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顧晨一番解釋他們才明白事情的始末，因著剛剛對顧晨的質疑而有些尷尬，成王輕咳了一聲，同成王妃對視了一眼，他們當初收到消息的時候可是受了不小的驚嚇，還能鎮定地保密已經很不錯了，還要他們怎麽樣？

  顧晨也不指望他們說出個子醜寅卯來，沉吟道：“為收到消息就從邊境快馬加鞭趕回來，現在那邊也不知道怎麽樣了？不過到現在還沒傳出我離開邊境的事情，隻怕是宋將軍幫了我一把，現在我們就好好想想怎麽解決當下的麻煩吧，兩位總不希望以後丹藥很行，舉國煉丹吧！”

  成王和成王妃下意識地搖頭，那個畫麵連想都不敢想。

  成王皺著眉頭問道：“柳家主有什麽想法就說吧，需要本王做點什麽？”

  顧晨嘴角微微上揚，眯著眼道：“王爺不愧是祁瀾國第一王爺，既然您都隻直說了我也就不繞彎子了，皇後娘娘早在知道這事的時候就開始謀劃了，她比你們還要有作為，隻是她的計劃是什麽我卻是不知道。

  現在丹藥的事情已經捅開了，你們也可以跟皇後娘娘通通氣，盡可能配合皇後娘娘。”

  “皇後娘娘？”成王夫妻兩再次震驚，他們現在都快懷疑自己的心髒究竟還能不能承受得住。

  成王妃呐呐地問道：“這事怎麽又跟皇後娘娘扯上關係了？”

  成王拽了成王妃一把，見她暈頭轉向的，趕緊解釋道：“剛剛柳家主已經說了他給我們送匿名信件的同時也將這事告訴皇後娘娘了。”

  成王妃這才勉強接受這個事實，恍然大悟地說道：“之前我進宮的時候就覺得皇後娘娘不大對勁，可究竟哪裏不對勁又說不上來，現在看來似乎皇後娘娘在謀劃著什麽不能對人言的事情。”

  此話一出，成王神色瞬間變得凝重。

  顧晨點點頭，同成王妃肯定地說道：“這是毋庸置疑的，若是讓百姓知道皇上煉丹，朝局決定動蕩，民間再出現以此為由起義之事，那就是內憂外患，你們覺得皇後娘娘會讓這種事情發生嗎？

  當然，我不是說皇後娘娘有多高義，一個女人不可能想到那麽多，但一個女人會為了兒子謀劃一切，這事一出影響最大的還是太子，皇後娘娘定不會希望皇上將一大堆爛攤子留給自己兒子。

  更何況皇上如今露麵還收回下放給太子的那些權利，你們覺得皇後娘娘還能忍到及時？”

  成王和成王妃已經被顧晨這番話弄得啞口無言了，想到很快就會出現的公變，成王臉色白了幾分，當年他們就是因為宮變贏了才有今天，這次呢？

  或許是因為養尊處優久了，成王竟然有些膽怯。

  顧晨深深看了成王一眼，提醒道：“王爺，皇上為了煉丹已經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連邊境的戰事都能怠慢，肆意揮霍國庫的錢財，再這麽下去將會是生靈塗炭，退一步可就是萬丈深淵啊！”

  因為顧晨這番話，成王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當即起身道：“你說的沒錯，我不能退，也不可以退！”

  三人在屋子裏談到天快亮了才結束。

  東宮這邊一夜燈火通明。

  慕容炎從皇宮回來之後就一直把自己反鎖在書房內，誰都不見。

  宋婷婷已經知道早朝發生的事情，心下擔憂，隻能默默地守在書房外麵，無論如蘭怎麽勸都不肯回去。

  當書房內傳出動靜的時候，如木頭一般的宋婷婷仿佛枯木逢春長出綠葉，馬上有了生機，激動地上前問道：“太子殿下，是我，能讓我進去嗎？”

  沒一會兒書房的門開了，引入眼簾的是慕容炎有些憔悴的臉。

  宋婷婷當即心疼不已，眼淚不爭氣地落了下來，“太子”

  兩人神情凝望，慕容炎將宋婷婷帶入書房，一把將她抱住，哽咽道：“婷婷，父皇變了，他變了！”

  宋婷婷能感受到慕容炎的絕望和無助，及時在最艱難的時候都不曾見到慕容炎這般失態過。

  “沒事的，沒事的，皇上把權勢收回去你也還是太子，而且你正好可以趁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不是嗎？”宋婷婷隻能撿好聽的話說。

  慕容炎卻是一個勁兒的搖頭，悶聲道：“不是的，不是因為權勢，父皇他他跟以前判若兩然。”

  宋婷婷以為慕容炎指的是慕容嘯天變年輕的事情，曬然道：“父皇變年輕不是好事嗎？”

  慕容炎不知道怎麽跟宋婷婷解釋，幹脆什麽話都不說了。

  永福宮內。

  黃嬤嬤看著窗外漸漸明亮的天空同葉太後低聲說道：“太後娘娘，您該就寢了！”

  “睡什麽睡？哀家怎麽睡？閉上眼睛全是列祖列宗對哀家的討伐，哀家怎麽敢閉眼！”葉太後憤恨地跺了跺龍頭杖，這是這次生病的時候宮裏一個小公主送給她的，葉太後喜歡孩子，就把這個禮物收下了，沒事就拄著，還能打人，一舉兩得。

  從昨天早朝到現在，葉太後已經氣得一天一夜了。

  黃嬤嬤也不知道怎麽勸才好，那人畢竟是皇帝，可不是她一個奴婢能議論的。

  葉太後罵了一通，直到口幹舌燥才停下來，低聲問道：“皇後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黃嬤嬤對上葉太後淩厲的眼神，心下一緊，有些急促地說道：“皇後娘娘並未說什麽，聽到消息隻是讓人給太子殿下送了一些補品，還要太子殿下好好將養身子。”

  “哼！該養的不養，不該養的倒是先吃上了！”葉太後毒舌地罵了一句。

  黃嬤嬤一噎，這話要怎麽接？當奴婢的真的太難了。

  好在葉太後不是針對黃嬤嬤，罵了一句示意她接著說。

  黃嬤嬤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冷汗，繼續說道：“皇後娘娘給太子殿下賞賜東西之後就沒有動靜了，仍是像往常一樣處理宮中庶務，照吃照睡。”

  葉太後眉頭一蹙，沉聲道：“不哭不鬧這就麻煩了！”

  若是南宮皇後來永福宮說兩句葉太後還比較放心，現在這反應分明就是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