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可憐啊！蘇永祿年紀輕輕的，竟然癱瘓了。”

  “可不就是。聽說他現在隻能躺在床上，不能走路，不能翻身，吃飯都要人端過來喂。”

  “這也太可憐了吧！那活著還不如死了！”

  “哎，就是啊！聽說是給蘇鐵柱家掃雪，不小心從上麵摔下來，摔成了殘廢。”

  “啥？掃雪怎麽會摔得這麽嚴重？去年我家老大上屋頂掃雪也摔下來了，不過隻是扭了一下腳，過個兩三天就好了。”

  “要不怎麽說他運氣不好呢？我們村誰家不是年年掃雪呀？誰掃雪摔得這麽重？”

  福寶提著一個小籃子，後麵跟著毛球，噠噠噠地經過大榕樹下，然後就聽到村裏人在議論二叔。

  剛剛還在說福寶家的八卦，有些人不好意思，便閉了嘴巴。

  有些人卻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生，還朝福寶招手。

  “福寶，你去哪裏呀？”

  福寶回答，“我去八婆婆家裏。”

  “去八婆婆家幹嘛呀？”

  “去她家買雞呀！我奶奶說，我二伯的身體比較虛，要補一補。我聽說雞湯補身體，我就去買一隻雞來燉湯。”

  “福寶，你對你二伯真好！”

  眾人紛紛讚道，福寶才5歲的小孩子，就這麽孝順了。

  雖然5歲的孩子肯定沒錢買雞，但是有這份心就好了。

  一個嬸子趁機八卦地問，“福寶，聽說你二伯是給你二爺爺掃雪的時候摔的？那你二爺爺有沒有什麽表示？”

  福寶小大人一樣歎息，“我二伯摔了之後，就我二爺爺來家裏看了一眼。我二奶奶還有永濤叔和嬸子，他們都沒有過來看過我二伯。我二伯很傷心。”

  “二爺爺說，我二伯運氣不好，太晦氣，不然別人沒摔，怎麽就他摔了？”

  聽到福寶的話，眾人都驚呆了。

  無論再怎麽樣，蘇永祿也是幫蘇鐵柱家掃雪的時候摔傷的，至少該去看看吧？

  但他們家不僅沒去看，還說什麽蘇永祿運氣不好，這也太冷血無情了！

  有人就說道，“福寶呀，你應該跟你爺爺說說，讓你二爺爺補償你二伯。”

  其他人紛紛附和，“是呀，你二伯要是不去掃雪，你二伯就不會出事。說來說去，還是怪你二爺爺。”

  “蘇鐵柱幹嘛要讓蘇永祿去掃雪？他們家不是四個大人嘛，都沒手沒腳呀？”

  “嗬嗬，我聽說是蘇鐵柱一家子呆在屋裏躺炕上，強迫蘇永祿兄弟幾個去掃雪。”

  “這就過份了啊！蘇永祿三兄弟也是傻乎乎的，他們說去就去。現在好了，受傷了人家也不賠償！”

  福寶見大家都說起了蘇鐵柱一家子的事情，她也沒了興趣，站起來拍拍小屁股，走了。

  ……

  “哎呦，小福寶過來啦！”

  八婆婆看到福寶，笑眯眯地打招呼。

  “八婆婆好！”福寶乖乖地喊人。

  “嗬嗬，小福寶呀，今天來還是買雞？”

  “是啊！八婆婆，我要買一隻大一點的雞，你幫我挑一挑。”

  “好好！你等著！”

  福寶已經在八婆婆這裏買了不止一隻雞了，以前八婆婆還要讓兒媳婦去蘇家打探一下，弄清楚蘇家是不是真的要買雞。

  不然她就怕福寶不跟家裏人報備，最後蘇家人跑來她這裏要說法。

  但是後來大錢氏特地找了一回八婆婆，告訴她要是福寶想去買雞，直接賣給她就行了，不必再來蘇家問。

  八婆婆挑了一隻又肥又壯的公雞，秤好後，像以前那般用一根繩子綁了。

  福寶付了錢，牽著繩子的另一頭，帶著公雞回去。

  “大家快來看呀，傻子來了！”

  走到半路，福寶卻被一群熊孩子攔住。

  這些熊孩子將福寶團團圍住，拍著掌唱起來，“傻子瘸子癱子，家裏全是病秧子！蘇福寶是個倒黴鬼，克了自己克大哥，克了大哥克爺爺，克了爺爺克二伯，克得全家死翹翹！”

  這些熊孩子們一邊拍掌一邊唱，那些惡毒的歌詞說得非常順溜。

  福寶第一次這麽生氣，衝著這群熊孩子大吼，“閉嘴！都給我閉嘴！”

  “略略略……就不閉嘴！”

  熊孩子們大笑，反而說得更加起勁了，聲音更大了。

  福寶握著拳頭，看著領頭的蘇小寶，眸光露出冰冷的光芒，“這首歌是誰教你們的？”

  “哈哈哈，我就不告訴你！略略略！”

  蘇小寶兩手扒拉上眼皮和下眼皮，做起了鬼臉。

  福寶衝過去一拳頭揍到蘇小寶的臉上，把蘇小寶打得嗷嗷慘叫。

  福寶和蘇小寶扭打了起來。

  明明蘇小寶比福寶更高更胖，但蘇小寶卻被福寶壓在身上打。

  其他的熊孩子們驚呆了，有去拉架的，有去叫大人的，也有人去幫蘇小寶的。

  大人沒來，蘇大寶卻是過來了。

  他看到自己弟弟被福寶壓著打，當下就怒了，衝過去要揍福寶。

  但他還沒動手呢，就感覺腰上一痛，然後整個人飛了起來。

  “砰”一聲，蘇大寶摔在地板上，疼得他呲牙咧嘴，趴在那兒起不來。

  熊孩子們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傻愣愣地站在那兒，驚呆了。

  “嗷……疼死我了！他娘的誰敢打我？”

  緩過勁來，蘇大寶抬頭，對上一雙幽深的眸子。

  那雙眸子很冷，透著一股子狠戾，讓人望而生畏。

  “你……你……”

  蘇大寶下意識地往後爬去。

  陸湛上前，一腳踩在蘇大寶的肚子上。

  蘇大寶感覺好像有一座大山壓在自己的肚子上，壓得他非常難受，想把早上吃的東西都吐出來。

  “上次我是怎麽警告你的？”陸湛冷冷地道。

  蘇大寶瑟縮了一下，沒敢說話。

  “我讓你離福寶遠點，你竟然還敢來欺負她！”

  陸湛嘴角勾起一絲冷意，腳下的力度加大。

  “嗷……別踩了！別踩了！好痛！好痛！”蘇大寶連連求饒。

  陸湛的力度卻沒有放鬆，他問道，“剛剛那首歌，是誰教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啊！”蘇大寶崩潰地大叫。

  他是真的不知道蘇小寶他們唱的歌的是誰教的，他也是第一次聽到。

  關鍵時刻，蘇大寶出賣了自己的弟弟，“你問蘇小寶，他知道！他什麽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