除根了！”

  雲玥在認出於雄的時候臉色就不太好看，任她怎麽想都想不到竟然會是東方家的餘孽對她下手不，不對，這於雄要是想殺她有的是機會，不可能等到那天才動手。

  想到這裏，雲玥目光一沉，直逼於雄，“說吧，是誰指使你的？亦或者是誰和你合作的？你們想要圖謀什麽？”

  “嗬嗬成王敗寇，這次是我技不如人失手了，要殺要剮直接一點，想要從我這裏套話，做夢！”於雄得意了，一副你能把我怎麽樣的表情看著雲玥。

  雲玥冷笑一聲，“都說醫者仁心，我這人素來隻喜歡救人，不喜歡折磨人，不過今天例外，若是你不說，那就別怪我了。”

  柳川和柳峰齊齊皺眉，兩人顯然不相信雲玥一個弱女子能怎麽對於雄用刑，就是於雄也是有恃無恐，沒在怕的。

  正當柳川準備開口代勞的時候，隻見雲玥從頭上取下一隻朱釵，在眾目睽睽之下往於雄身上紮了進去。

  柳川眉頭一皺，這不痛不癢的有什麽用？卻見於雄渾身突然痙攣，渾身青筋暴起，雙眼充血，痛苦地倒地嘶喊。

  柳川和柳峰嚇得變了臉色，雲玥眼睛連眨都不眨，漫不經心地說道：“你可以好好考慮什麽時候說，怎麽說，等你說清楚了，說到本夫人滿意了，本夫人再讓你解脫，你說好不好？”

  眾人被雲玥的話嚇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尤其是於雄那痛苦的樣子更是刺激大家的神經。

  殺人無數如柳峰柳川也被雲玥鎮住了，看著地上痛苦打滾的於雄，兩人默默地後退了幾步，這情形不用想都知道，於雄很快就會招了。

  從刑房出來。

  顧晨寵溺地摸了摸雲玥的腦袋，笑道：“可是出氣了？若是還覺得不解氣我們可以進去再玩玩。”

  雲玥：“我又不是心理變態喜歡折磨人，不過能從他嘴裏問出那些東西還真是意外之喜，對了，你打算怎麽處置於雄？”

  話音剛落，刑房裏突然安靜了，之前的聲音全部消失了，雲玥猛然回頭，顧晨卻將她的身體掰正，繼續往前走，不緊不慢地說道：“這種潛在的危險不能留，不過我給他一個痛快，也算是讓他解脫了。”

  雲玥想起當初於雄到夔州的時候那種高高在上目中無人的樣子，心下唏噓。

  兩人默默無言地回了書房。

  顧晨將於雄的證詞放在桌上，雲玥沉吟道：“你現在傻了於雄是不打算明著處理那些人嗎？”

  於雄的招供裏麵說的就是柳誌成要他動手，涉及柳家族人，事情隻怕沒有那麽好辦，尤其是於雄還死了。

  顧晨一派淡定地坐下，從容不迫地說道：“於雄畢竟是東方家的餘孽，要是把他交給薛會寧難免扯出其他事情，殺了他最簡單，至於柳家那些人他們想死我就成全他們！”

  顧晨拳頭揣緊，看樣子是不打算再放過大長老那些人了。

  事情過了幾天，柳家大長老等人見始終沒人過來找他們麻煩，全都放心了，繼續沒心沒肺地過日子。

  柳誌成見柳府一直沒動靜，衙門那邊也消停了下來，心裏一穩，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找劉老三，看劉老三家的門虛掩著，柳誌成直接推門而入，見劉老三在編簸箕，柳誌成想都沒想他就說道：“劉大哥，你可真是太厲害了，我之前還擔心你暴露了，我沒想到這次還讓你混過去了，喏！這裏是一百文錢，我剛剛贏的，等過兩天我手頭寬裕了再把剩下的錢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