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051
作者:白盞      更新:2020-06-27 08:56      字數:2817
  人人都說牧章是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少年郎,但是,沒有人比他更清楚這個少年郎將要經曆了什麽,正是因為牧章一直都是天之驕子,當他真正掉落的時候,或許看笑話的人比幫助他的人來得還要多。

  對於牧章來說,真正的生活這個時候才要開始。

  他之所以會這般的心胸寬廣,無非是因為他出身高貴,衣食無憂,從未缺什麽,自然不會把這些小打小鬧放在眼裏。

  畢竟,單單他每年收的零花錢,都足以頂過一個小康家庭好幾年的工資總和了。

  看著牧章一言不發的坐在手術室門口,溫潤張了張嘴,想要說幾句寬慰的話,可是話到嘴邊,他卻一句都說不出來。

  按照原著上的說法,牧章的父母是輕生而亡,然而,如今劇情出了變故,輕生變成了車禍。

  他想著,縱使他這個蝴蝶翅膀改變了一定的劇情。

  但是,原著的劇情應該歪不到哪裏去。

  牧章的父母恐怕是無法在這次車禍裏生還了。

  他不敢安慰牧章,他害怕對方心有期待,等到死訊出來的時候,牧章恐怕心態會崩塌得更可怕。

  手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

  自打跟牧章待在一塊以後,溫潤的生活變得極其有規律。

  這不,見他這麽晚都沒有回來。

  葉詠君一通電話便打了過來。

  如今這情況,溫潤哪裏好意思自己獨自一個人離開呀,隻好老實巴交的跟母親交了底。

  隻見,葉詠君那邊沉默片刻,隻叮囑他們好好注意身體,便沒了下文。

  溫潤本以為這件事到這裏就算完了。

  沒想到,不一會,葉詠君便親自來了一趟醫院。

  葉詠君成是B市有名的貴太太,人脈廣得很,葉家世代的積累可不是蓋的,連這所醫院的院長都是她小學同學,她來的時候還特意打了一通電話。

  這回剛好是輪班的點,人家本來是打算走的,聽說她要來,便親自到門口迎了她。

  溫家這兩口子被人稱為黑白雙煞不是沒有道理的,葉詠君雖說不管什麽事,天天盤著腿在家庭主婦,但是,她的手腕可是一等一的。

  溫文斌的脾氣就像茅坑裏的屎一樣,又臭又硬,柴米油鹽通通不進。

  葉詠君卻好說話,對誰都是彬彬有禮,整日都是笑眯眯的。

  但是,誰要真把她當軟柿子拿捏,那就大錯特錯了!

  她可是老爺子的獨女,從小就在這個大染缸裏麵耳濡目染,哪能是省油的燈啊。

  這不,前段時間程總不就好生闊氣嗎?一口氣給她家那口子塞了兩個女大學生,那模樣那姿色那身段,著實是費心了呀!

  她二話沒說,直接把他們家的老蜂窩給捅了。

  這老不休能給她們家塞兩個,平日裏自己自然是玩得不少呀。

  她可不記得哪家的正宮娘娘是容得下外頭有小的,再說了,想要攪和一個翻天覆地,哪有什麽費事呀,想要在家紅旗飄飄,在外彩旗不倒,這簡直就是做夢!

  她直接讓私人偵探把照片塞信箱裏麵,拍得都可是正臉。

  這偵探可是她花大手筆請來的,費了不少錢,人家幹活也是盡心盡力的,還特意踩點錄音,想要辯都辯不過來的。

  偏偏程家的正宮娘娘又是一個厲害的。

  這匹夫在外麵偷腥又是一次兩次了,但是她們是聯姻的關係,魚死網破對誰都沒有好處,問題是她的兒子眼看就要成年了,她看著手中的孕檢報告,冷笑一聲,這孽畜留不得。

  小姑娘都不知道自己是招惹上什麽人了,直接把臉一蒙,扛上車,接下來的事嘛……嗬嗬。

  跟男人大吵大鬧是蠢女人,不動聲色出手才是真能人。

  大吵大鬧無非是把自己的底牌暴露在對方麵前,你說得每一句話都會引起對方的防備,對方會軟言軟語的哄著你,不動聲色的把自己的小心肝轉移,順便把自己名下的資產轉移,真要鬧起來,直接對簿公堂就可以了,何必喧嘩。

