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這裏的田果然很寬很大啊！”

  蘇小寶誇張地叫了起來，大岩縣真的跟清陽縣完全不同，這裏的農田平平整整的，連成一大片。

  “哼，土包子！”

  楊凱楠輕哼一聲，以前他剛去桃花村上學的時候，被蘇小寶他們欺負，所以會怕蘇小寶。

  不過後來有福寶撐腰，他也漸漸不怕了，還敢跟蘇小寶打架嗆嘴。

  “你說誰是土包子？”

  蘇小寶聽到楊凱楠罵自己，瞬間就怒了，叉著腰質問。

  “誰沒見識誰就是土包子！”

  楊凱楠鄙夷道，“這裏的農田算不得大，真正大的你都沒有見過。那是連成一片又一片，一望無際，用肉眼根本就看不清到底有多大。”

  “難道你見過？”蘇小寶不服氣道。

  “我當然見過了！我跟著我爹去過很多地方。有些地方的人不種田，隻養蠶，還有些地方的人隻養魚，還有些地方的田是在山上……”

  蘇小寶這個土包子被楊凱楠說的話給吸引住了，也顧不得生氣了，“真的有田是在山上的？那怎麽種呀？”

  “他們那種田是在丘陵上，很小很小的一塊，大部分是那種長條形的。那邊的田叫梯田。”

  “那梯田會不會沒有水？”

  “不會啊，那些地方經常下雨的，雨水很充沛，他們山上有泉水，田根本就不會旱……”

  蘿卜頭們都在認真聽著楊凱楠的話，隻有福寶脫離了隊伍。

  她走在田梗邊，看著田裏的泥土，小眉頭越皺越緊。

  田裏幾乎沒什麽水，泥土都是幹的，有些甚至已經龜裂了。

  稻子也是蔫蔫的，沒精打采地往下垂。

  不是一塊田如此，而是幾乎所有的田地都是如此。

  她想起了前幾天爺爺在晚上歎氣，說今年的雨水太少，就怕今年會是個旱年。

  正想著，就看到方潛和梁孟輝一起走過來。

  “老師，聽說清陽縣天降倒黴石？”

  “那不是什麽倒黴石，而是天下掉下來的隕石。不過這石頭也是怪異，人摸了之後，真的會生病。目前據我所知，已經有人病死了。”

  “嘶……這石頭真的這麽可怕？”

  “可怕不可怕我不知道，但摸過它的人，好幾個已經病得很重，恐怕命不久已！”

  “怪不得被人叫做倒黴石，還真的很可怕。那倒黴石聽說又被人偷走了？”

  “嗯，某天晚上突然間消失了，也不知道誰拿走了。”

  “老師，這邊有個關於倒黴石的消息，這消息已經在大岩縣傳開了。”

  方潛停了下來，問道，“什麽消息？”

  “有人說，天降倒黴石，今年必有大災。”

  “荒唐！誰傳的消息？怎麽會有這種傳言？”

  那倒黴石不過就是普通的隕石而已，什麽天降大災，這說法太荒謬太可笑了。

  梁孟輝苦笑，“學生也不知道這個消息是誰先傳出來的，但是，這個消息已經傳得沸沸揚揚，整個縣城的人都知道。恐怕過不了多長時間，也會傳到清陽縣。”

  “更何況，今年的氣候這麽幹，田裏的泥土都龜裂了，莊稼也沒有水。人們就越來越相信這個謠言，這個謠言也越傳越廣。”

  方潛眉頭微皺，這種謠言傳出來，可不是什麽好事情。

  若是這種事情被上報到上麵，就怕生出什麽事非！

  “先生！”

  福寶的聲音突然間響起來。

  方潛看過去，朝她招手，“過來。”

  福寶立刻噠噠跑過去。

  “蘇妙，你怎麽自己一個人跑這裏來了？”

  福寶回答，“我過來看看這裏的莊稼。先生，我覺得這個村子的莊稼都蔫巴巴的，很幹渴。”

  “不錯，你觀察得很仔細。”

  方潛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了這些東西，你有什麽想法？”

  福寶想了想，道，“先生，如果接下來不下雨，會不會大旱？”

  方潛點頭，“如果一直不下雨，而且持續不斷地高溫天氣，那幹旱的可能性非常大。如果真的發生了大旱，你會怎麽做？”

  “如果真的大旱，那就要提前多買糧食存起來，這樣就算是幹旱來臨，也能有吃的渡過難關。”

  “但如果是那些沒有錢的百姓呢？他們沒有錢買糧食，怎麽辦？”

  福寶反問，“官府難道沒有應對這些災情的機製嗎？”

  方潛笑，“那是當然有了。官府會儲備一定的糧食，等到有災情的時候發放。”

  “除此之外呢？”

  方潛想了想，搖頭，“並沒有。”

  福寶睜大了眼睛，“那官府會儲備多少糧食？儲備的糧食夠嗎？能不能真正發送到百姓的手上？”

  “師妹，你的問題並沒有準確的答案。”

  梁孟輝替方潛回答，“首先，官府儲備多少糧食這個得看各個州府的情況，有些州府富裕，官員也比較清廉，或者說，官員能為百姓著想儲備的多。”

  “如果州府貧窮，無論官員清廉與否，儲備的糧食自然不多。還有，就是看州府的官員對儲備的糧食是否重視。每個地方的情況並不完全相同。”

  福寶歎氣，“那這麽說來，真有災難，百姓其實很大程度上隻能靠自己了？”

  “沒錯！無論任憑時候，隻能靠自己，別人或者官府都是靠不上的。”

  “梁先生，梁先生不好了！”

  幾人正聊著天，突然間一個穿著短打的漢子急匆匆跑過來。

  梁孟輝問道，“怎麽了？”

  那漢子大喘著氣，好一會兒才說道，“梁先生，上村和下村打起來了，還死了一個人！現在兩個村的村長都去了，兩個村的人卻吵得越來越凶，眼看著又要再打一架了。”

  梁孟輝心中一沉，“快，帶我去！”

  梁孟輝跑了兩步，才想起來方潛還在這裏，忙道，“先生，我先過去看看。您自便。”

  “我也跟你去看看。”

  方潛本想立刻跟過去，但看到遠處還在玩的幾個孩子，便將大郎叫過來，讓他帶這些孩子回梁孟輝的學堂，他出去一趟，然後便匆匆離開了。

  福寶見狀，也悄悄地跟了上去，沒讓任何人發現。

  ……

  “你們姓邱的好張狂，好囂張！真以為我們姓張的都死絕了嗎？”

  “村長，幹死他們！我們不能讓張石頭就這麽白死了！我們要血債血償！為他報仇！”

  “報仇！報仇！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