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前大家肯定不會信，可現在看到皇帝的模樣他們就不得不信了，收到丹藥的朝臣一時間驚喜得差點跳起來，對慕容嘯天千恩萬謝，匍匐在地，沒有被賜藥的大臣則是羨慕嫉妒恨，恨不得將那些藥丸搶走。

  大殿亂哄哄的，壓根沒人注意到臉色陰沉的成王，還有一臉蒙逼的慕容炎。

  成王回到王府就一直心神不寧，總覺得要出事了。

  成王妃那漂亮的臉蛋都快皺得跟苦瓜有得一拚了，憂心忡忡道：“王爺，皇上這明顯就是卸磨殺驢，讓太子辛辛苦苦給他幹了幾個月的活，臨了沒有用了就一腳踢開，太子現在還指不定會怎麽想呢！不行，我得去東宮看看，婷婷也不知道怎麽樣了？”

  成王妃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坐不住。

  成王見她這樣子趕緊把人攔下來，“你在這個時候去東宮豈不是沒事找事？現在最重要的是皇上那邊怎麽處理，還有那個鬼丹藥的事情，至於太子和太子妃那都不是事。”

  因著成王的阻止，成王妃到底沒去東宮，轉而又惴惴不安地想起慕容嘯天的事情，“王爺，事到如今我們該如何是好？”

  成王眼神晦暗不明，似乎有了什麽想法，可又不敢下定決心，看得成王妃跟著幹著急。

  顧晨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現在房間裏，著實嚇了成王妃一跳，成王差點就喊人了，見顧晨摘下麵罩，成王嘴角抽了抽，氣急敗壞道：“柳家主深夜登門有何貴幹？要不是本王慢一步現在府兵已經把你就地正法了！”

  成王妃緩過勁兒來，不悅地盯著顧晨，心下擔心，也不知道剛剛他們說的話被聽了多少？

  相比這對夫妻兩的不安和氣憤，顧晨就要顯得鎮定多了。

  “長風見過成王，成王妃，兩位別來無恙。”顧晨慢條斯理地坐到夫妻兩的對麵，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成王木著臉，毫無感情地說道：“有恙有恙，你走了就無恙了。”

  “王爺可真風趣！”顧晨噙著一抹淺笑，意味深長地看著成王。

  這會兒成王也收了玩笑的心思，在顧晨對麵坐了下來，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說道：“剛剛我們說的haul你都聽見了？”

  顧晨老實地點點頭。

  成王眼中的殺意一閃而過。

  顧晨卻是不疾不徐，從容淡定地說道：“我知道王爺現在在想什麽，無非就是怎麽讓我閉嘴，怎麽保證秘密不會泄露出去，隻是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王爺所謂的不能言的秘密隻怕很快就不是秘密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成王的眉頭皺得都快壓死蒼蠅了。

  顧晨突然將頭湊向成王，略有深意地說道：“今天早朝上發生的事情我都知道了，大臣現在隻是一時沒想明白罷了，等他們回過神來您覺得這事還能瞞多久？

  隻要是頭腦清醒的人知道這世上哪有什麽長生藥？不說別的，就說太子，以太子的聰明才智隻怕已經開始懷疑了，他缺少的隻是證據罷了，還有毓秀宮和永福宮那兩位，您覺得她們回坐視不管嗎？”

  答案自然是不會，這點成王和成王妃都想得到，就是因為想得到又找不到解決之法才這般頭疼。

  成王妃在邊上聽了這麽一會兒，對顧晨的來意有些懷疑，“柳家主，您今日前來究竟所為何事？”

  顧晨讚賞地看了成王妃一眼，笑道：“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輕鬆，實不相瞞，之前王爺和王妃收到匿名信條是在下的。”

  “什麽？”成王和成王妃大驚，脫口而出道：“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知道皇上的秘密。”

  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成王想破腦袋都想不到皇帝和柳長風之間有什麽交集，不過在對待雲家平反之事皇帝卻是偏向柳長風，但那個時候他隻以為皇帝是因為想要借機鏟除東方家罷了，現在看來這事似乎還有貓膩。

  電光火石之間成王想了許多，顧晨也不打斷他，等成王平靜下來才道：“因為煉丹這事就是我告訴皇上的。”

  “什麽！”這下成王夫婦徹底呆了，今晚受到的刺激比他們這幾年受到的刺激都要多。

  成王妃身子有些趔趄，深怕自己腿軟站不穩，趕緊扶著成王坐下來，強忍著怒氣質問道：“你為何要引皇上進入歧途？”

  “不不不”顧晨一個勁兒地搖頭，斂了斂心神，突然嚴肅地說道：“我可沒有讓皇上誤入歧途，成王妃可不能亂扣屎盆子。”

  夫妻倆這才平複了怒火，卻仍是質疑地看著顧晨，弄得他哭笑不得，解釋道：“事情要追溯到東方家還沒倒台的時候，東方家早年間得了一個丹方，女子服用了那種丹藥能青春永駐，美過天仙，當時的東方家主經不住誘惑動了歪心思，偷偷煉製丹藥給族中女子服用。

  用過丹藥的女子果然變美了，入宮之後還得了聖寵，東方家吃到甜頭開始用女子謀劃前程，擔心被醫道傳家的雲家人發現，這才使計讓雲家滅門，後麵的事情你們也知道，先是東方媛嫵，再是東方倩，最後就是東方晴，這事東方靜應該也知道，否則她就不會為了逃避服藥進宮而給自己下毒。

  當年我為了替雲家平反調查到煉丹之事，因為能力有限，隻能求皇上幫助，因為我知道皇上也想扳倒東方家，所以對他深信不疑，將查到的事情全都告訴皇上，半點也不曾隱瞞，哪知道皇上竟然也動了心思。

  不過這些事情我並不知道，直到雲家平反之後，我們去東方家抄家的時候發現所有關於丹藥的痕跡都沒了，我才開始懷疑皇上。”

  說到這裏顧晨突然苦笑了一笑，“我懷疑皇上，皇上也防著我，畢竟我知道東方家煉丹之事，若是我死了就沒人知道他也知道東方家煉丹之事，好在我一直對皇上忠心耿耿，還在暗地裏幫他做了不少事情，對他來說還有利用的價值，這才躲過一劫。

  不過打那之後我就不敢在皇上麵前提起丹藥之事，後麵更是為了躲避這些紛紛擾擾而離開陽城，去邊境也是為了讓皇上放心罷了，臨走之前我給你們留了信條就是希望你們能想辦法阻止皇上，現在看來你們也沒能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