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寶拉了拉賀玉靈，小聲說道，“玉靈姐姐，我們一起去看你娘和小弟弟吧！”

  賀玉靈慘笑一聲，“走吧！”

  幾人進了屋。

  賀夫人已經醒過來了，正躺在床上看著剛出生的小家夥。

  “錢老太太、小福寶，你們過來了！”

  賀夫人看到福寶他們很開心，想要起來，大錢氏趕緊上前按住她，“別動！你好好躺著。”

  賀夫人虛弱地笑了笑，“錢老太太，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嗬嗬，不必客氣。福寶跟玉靈是好姐妹，我過來幫個忙也是應該的。”

  賀夫人對大錢氏和福寶千恩萬謝，還讓賀玉靈去送福寶和大錢氏離開。

  等賀玉靈回來，賀夫人拉著她的手，虛弱地說道，“玉靈，你今天嚇到了吧？”

  賀玉靈搖搖頭，“娘，我沒有嚇到。娘，你現在怎麽樣？”

  “我很好。”

  賀夫人欣慰地看著賀玉靈，輕聲說道，“玉靈，你真是交了個好朋友！”

  說起福寶這個朋友，賀玉靈就嘰嘰喳喳說個不停。

  “娘，你知不知道，當初你難產，我和爹他們在門外也不知道該怎麽辦。後來是福寶的奶奶錢奶奶進了產婆，幫你接生的。”

  “錢奶奶真是這個世界上最最最厲害的產婆！當初請產婆的時候，我就應該把她請到府上來的！可惜當初我不知道錢奶奶是這麽厲害的產婆。不過也沒關係，現在娘和弟弟都平安。”

  “還有福寶身邊的那個丫環，叫小芬的，她的力氣可大了！一個人就把趙姨娘給拎了起來，像拎小雞一樣。”

  “還有悟淨小和尚，他的醫術好高！他也很厲害，鼻子靈驗！”

  “最最最厲害的就是福寶了！福寶太聰明了，什麽都懂，還知道怎麽破案呢！娘，你知道嗎，我們已經知道為什麽老劉頭的那隻野貓會跳到你身上了。”

  “因為春梅對你懷恨在心，所以她故意在你的身上灑了讓野貓發瘋的藥粉……當初就是福寶告訴我，要把野貓抓起來，要去探查黑貓死時的環境……”

  “總之，福寶真的好厲害！我雖然比她大好幾歲，但我覺得我的聰明不到福寶一根手指頭……”

  賀玉靈嘰嘰喳喳地說著，將今天發生的事情簡略地說了一遍，賀夫人溫柔地笑了。

  賀夫人知道自己難產，也知道自己大出血。

  那時候她的意識開始昏迷，但產婆們說的話卻還能聽得到。

  當時產婆都在討論著該怎麽辦，最後統一了意見，就是她大出血，血止不住，估計得一屍兩命了。

  當時她是絕望的，她肚子裏的孩子還沒有生出來，卻要跟她一起離開人世了。

  沒想到，後麵大錢氏進產房之後，她的血不僅止住了，還生下了一個大胖小子。

  當然，福寶和悟淨兩人幫忙查清凶手的事情，她是現在才知道。

  賀夫人很感動，大錢氏和福寶祖孫兩，不僅救了她的命，還幫她找到了下手的真凶。

  這個人情，欠的有些大啊！

  賀夫人笑道，“既然錢嬸子、福寶和悟淨小和尚幫了我們，那明天玉靈就代替娘親，去錢家一趟，向他們表示感謝。好不好？”

  “好！當然好了！”

  “真是娘的乖孩子！”

  賀夫人摸了摸賀玉靈小腦袋，一臉的笑意。

  但是那笑容下，卻藏著一層寒冰。

  這層寒冰中，既有對丈夫包庇趙姨娘的失望，又有對趙姨娘的怨悔和憤怒。

  ……

  另一邊，趙姨娘帶著賀婉回了院子裏。

  兩人也是累了，回去之後隨便吃了點東西，便打算上床睡覺。

  不過睡覺之前，趙姨娘還特地叮囑賀婉。

  “小婉，今天發生的一切事情你都給我忘記！通通忘記！什麽也不要記得。知道嗎？”

  賀婉有些不解，“娘，為什麽呀？”

  “反正你就給我忘記！誰也不要再提起！”

  趙姨娘一臉嚴肅，鄭重說道。

  “好吧，您說不要提起我就不提起。娘，我會爛在肚子裏的！”

  趙姨娘這才露出笑容，摸了摸賀婉的小臉蛋。

  “小婉，記住了，今天的事情已經過去了。對夫人下手的是春梅，她是懷恨在心才會對夫人下手的，跟我們無關。”

  賀婉重重地點頭。

  賀婉走後，趙姨娘就上床休息了。

  隻是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趙姨娘其實還是有些心虛的，雖然老爺什麽也沒說，可是她總覺得，老爺應該是猜到了什麽。

  可老爺的表現，又好像是堅定春梅才是凶手。

  也許，是她想多了呢？

  趙姨娘左思右想，越想越睡不著。

  就在這時候，門外突然間傳來了走路聲。

  “誰？”

  趙姨娘猛地坐了起來，警惕地看著門口。

  要是丫環們進來，肯定會先敲門的，不可能直接走進來。

  而且這腳步聲還有些重，不像是女子的。

  “是我。”

  門口傳來一道低沉的男聲，接著，賀大人的身影走了進來。

  趙姨娘不知為何心中一緊，露出一抹笑容，“老爺，您來了？”

  趙姨娘掀了被子正要下床，賀大人已經走到了床邊，將她按住。

  “老爺？”趙姨娘有些緊張，“屋裏有些黑，妾身去點個蠟燭，然後給您寬衣吧……”

  “不必了！”

  賀大人坐在床沿，沉聲說道，“趙氏，我問你，今天夫人難產，是不是跟你有關？”

  “老爺，您這是什麽意思？”

  趙姨娘嚇得心都差點飛出來了，卻故作生氣道，“老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就是春梅那個小賤蹄子做的，跟我沒有任何的關係！”

  賀大人深深地看著趙姨娘，黑暗中，視線受阻，其實什麽也看不到。

  但是，賀大人卻依舊死死地低著她。

  “趙氏，別把我當作傻子！春梅會這麽做，若是沒有你的授意，她沒那個膽子！”

  “老爺，真的不是我！我真的……”

  “春梅已經招了！”

  賀大人突然間拋出了這一句，冷冷地說道，“春梅的哥哥是個賭棍，前段時間在賭場輸了上百兩銀子。賭場的人把她哥哥抵押在賭場，要是十天之內不給銀子，就把春梅的哥哥殺了。”

  “春梅家裏根本就出不起這個錢，於是，春梅便鋌而走險，偷走了你幾樣首飾，想拿去典當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