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就是沒有！我已經很久沒有回去了，我老娘天天說我是個白眼狼，生我還不如生塊紅燒肉！”

  林氏哭了起來，“陸大有你個沒良心的！我嫁給你這麽多年，吃了這麽多苦，給你們老林家做牛做馬。可我除了吃苦，我還得到過什麽？你就給了我一點點銅板都要懷疑！嗚嗚嗚，我怎麽這麽命苦呀，嫁給你這麽個沒用的男人……”

  林氏一哭二鬧，鬧得陸大有煩躁極了，最後幹脆出了屋子，去外麵了。

  ……

  “緊打鼓來慢打鑼，停鑼住鼓聽唱歌，諸般閑言也唱歌，聽我唱過十八摸。

  伸手摸姐麵邊絲，烏雲飛了半天邊……”

  陸大有哼著小曲兒，走路搖搖晃晃，時不時還拿起手上的酒瓶喝上一口。

  酒喝得盡興，陸大有有些興奮，想著下次一定要去找李寡婦，去她家喝上一杯。

  他覬覦李寡婦已經好久了，那娘們身材豐腴，眼睛像個勾子似的，勾得人心癢癢的，就可惜一直沒有得手。

  陸大有又往嘴巴裏灌了一口灑，然後就看到前麵的河。

  也知為何，他突然間想起了賠錢貨小草的話。

  那賠錢貨是怎麽說的？

  對了，那賠錢貨說是讓他小心點，最好別去水邊。

  陸大有嗤笑一聲，他家就在河旁邊，怎麽可能不去水邊？

  這賠錢貨真是越來討厭了，還是媳婦說得對，得趕緊把那賠錢貨給嫁出去。

  看著就礙眼！

  陸大有這麽想著，搖頭晃腦地開始過橋。

  走著走著，突然間一腳踏空，往橋下摔去。

  失重的感覺讓陸大有大驚，尖叫起來，“啊！”

  他的叫聲剛落，便聽得“撲通”一聲，陸大有整個人都掉進了河裏。

  “救命！救命啊！”

  陸大有喝醉了酒，腦袋更加不清醒，遇到這種情況反而更慌。

  他在河裏撲騰著，大聲喊著救命。

  這時候，剛好有人從大橋上經過，聽到了陸大有的呼救聲，往橋下一看，驚呼，“有人落水了！”

  一刻鍾之後。

  “陸大有，你怎麽樣？”

  救陸大有的漢子關心地問道。

  陸大有坐在地上，晚上的涼風一吹，整個人哆嗦了一下，身子都抖了起來。

  “沒，沒事。”

  “沒事就好。”

  那漢子鬆了一口氣，“以後過橋可得小心點啊！今天是我們兩個恰好路過這裏，及時把你救起來了。要是下次沒有人經過，你就被淹死了！”

  “我知道，我會小心的！謝謝你們了！”

  陸大有跟兩個漢子道了謝，又謝絕了他們送自己回去的建議，然後深一腳淺一腳地回去了。

  “陸大有，你死哪去了？這麽晚都不回家，是不是又跑去找李寡婦了？”

  林氏看到陸大有，心中的怒火還沒有消，對著他就是一頓罵。

  陸大有看都沒有看她一眼，推開她徑直往前走。

  “陸大有，我問你話呢！你啞巴了？”

  林氏上前去抓陸大有的胳膊，卻發現他的衣服濕漉漉的。

  林氏這才注意到，陸大有全身上下濕嗒嗒的，整個人就像是剛剛水裏撈起來的似的。

  她吃了一驚，“陸大有，你怎麽這麽濕？發生什麽事情了？”

  陸大有不答反問，“那賠錢貨呢？”

  “賠錢貨？你找她幹嘛？”林氏不解地問。

  但下一秒，她就怒道，“是不是這個賠錢貨害得你變成這個樣子？我就知道她不是什麽好東西，連自己的親爹都害！哼，她……”

  “行了行了，她在哪裏？”陸大有不耐煩地說道。

  “她在廚房裏做飯呢！”林氏指著廚房的方向說道。

  陸大有立刻奔向廚房。

  “哎，你找那賠錢貨有什麽事呀？”

  林氏跟了上去。

  陸大有衝進廚房，便見小草拿著一個木製的鏟子，正在費力地鏟著鍋裏的菜。

  小草又矮又瘦，人隻比灶台高那麽一點點，炒起菜來很是費勁。

  見到陸大有進來，小草有些害怕，趕緊說道，“爹，您再等等。菜就快好了，很快就能吃了。”

  陸大有衝過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說道，“你出來！”

  “啊？”

  陸大有已經拽著小草出去了。

  林氏在後麵大喊，“陸大有你幹什麽？你把那賠錢貨拉走了，鍋裏的菜怎麽辦？還沒熟呢！”

  陸大有沒有回答，林氏臭著一張臉，隻得自己上前炒菜。

  陸大有把小草拽到了客廳裏，力氣之大，把小草的手腕都握出了一圈紅印子。

  小草害怕地縮了縮脖子，悄悄地往後退了幾步。

  她很害怕，爹爹該不會是又生她的氣了，要打她吧？

  可是她今天沒做什麽惹爹爹生氣的事情啊！

  陸大有居高臨下地問小草，“之前你為什麽讓我要小心點，還讓我離水邊遠點？”

  “我，我……”小草絞著自己的衣袖，本來想說是福寶告訴她的。

  可是她直覺不能這麽說，總覺得要是說出來了，爹爹會找福寶的麻煩。

  小草小小聲地說道，“爹爹，我，我就是覺得你最近的運氣不太好，所以讓你小心點。”

  “真的隻是這樣？”

  小草猛地點頭。

  陸大有卻不太相信，這個賠錢貨向來膽子很小，平時在自己麵前就跟隻鵪鶉一樣，話都不敢說一句。

  今天卻是大著膽子說了這麽多，而且手裏竟然還有平安符。

  她的平安符是哪裏來的？

  陸大有沉下了臉，聲音嚴厲起來，“給老子說實話！不許說謊！”

  “我，我說的都是真話，沒，沒有說謊……”

  小草第一次說謊，不安地低下頭，緊緊地攥著衣袖。

  陸大有一看就知道小草沒有說真話，臉色冷了下來。

  他本來就比小草高，現在又特意沉下臉，壓迫感十足，嚇得小草瑟瑟發抖。

  “說真話！”

  陸大有一聲厲喝，小草撲通一聲就跪了下去，卻死死咬著嘴唇。

  陸大有見狀，更惱了，“老子叫你說話！再不說老子就打你了！”

  林氏剛好在這時候出來，問道，“怎麽了？這賠錢貨哪裏惹到你了？”

  陸大有便將出去之前小草勸他小心點，盡量離水邊遠點；後來他掉到河裏的事情說了一遍。

  林氏大驚，撲過去抓著陸大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