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娘抓著賀大人的胳膊，嚶嚶嚶地哭了起來。

  賀大人卻狐疑地看著趙姨娘，其實聽了賀玉靈的話，他也感覺趙姨娘有很大的嫌疑。

  見賀大人用那種目光打量自己，趙姨娘的心“咯噔”一跳，很快就裝作更傷心的樣子。

  “老爺，妾身真是冤枉啊！玉靈說我下的手，可是證據都沒有，這是汙蔑啊！我知道玉靈不喜歡我和小婉，覺得是我們阻礙了她們母女。她討厭我也理解，可也不能這麽汙蔑我吧？”

  賀大人被趙姨娘這麽一說，又覺得她有道理。

  沉聲問道，“玉靈，你說是趙姨娘下的手，那證據呢？”

  “我當然有證據了！隻要把黑貓抱來了，證據自然有了！”賀玉靈憤憤說道。

  賀玉靈的話音剛落，小紅就急急忙忙從外麵跑了進來。

  賀玉靈眼睛一亮，“小紅，黑貓呢？”

  小紅臉色有些難看，吞吞吐吐地說道，“小姐，那黑貓……”

  “怎麽了？”

  “死了。”

  “什麽？”賀玉靈急得抓住緊緊抓住小紅的胳膊，“黑貓怎麽會死呢？不是叫你們把它逮住，好好照顧……”

  小紅一臉的愧疚，“對不起小姐，我們沒看好黑貓，讓它跑了。後來我們再去找的時候，它就死了。”

  跟在小紅後麵的嬤嬤將那隻已經死掉的黑貓抱了上來，賀玉靈衝過去一看，黑貓的腦袋上破了一個大口子，應該流了很多血，腦袋上的毛都沾了許多血，血還沒有完全幹，黑貓腦袋上一個大洞，看著有些可怕。

  賀玉靈倒退兩步，“黑貓怎麽會死得這麽慘？”

  小紅哭喪著臉說道，“小姐，我們也不知道啊！我們找到黑貓的時候，它就被人扔在花園的草叢裏，屍體早就已經僵了。”

  賀大人也上前看了一眼黑貓，見到那慘狀，也是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用堅硬的東西砸黑貓的腦袋，才會砸出那麽大一個洞。

  賀大人臉色沉了下來，“誰？到底是誰下手殺的貓？”

  賀婉眼簾低垂，遮掩住了眼底的笑，嘴巴上卻說道，“爹爹，黑貓死得這麽慘，應該是有人跟它有仇，故意這麽做的吧？”

  賀婉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是話裏的意思就是暗示賀玉靈才是殺死黑貓的人。

  畢竟這賀家，除了賀玉靈和賀夫人，誰還跟黑貓有分？

  “小婉，你胡說什麽呢！”

  趙姨娘瞪了賀婉一眼，柔聲對賀大人說道，“老爺，小婉有口無心，胡說的。您別放在心上。”

  然後又一副關心小輩的長輩模樣，“玉靈啊，我知道你為你娘的事情傷心憤怒，但是這黑貓都已經死了，罪魁禍首都這樣了，我看就沒必要再查下去了吧？”

  賀玉靈仇視地瞪著她，“你才是罪魁禍首！你都還沒有伏法，我為什麽不查了？”

  趙姨娘無奈道，“玉靈，你這樣說話我真的很傷心……”

  “賀大人！”

  福寶突然間出聲，對賀大人說道，“不如檢查一下黑貓？”

  賀大人皺眉，“還檢查什麽？都是隻死貓了？”

  福寶道，“黑貓死得不明不白，而且下手的人手段凶殘，必不是善類。不如先調查一下，到底是誰殺了黑貓。殺黑貓的人，肯定跟賀姨難產有關。”

  賀大人細細想了下，覺得福寶說得有道理。

  試想，那人竟然敢用堅硬的東西砸了黑貓的頭，難保不會用堅硬東西砸家裏小孩子的腦袋。

  賀大人可不想家裏有這種可怕的人存在，立刻吩咐道，“來人，給黑貓做個檢查，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麽線索。”

  “賀大人，讓悟淨哥哥檢查吧！”

  福寶指著悟淨，“悟淨哥哥懂些醫術。”

  賀大人有些懷疑，一個小和尚懂醫術沒什麽，但他真的有那個能耐從黑貓身上看出點什麽嗎？

  不過賀大人也沒反駁，便說道，“行，小和尚那你去檢查一下吧！”

  悟淨雙手合十，給賀大人行了一禮之後，便蹲下身，給黑貓檢查。

  “這隻黑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應該在半個時辰之前，被人用石頭等硬物砸了腦袋才死的。它的血還沒有完全幹，身體也沒有完全僵硬，說明死亡的時間不會太長……而且，”

  悟淨說著說著，突然間把黑貓抱了起來，使勁聞了聞，“這黑貓的身上還有股香味，這種香味……應該是玉蘭香。”

  悟淨把黑貓重新放下，拿出帕子擦了擦手。

  “黑貓身上真有香味？”賀大人覺得不可思議，他剛剛也看過黑貓，可沒從它身上聞到任何的味道。

  “賀大人，您可以叫人過來聞聞。”

  “我來！”賀玉靈自告奮勇。

  賀玉靈跑上前，用鼻子嗅著黑貓聞了聞，結果隻聞到黑貓身上的血腥味以及一股子臭味，別的什麽也沒聞出來。

  福寶也跑上前聞了聞，“是玉蘭花的香味，花香中還一股子血腥味。不過香味很淡，都快要消散了。”

  又有幾人上前聞了聞，有些人鼻子靈的，能聞到味道，有些人聞不到。

  悟淨問賀大人，“賀大人，你家裏的女眷是否都佩戴香料？”

  賀大人愣了下，“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倒是賀玉靈說道，“我知道！家裏的女眷除了我娘和我，其他人都會佩戴香料。趙姨娘就喜歡桂花，賀婉喜歡薄荷，至於其他的丫環婆子，喜歡的香料各不相同。”

  賀大人皺眉，“那各院的丫環婆子，誰喜歡佩戴玉蘭花香的香囊的？”

  李嬤嬤站了出來，“大人，佩戴玉蘭花香的小丫環有好幾個，婆子倒是沒有。”

  “那你去把所有佩戴這香囊的都叫出來。”

  “是。”

  李嬤嬤的辦事效率就是高，沒一會兒的時間，就把所有喜歡佩戴玉蘭花香香囊的丫環們都叫了出來。

  這些丫環總共有3個，其中一個就包括趙姨娘的貼身丫環春梅。

  趙姨娘看到春梅的那一刻，心中一沉，然後悄悄地朝春梅使了個眼色。

  春梅看到那一眼，幾不可查地點下頭，然後垂下了眼簾。

  李嬤嬤對悟淨說道，“悟淨大師，就是這些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