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再說。”雲玥看了看周遭來來往往的下人，一點也不想談這個事情。

  秋螢識趣地閉嘴，兩人回到顧晨的院子裏，雲玥二話不說進了顧晨的房間，還把門給帶上。

  秋螢守在屋外，不讓任何人靠近。

  顧晨見她這麽謹慎，眉頭一挑，沙啞著聲音問道：“有發現了？”

  雲玥點點頭，坐到顧晨的床邊，顧晨下意識地往裏麵挪了挪，讓雲玥坐得舒服一些。

  雲玥壓根就沒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一臉認真地說道：“我懷疑東方倩死了。”

  原本以為顧晨會吃驚，沒想到他竟然一臉平靜，雲玥狐疑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東方倩死了？”

  顧晨搖搖頭，沉吟道：“我不知道她死了，不過可以猜到，以那女人的性子不可能做出這種失蹤的事情，再加上她那錙銖必報的德行，若是有人針對她，肯定不會留活口，隻是我猜不到是誰動的手。

  她那院子裏的下人都是被她欺負慣了，對他們來說這是家常便飯，就是東方倩要他們的命隻怕他們也不會吭聲，但要是排除他們我還真不知道誰會去動手。”

  雲玥神神秘秘地湊近顧晨，近到顧晨都能感受到她的呼吸，身體好像被電了一下，酥酥麻麻的。

  雲玥卻是一無所覺，在他耳邊低聲道：“我懷疑是晚霞動的手，即使不是她，她肯定也是知情人！”

  顧晨心下一凜，蹙眉道：“為什麽是她？”

  雲玥指了指脖子，“昨天我看她脖子上麵有掐痕，多注意了兩眼，今天我又看到那掐痕，上麵顏色有暗有紅，明顯是再次被掐的，可我問了彩萍和晚霞，她們都沒提著一茬，若這掐痕不是在昨天白天弄的，那就是昨天晚上肯定發生了什麽。

  奈何昨晚天氣異常，狂風呼嘯，聲音都被風聲掩蓋了，所以其他人沒有聽到動靜。”

  顧晨聞言，眉頭幾乎快打成死結了，“若是這樣就不好辦了，現在還在下雪，大雪可以掩蓋很多痕跡，我們又沒有真憑實據，若是把人抓了，晚霞又咬死不認，到時候也不好跟東方家交代。”

  雲玥攤攤手，這事她就無能為力了，“我隻是發現了這個，其他的證據真的找不到，而且東方倩那個女人那麽會作，每天不是在房間裏打這個就是罵那人，連東西都不放過，就她那屋子，別說證據了，連根毛都找不到！”

  顧晨無奈，摸著雲玥的小腦袋寵溺道：“我的小玥兒能發現這點已經很厲害了，放心吧，我會讓人盯著晚霞的，隻要她一有異動，我就把人抓起來逼供。”

  “不不不”雲玥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晨哥哥，我們要用證據說話，晚霞那邊你先派人盯著，不過東方倩也要找，這府裏就這麽大，肯定不會消失得無影無蹤，不如讓人去後花園的池塘裏打撈看看，說不定屍體就在裏麵。”

  這還是之前在唐家的時候唐伯清告訴她的，大戶人家園子的池塘裏就沒有不死過人的。

  顧晨被雲玥這番話弄得眉頭緊皺，“誰告訴你要去打撈池塘的？”

  “唐伯清！”雲玥想都沒想就把唐伯清給賣了。

  顧晨將唐伯清的名字記下，以後有機會再找他“討教討教”。

  依著雲玥的意思，顧晨讓雷子去打撈池塘，東方倩帶來的那些下人發現雷管家不去找人竟然在打撈池塘，一個個心裏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晚霞，你說雷管家去打撈池塘，難不成是小姐投水自盡了？”彩萍驚恐地在晚霞耳邊嘀喃。

  晚霞臉色變了變，旋即又恢複正常，有些蒼白地強笑道：“怎麽可能！以小姐的性子，她怎麽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投水自盡？再說了，就算唐大夫治不好那些傷疤，回了陽城肯定也有其他大夫可以替小姐診治，肯定不會的。”

  彩萍點點頭，她也不覺得東方倩會自殺，就算全天下的女人都想不開，那個貪生怕死的主子也不會去做這個傻事，她隻會拿別人泄憤而已。

  果然，雷子從白天打撈到晚上，壓根沒有打撈出半點跟東方倩有關的東西，倒是打撈出了好幾具白骨，看樣子死了有些年頭了。

  雷子幾人看著這些白骨臉色不大好，府裏的下人也是嚇得不輕，一些老人從骸骨上未掉落的飾品判斷出其中幾個是府裏的侍女還有侍妾。

  剩下的那些雖然無法辨別身份，但稍微一想就知道，估計也是府中的下人。

  這事報到顧晨那邊的時候，顧晨氣得一口氣上不去下不來，沉默了許久才道：“將那些白骨好生安葬，若是能確定身份的，就拿二十兩銀子補償給她們家人，還有，將這事傳播出去。”

  雷子一怔，恭敬地點頭應下，心下歎息，看來家主心裏的恨還是沒能完全放下去。

  消息一散播出去，荊北城震了好幾下，百姓紛紛議論那些白骨，根據拿到補償的人家描述，這些人都是被柳家前任家主那一脈坑害的，百姓義憤填膺，可前任家主早就被滅門了，他們就是想找個撒氣的對象也沒有。

  一時間百姓紛紛稱頌那滅了柳家前任家主的人。

  柳家族人知道這事，派了個代表過來打聽，結果黑著臉從柳府離開。

  彩萍他們隻是看了一天熱鬧，接下來又開始擔心東方倩了，連池塘裏都沒有，這人不會是真的翻牆離開了吧！可是就憑東方倩一人她肯定沒這本事！

  好在第二天雪終於停了，雷子無可奈何之下，隻能下令搜查府裏，府中任何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晚霞聽到這消息開始擔心，卻始終不曾離開院子半步，一直盯著她的護衛都快懷疑家主的判斷了，這晚霞怎麽看都不像凶手啊！

  搜查府邸的事情是大壯負責的，那些護衛分成幾批，分別對不同的院子進行地毯式搜查，因著找的是個大活人，倒是不必連小盒子小櫃子都翻，速度快了不少，不過半天，那些有人住的院子都被查了一個遍，連個東方倩的影子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