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問我是怎麽知道的，反正我就是知道。我想到一個辦法，肯定能讓爹當上衙役。”

  “你有辦法？”劉氏懷疑地看著蘇柔，在她的印象中，她的女兒總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而且當上衙役這事，她一個鄉下的小丫頭能有什麽辦法？

  劉氏覺得受到了欺騙，一巴掌扇在蘇柔的腦袋上。

  “死丫頭，你哄我呢？信不信老娘扇死你？”

  蘇柔捂著發疼的腦袋，恨恨地瞪著劉氏。

  心道，要不是這是自己的親生母親，她真想弄死劉氏！

  這個想法在心閃現的時候，蘇柔吃了一驚，但很快又掩下這種莫名詭異的想法。

  “娘，你不先聽我說說嗎？我說有辦法，自然是有辦法了。”

  “行，那你說說你的辦法是什麽。”

  “很簡單，你和爹跑去爺爺那裏哭訴，別的不要說太多，隻說幾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哭訴你們很沒用，是廢物。”

  劉氏差點一巴掌呼上去，哪有女兒罵爹娘是廢物的？

  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蘇柔又道，“第一件事情，就說你們賺不到錢，沒辦法孝敬爺爺，你們非常的愧疚。所以你們決定，以後吃飯隻吃半碗，菜也隻吃一點點，家裏的大事小事情全部由你們幹。”

  “第三件事情，以後你們兩個必須每天早上一大早起來，給全家人準備早餐，打掃衛生，洗衣服，喂雞喂豬等等。總之，家裏所有的事情你們都要幹完。”

  劉氏忍無可忍，罵道，“你想累死老娘啊！你個不孝女……”

  眼見著劉氏的巴掌又要落下來，蘇柔隻冷冷地盯著她。

  “這是苦肉計懂不懂？你們要是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盡早歇了去衙門做事的美夢！”

  “哼，現在大伯在衙門做事，有份體麵的活；二伯雖然癱瘓了，但是二伯母能幹，爺爺也對二伯有愧疚心理，什麽都想著二房。”

  “三伯我就不說了，能賺錢；五叔會讀書，遲早又是一個秀才，也得爺爺奶奶的看重。就我們四房，你跟爹啥也不是，啥也不能幹！在家裏有誰瞧得起你們？”

  劉氏噎住，閨女說的話雖然難聽，但都是真話。

  現在四房的勢頭最弱，也最被人看不起，這也就是為什麽她相公削尖了腦袋都想去縣城，當上衙役的原因。

  “真按照你說的做，你爹就能當上衙役？”

  蘇柔無語了，很想翻白眼。

  “你和爹要是不趕緊討好爺爺，爺爺會為你們使力？爺爺不使力，三伯和大伯願意幫你們？”

  劉氏低頭沉思起來，是呀，他們這一房跟大房的關係一般般，他們幾次去縣城找蘇永福，人家都不是特別熱心；

  而跟三房的關係，那就更糟糕了。

  但是當上衙役還必須是他們中的其他一個幫忙，而家裏也隻有蘇老爺子和大錢氏能指使得動老大或者老三。

  “我這就回去跟你爹商量商量！”

  劉氏摘下圍裙就要走，蘇柔攔住她。

  “娘，什麽時候商量不行？你還是先把飯做了吧！”

  劉氏瞪了她一眼，不甘不願回來做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劉氏和蘇永壽突然間勤快了起來。

  兩人天沒亮就起床，然後一個燒火做飯，一個打掃衛生。

  這兩口子就像是突然間變了個人一樣，變得無比勤快。

  蘇老爺子覺得蘇永澤夫妻總算是懂事了，但大錢氏卻不屑地哼道，“不知道又要出什麽幺蛾子！”

  大錢氏的話一語成讖。

  五天後，蘇永澤和劉氏跪在了蘇老爺子的房間裏，抱著他的腿痛哭流涕。

  也不知道他們三人在屋裏說了什麽，門再次打開的時候，蘇永澤和劉氏一臉歡喜，蘇老爺子則愁眉不展。

  當天晚上，蘇永壽回到家裏就被蘇老爺子叫了去。

  “爹，您找我？”蘇永壽走進屋裏，關上門問道。

  “老三，坐下！”蘇老爺子招呼蘇永壽坐下，還給他倒了一杯茶。

  蘇永壽趕緊搖頭，“爹，晚上我就不喝茶了。我一喝茶就睡不著。”

  蘇老爺子倒茶的動作頓住，然後問道，“那要不咱爺倆喝點小酒？”

  蘇永壽笑道，“酒就算了，喝了酒難受。爹，您叫我過來有什麽事？”

  蘇老爺子敲了敲旱煙杆，說道，“老三，我想請你幫個忙。”

  蘇永壽趕緊道，“爹，瞧您說的，什麽幫不幫的。您有什麽事直接說唄，我能辦的一定給您辦好。”

  蘇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這才說道，“是這樣的，我聽老四說，他最近有個門路，搭上了縣城的官員。他聽說，最近衙門在招人，要招衙役。老四在家裏沒什麽事情，天天閑著也不是個事。”

  “所以我就想著，你能不能幫幫老四，在縣令麵前說幾句好話，讓縣令把老四招進去。”

  “老四要是當了衙役，那以後你的鋪子誰還敢過來欺負？大家都得給你麵子，你說是不是？”

  蘇永壽似笑非笑地看著蘇老爺子，“爹，這是老四叫你說的？”

  “不是，是我見老四天天呆在家裏實在是不像話，所以我也很希望老四能進衙門幹活。”

  蘇永壽很幹脆地拒絕，“爹，我跟楊大人不熟，這件事情幫不了什麽忙。”

  說完他站起來，就要往外走。

  “老三！”蘇老爺子歎息，“我知道你還在生老四的氣，但是你們畢竟是兄弟。這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也就別再計較了。行不行？”

  “不行！”蘇永壽幹脆利索地拒絕，“爹，有些傷害一旦形成，一輩子也無法恢複。我早就跟您說過，老四的事情我不會再管。您也別再勸我了，沒用！”

  這次蘇永壽果斷地出了屋，無論蘇老爺子怎麽說也沒用。

  ……

  “什麽？三哥不願意幫我？”

  蘇永澤聽到蘇老爺子的話，都快要氣炸了。

  蘇永壽這個王八蛋，不就是一件小事情，竟然這麽小氣！

  呸，枉費他還把蘇永壽當親兄弟呢！

  氣過之後，蘇永澤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抱著蘇老爺子的大腿嚎哭起來。

  “爹，那您說我該怎麽辦呀？這個機會千載難逢，要是今年沒當上衙役，那可能我一輩子都當不上了！爹，您就幫幫我吧！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