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幹什麽？”

  蘇老爺子看著空空如也的桌麵，臉都黑了。

  剛剛大錢氏指使幾個兒媳婦，把桌子上的菜全部都拿進了廚房，還把廚房門給鎖上了。

  大錢氏淡淡地說道，“吃完了，不就應該把菜端進去嗎？”

  “誰說吃完了，菜還有這麽多，大家都還餓著肚子！是不是？”

  蘇老爺子看向眾人。

  蘇家人齊齊搖頭，“爹，我們吃飽了！”

  “爺爺，我們吃飽了！”

  蘇老爺子：……

  蘇老爺子生氣地哼了一聲，扭過頭不想說話。

  這時候，蘇永壽才去開門。

  門一打開，蘇鐵柱就非常不滿地抱怨，“老三，你怎麽現在才來開門？我在外麵喊了你這麽久，你耳朵聾了嗎？”

  蘇永壽也不跟蘇鐵柱計較，說道，“二叔，請進。”

  “哼！”

  蘇鐵柱背著手進屋，但看到幹幹淨淨什麽也沒有的桌子，他傻眼了。

  “大哥，你們吃完了？”

  蘇老爺子表情有些不自然，咳嗽了一聲，說道，“吃完了。”

  “啥？怎麽這麽快就吃完了？”

  蘇鐵柱不敢置信，剛剛他趴在牆頭看的時候，明明還有一桌子的飯菜，哪能這麽快就吃完了。

  “吃完了。”蘇老爺子重複了一句。

  蘇鐵柱惱了，指著蘇老爺子罵道，“大哥，你們怎麽能這樣？太過份了吧？為什麽不等等我們？”

  梁氏也氣得大叫，“大哥，剛才你們一直不開門我就不說了，現在竟然連飯都不等我們吃！你們什麽意思呀？是不歡迎我們嗎？”

  蘇老爺子有些訕訕，“鐵柱呀，今年我們吃飯比較早……咳咳，你們來得太遲了。”

  “大哥，我真的很失望！”

  蘇鐵柱拍著自己的胸口，傷心欲絕的樣子，“你可是我親大哥啊！連一頓年夜飯都舍不得！我是饞你家的年夜飯嗎？我不饞，我隻是想著我們哥倆好幾年沒見了，好不容易有機會一起吃年夜飯。”

  “大哥，我們一家子難得團圓，我就想在這日子跟你喝上幾兩小酒，談談心。你可倒是好，連一頓年夜飯都舍不得給我吃了！”

  梁氏陰陽怪氣道，“大哥，是不是某些人不舍得給我們吃年夜飯吃？”

  “啪！”

  大錢氏突然間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麵如寒冰，“滾！”

  梁氏愣了下，然後氣道，“大嫂，你這……”

  “我叫你滾！”

  大錢氏突然間狠狠推了下梁氏，“給我滾！”

  梁氏被大錢氏推得一個踉蹌，反應過來尖叫，“哎，大嫂你幹嘛？你有病呀？”

  大錢氏又去推牛氏，“滾！都給我滾！”

  見梁氏和牛氏都賴著不想走，大錢氏叫道，“老大老三老四，把他們這些白眼狼給我趕出去！不許他們再靠近我們家一步！”

  大家都有些傻眼，誰也沒想到大錢氏竟然在今天發飆，而且一點麵子也不給蘇鐵柱一家人。

  方氏和小錢氏還在猶豫，楊氏已經一馬當先衝過去，把梁氏和牛氏不停地往外麵推。

  方氏小、錢氏和劉氏也加入了趕人的隊伍。

  蘇鐵柱氣得半死，“大哥，你看看大嫂！看看她，像什麽樣子！”

  蘇老爺子也被大錢氏的彪悍嚇到了，兩人成親這麽多年，蘇老爺子還是第一次看到大錢氏這麽生氣。

  他尷尬地笑笑，“那個鐵柱呀，要不今天你們就先回去？你大嫂她的心情不好，恐怕無法招待你們。”

  “你讓我們回去？”蘇鐵柱不敢置信地問。

  “哎，自從老三癱瘓後，你大嫂她……她脾氣越發火爆了，動不動就發火。她發起火來，連我都怕！鐵柱呀，你們先回去吧。”

  蘇鐵柱覺得非常沒有麵子，“好好好！既然大哥不歡迎我們，那我們就回去！”

  “大哥，你們家門檻高，我高攀不起！哼！”

  蘇鐵柱一家子空著肚子，氣呼呼地回去了。

  他們一走，大錢氏立刻讓人把大門給關了，還上了鎖，然後帶著四個兒媳婦進廚房去熱菜了。

  蘇老爺子苦笑一聲，經過這麽一出，他跟鐵柱一家的關係……哎！

  蘇鐵柱一家子的到來就是個小插曲，菜熱好之後，蘇家人又開開心心地吃起了年夜飯。

  聊起去年一年的事情，未來的暢想，大家都是歡快的，高興的。

  當然，除了蘇老爺子。

  ……

  大年初一，福寶穿了一件紅色的小裙子，頭上綁著紅色的頭繩，腳上穿著紅色的小鞋子。

  整個人喜慶極了。

  吃過早飯，福寶和八個哥哥興衝衝地跑到大錢氏和蘇老爺子的麵前拜年。

  “爺爺奶奶，新年快樂！恭喜發財！萬事如意！”

  “好好好！新年快樂！”

  蘇老爺子和大錢氏看著八個大孫子，以及福寶這個小孫女，笑容都咧到了嘴角，然後派發紅包。

  收了紅包，九個小的又去找蘇永福和方氏要紅包，然後是蘇永祿和楊氏，接著是蘇永壽和小錢氏，最後是蘇永澤和劉氏。

  家裏拜完年，福寶他們湊在一起拆紅包。

  “哇，三叔給的紅包好多！足足20文！”

  “哎呦四叔最小氣了，隻有5個銅板。”

  “嘿嘿，我數了數，我總共拿到了65文！今年的壓歲錢好多啊！”

  “以前我們都沒有這麽多的！今年真是賺到了！”

  幾個小的嘰嘰喳喳話說著，都非常興奮。

  福寶也把所有的紅包都拆了，不過她拿的是整整175文的紅包，比幾個哥哥們的都要多。

  六郎見狀，哇哇大叫，“福寶你竟然有175文！你怎麽那麽多？”

  八郎替福寶解釋，“因為福寶是女孩子，拿到的紅包當然多了！”

  眾少年：……

  好有道理，他們竟然無法反駁。

  五郎在口袋裏掏了掏，掏出一個紅包遞給福寶。

  “福寶，這是五哥給你的紅包。”

  福寶沒接，疑惑地看著五郎，“五哥，你要給我紅包？”

  “當然了！你是妹妹，我給你紅包是天經地義的！拿著！”

  五郎不由分說把紅包塞到了福寶的手裏。

  八郎也不甘示弱，塞了一個更鼓的紅包到福寶的手上，還說道，“福寶，從今年開始，以後每一年哥哥都會給你發壓歲錢！”

  又收到兩份壓歲錢的福寶很開心，“謝謝五哥，謝謝八哥！”

  五郎、八郎給了，其他的哥哥們也不小氣，加之今年少年們收到的紅包多，都非常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