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蝶的談話中，福寶明白了，原來聚春閣裏有不少的跟福寶一樣漂亮的幼女。

  這些幼女或是從外麵買來的，或是搶來的。

  她們被帶到聚春閣之後，都會在這裏讀書識字，學習琴棋書畫，唱歌跳舞。

  等她們的年紀一到十歲，便會被拿出去送給達官貴人，沒有例外。

  福寶的心沉了下來，這莊子的主人應該是一個變態，那些所謂的達官貴人則是戀，童，癖。

  太惡心！

  太喪心病狂了！

  小蝶疑惑地看著遠方，目光空洞，“福寶，你說我們被送走後，真的能幸福嗎？朱嬤嬤說嫁給那些達官貴人以後就能吃香的喝辣的，不用再幹粗活。我們要是能生下一兒半女，下半輩子就不愁了。”

  看著小蝶稚嫩的臉上那茫然中帶著憧憬的眼神，福寶決定還是將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小蝶姐姐，我娘跟我說，女孩子要到了十五歲才能成親生孩子。”

  小蝶疑惑地看向福寶，“真的嗎？一定要這麽大嗎？”

  “是啊！”

  福寶肯定地點頭，“我娘說，女孩子太小成親，是生不出孩子的。而且，太小成親的話，身體會受傷的。”

  小蝶滿是不解，“為什麽太小成親身體會受傷？”

  小蝶進入聚春閣的時候才8歲，今年也才9歲，沒有任何的生理常識，甚至於連月事這種事情都不曾聽過。

  福寶給她科譜，“我娘說，女孩子過了13歲，會有月事。來了月事，才可以成親生娃娃。”

  小蝶瞪大了眼睛，“什麽是月事？”

  “我也不太清楚，不過我娘說，那是女孩子長大的標誌了。要是還沒有來月事，就意味著還沒有長大，是個小孩子。小孩子不能做成親，不然後果會很嚴重。”

  福寶突然間嚴肅起來，“年紀太小成親，身體會受不了，輕則受傷，重則會死掉。”

  小蝶嚇得小臉慘白，“真的這麽可怕嗎？”

  “是啊！小蝶姐姐，以前這裏出去的女孩子，你後來都有聽說過嗎？”

  小蝶搖頭。

  “她們很可能受了重傷，也很可能死了。”

  福寶並沒危言聳聽，她前世看過新聞，孩童被性，侵，身體或多或少都會受傷。

  甚至於，有些人因此死亡。

  小蝶臉上的血色褪得一幹二淨，喃喃道，“不，不可能吧？朱嬤嬤曾經說小芸她們過得很好，當上了少奶奶……”

  “朱嬤嬤那是騙你的！她故意這麽說，就是想要讓心甘情願地同意當那些老男人的妾室。我去過一些大戶人家，當妾不是一件好事情。”

  “那些小妾都跟奴仆差不多，賣身契都捏在主母的手裏。主母想要打她便打她，想要不給她飯吃就不給她飯吃。”

  “有些厲害的主母，還會陷害小妾，用各種方法把小妾殺掉。”

  更何況，像這些送出去的女孩兒，八成不可能當什麽妾，頂多就隻是個玩物。

  等主人玩膩了，就會被扔到一邊。

  這還是下場好的，要是運氣不好，說不定連命都沒有了。

  小蝶已經嚇得瑟瑟發抖了，眼淚叭嗒叭嗒地往下掉。

  福寶伸出小胖手，輕輕拍拍小蝶的肩膀，安慰道，“小蝶姐姐你不用擔心，我們隻要不被送出去，就不會這麽慘。”

  小蝶抬起淚眼朦朧的小臉，“可是我今年已經9歲了，遲早會被送出去的。怎麽辦？福寶，我好害怕！嗚嗚嗚……”

  “不用怕！我們要想辦法偷偷離開。”

  “逃不掉的！”

  小蝶搖搖頭，哭著說道，“這莊子有很多的侍衛守著，根本就逃不了。”

  “小蝶姐姐，你以前逃過三次吧？你能不能說說這莊子有多少的侍衛？哪裏有侍衛……”

  福寶引導著小蝶，讓她把自己所知道的事情說了一遍。

  莊子的麵積不大，就是個三進的院子，聚春閣在最後一進。

  這三進的院子裏，門口都有壯碩的婆子把守著，這些婆子實行的是三班倒，每四個時辰便會有輪換。

  除了這些婆子，一進的院子、二進的院子裏還有帶刀的侍衛在巡邏。

  這些侍衛跟婆子一樣，也是每四個時辰輪換一批。

  而出了這莊子，前麵是一條河，後麵是一座山。

  河上沒有橋，得撐船才能過去；而那撐船的艄公是祁少的人。

  後麵的那座山，則是跟大山相連，大山也屬於大青山的範圍。

  至於大青山有多凶險，不必小蝶多說福寶也清楚。

  “我第一次逃跑，跑到第二進院子就被侍衛發現了，被送了回來；第二次，在第一進院子被發現；第三次，走出大門，我本來是想往山上跑的，可惜的是莊子裏的養的狗發現了我，把我撲倒了……”

  說起逃跑的經曆，小蝶非常的傷心。

  每一次逃跑都沒有成功，被抓回來之後，還被暴打了一頓。

  “福寶，你也別想著逃跑了。跑不掉的。”

  “小蝶姐姐，我不會輕易逃跑的。”

  福寶看了看外麵的天色，覺得出來的時間也不短了，便打算回去。

  回去之前，小蝶拉著她的手，小聲說道，“福寶，今天你來我這裏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別人！要是她們知道你剛來就跑出來了，肯定會打你的！”

  “嗯，我記住了！”

  “那你就小心啊，千萬別被發現了！”

  小蝶叮囑了好幾句，然後看著福寶爬下了窗戶，悄摸摸地離開。

  那熟練的模樣，讓小蝶放心了不少。

  福寶回去的時候，坐在她門口守門的婆子還在昏昏欲睡，根本就不知道她出去。

  福寶悄摸摸爬窗戶進去，沒有驚動任何人。

  ……

  “小蝶，”

  小蝶關好窗戶，正打算上床睡覺，朱嬤嬤的聲音突然間從外麵響起來。

  小蝶的心猛地跳了一下，看著窗戶關得好好的，福寶也不見了身影，才平靜下來。

  “朱嬤嬤，有事嗎？”

  “你開下門。”

  朱嬤嬤雖然這麽問，但已經從外麵推開了門，走了進來。

  第一次，小蝶對朱嬤嬤沒有經過她同意就進來的行為很不高興，不過她聰明地沒有表露出來。

  朱嬤嬤進來之後，在屋裏查看了一番，見屋內的擺設跟她離開的時候沒什麽不同，臉色才稍微好看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