  程家這個壓根就沒有打算跟丈夫鬧,因為她出手那叫一個幹淨利落,老匹夫自知理虧,完全就不敢在她麵前鬧騰。

  老程都火燒屁股了,自己都顧不過來,更沒有精力照顧他的美女間諜了。

  這兩個鶯鶯燕燕,葉詠君是不會留的。

  哪來的滾哪裏去,這件事她直接鬧到了兩個學生的學校去,滿校園貼大字報,貼滿她們的照片,都不怕人家認不出來,連帶著兩個學生家長的工作單位都同樣貼滿大字報。

  弄得滿城風雨,學校的臉算是丟盡了。

  私生活如此不檢點,學校明麵上不好說退學,隻能讓輔導員去做學生與家長休學,美其名先休學,處理好私生活再來,這不是拐彎抹角的勸轉嗎?

  葉詠君一來就看見兩個孩子在傻乎乎的待在手術室門口待著呢。

  這夜裏寒氣重,這樣下去,身體怎麽受得了嗎?

  這可把她心疼壞了。

  這一路上葉詠君已經把情況摸得七七八八了,見兩個孩子還傻乎乎的待在那兒,上前心疼的握住溫潤微涼的手,心疼的呼了呼,眉眼中盡是不讚同之色。

  “你們吃晚飯了嗎?瞧這小手凍得通紅通紅的。”

  管家李言及時把帶來的外套遞了上去,葉詠君把外套披在溫潤身上,往他身上攏了攏,眉頭擰了起來,“夜裏寒霜重,你穿這麽少,這可不行。”

  牧章靜靜的看著她的動作,一聲不吭的在那兒坐著,絲毫沒有上前問好的意思。

  這對禮貌懂事的牧章來說,是一個反常的舉動。

  麵對如此的家庭變故,對孩子的打擊十分巨大。

  葉詠君沒有跟他計較這些細枝末節的禮儀問題,反倒是重新拿了一件外套披在他的身上,輕聲細語道:“我問過院長了,這個手術估計還得等些時候,會不會進行到半夜還真的說不好,你倆都沒有吃飯吧,我一會讓李叔給你們買些飯菜過來,你們多少吃一點,熬壞身體可不好。我剛剛跟院長說了,給你們包了一間陪護的病房,你們要是等累了,就去陪護的病房裏麵休息一會,知道嗎?”

  葉詠君絮絮叨叨的講著一些細枝末節的生活瑣事,興許是怕醫院的物品,溫潤用不習慣,她還特意讓人把家裏的被子、枕頭給帶了過來,讓李管家進去給兩個小孩收拾了一番。

  李言出去買回來的晚飯基本上都是牧章平日裏愛吃的,牧章經常去溫家串門,時不時便在那兒用一用晚飯,他的喜好,葉詠君是知道的。

  這飯算得上有心的。

  可是如今他的爹媽正在鬼門關走一遭呢,他又哪裏吃得東西呢,縱使是平日愛吃的東西,如今則像嚼蠟一般,食而無味。

  葉詠君沒有在那兒陪太久,隻是過來打點一下他倆的生活起居的。

  臨走時,一直不吭聲的牧章幹巴巴的說了一句,“謝謝您。”

  習慣了平日裏溫潤儒雅的牧章,如今這小倔頭的模樣,反倒讓她有些不適應。

  “沒關係,你平日幫了溫潤挺好,阿姨這次隻是做一些舉手之勞。”

  牧章心裏頭跟明鏡似的,這三甲醫院的病房哪是那麽好要的,每天排隊掛號的人都不知道多少,申請住院的手續都不知道要審批多久才能批下來,很多陪護病患的親友都是跟病人擠一張床,又或者是自己靠在椅子那兒睡覺,睡得一晚上腰酸背痛。

  這份心意,他領了。

  溫潤看著沉默寡言的牧章,心裏虛得很,不知道說些什麽才好,隻能在他身邊充當木頭人。

  牧章感覺肩頭一沉,那陪著他等在搶救室門口的人,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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