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邊。

  小錢氏和劉氏扭打在了一起，蘇永壽和蘇永澤扭打在一起。

  蘇永祿和楊氏兩人站在旁邊幹著急，不停地喊著，“別打了！別打了！”

  最後是蘇老爺子大喝了一聲，這四人才停下來。

  “還嫌不夠丟人是不是？都給我回家去！”

  劉氏還要說什麽，蘇老爺子一個眼刀子射過去，讓劉氏什麽也不敢說了。

  廳堂，客廳裏的氣氛特別的凝重，隻能聽到大家的呼吸聲。

  蘇老爺子坐在正首，突然間一巴掌拍在椅子的把手上，把眾人都嚇了一跳。

  “蘇柔，你還有什麽好說的？”

  蘇柔窩在劉氏的懷裏，連頭也不敢抬起來，嗚嗚嗚哭個不停，不說話。

  “說話！”蘇老爺子大喝一聲。

  蘇柔被嚇了一跳，眼淚流得更凶了，“爺爺，我承認我說謊了。因為福寶不願意教我畫符，我很生氣。但是我真的沒有要推福寶，六郎汙蔑我。他撒謊了！”

  蘇老爺子失望地看著蘇柔，這個孫女心都長歪了！

  到了這種時候了，竟然是還說謊！

  蘇老爺子狠狠瞪了一眼蘇永澤，“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蘇永澤，你是怎麽教女兒的？”

  蘇永澤小聲道，“爹，您怎麽就不相信柔柔呢？肯定是六郎說謊了……”

  “六郎可是柔柔的親哥哥！他有必要汙蔑親妹妹？”

  “六郎跟福寶的關係好，當然更向著福寶了。我覺得柔柔不可能……”

  蘇老爺子氣得抓起一個杯子衝蘇永澤砸了過去，杯子裏還有水，水灑出來把蘇永澤胸前的衣服都淋濕了。

  “啪”一聲，杯子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蘇永澤縮著脖子，沒敢說什麽。

  蘇老爺子重重地在扶手上拍了拍，氣道，“到這個時候了，你們兩個竟然還要包庇蘇柔！小時候就不教好，長大以後還得了？”

  “爹……柔柔她……”

  “給我閉嘴……咳咳咳……”

  蘇老爺子因為太過生氣，竟然咳了起來。

  大錢氏忙幫他順氣，“別氣，別氣！為著一點小事情犯不著生氣！”

  蘇老爺子咳嗽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指著蘇永澤說道，“老四，你，劉氏還有蘇柔，統統給我跪在外麵！沒有我的命令，不得起來！”

  聽到這個，蘇永澤反倒是鬆了一口氣。

  就是跪跪而已，這懲罰不算重，他還能接受。

  正當蘇永澤三人要出去的時候，蘇永壽突然間開口。

  “爹，我有話要說。”

  蘇老爺子的眉心一跳，“老三，你要說什麽？”

  “爹，我要分家！”

  這話一出，蘇老爺子氣道，“老三，你在搗什麽亂！”

  蘇永壽冷聲道，“我跟老四一家，無法再生活一起了！福寶跟蘇柔無冤無仇，就因為福寶不教她製符，竟然想要殺福寶。要是以後蘇柔為了別的事情，再對福寶下手，那我要怎麽辦？

  我們又不可能天天都盯著福寶，萬一哪天沒注意，福寶遭殃了怎麽辦？”

  蘇老爺子頭都疼了，“老三，這次隻是意外。柔柔還小，什麽都不懂，也不是故意要殺人的……”

  “這次是意外，要還有下次呢？也是意外嗎？”

  蘇永壽冷笑，“爹，這種‘意外’我可承受不起！”

  小錢氏緊緊摟著懷裏的福寶，沙啞著聲音說道，“爹，這樣的意外五年前我們就經曆過了！福寶的運氣是好，可好運總有用完的時候。”

  說著說著，小錢氏眼淚就流了下來。

  “五年前，福寶剛出生的時候，蘇柔就幾次三番來到我房裏。然後，就發生了一係列的‘意外’。現在想想，也許那時候蘇柔就是想要殺福寶，結果她運氣不太好，福寶沒事情，她自己卻遭了殃！”

  “她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披著人皮的狼！一條毒蛇！這種人我可不敢跟他們在一起！”

  原本五年前的事情，小錢氏就覺得奇怪。

  直到今天這事情發生，她恍然覺得是蘇柔想要殺福寶，才會有一係列的“意外”。

  “老三媳婦，你胡說八道什麽！”

  蘇老爺子也怒了，蘇柔畢竟是她的侄女，要是這種話被外人聽到了，那他們蘇家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柔柔不過就是一個才8歲的孩子，五年前才多大？才3歲！怎麽可能做出那種事情來？”

  小錢氏叫道，“那爹您來告訴我，五年前蘇柔為什麽接二連三地在我房間裏出事？還有那次山匪來我們家的時候，要不是蘇柔哭叫，山匪早就走了，怎麽會害得福寶變成傻子？”

  “都是她這個倒黴鬼！是她給我們家帶來了厄運！您還偏袒她，您就不怕哪天她把我們家給毀了！”

  “閉嘴！”蘇老爺子大喝。

  小錢氏卻不管不顧了，她對蘇柔的忍耐早就到了極限，因著這件事情徹底地爆發了。

  “我就不閉嘴！我就要說出來！這麽些年來，我自認對蘇柔不錯。有什麽好吃的好喝的，都給她留一份。每年我娘家送布匹給幾個孩子，我也會特地留一匹給她。”

  “可是她呢？在外麵詆毀福寶，罵她是傻子，跟別的孩子一起打福寶，根本就沒有把福寶當成是自己的堂妹！一點兒姐妹親情都不顧！”

  “在福寶傻掉的那幾年，蘇柔偷了福寶多少零嘴，趁著我們不在偷偷擰福寶的手臂和大腿，讓福寶痛得哇哇大叫。還有一次，她竟然把福寶騙到河邊，騙她說河裏有魚，讓福寶下去抓魚。”

  “那河可是有兩米多深，要不是大柱媳婦經過，及時把福寶拉住，福寶就掉到河裏了！”

  小錢氏崩潰地大哭起來，“這些事情我一直瞞著，一直沒有告訴任何人。我也一直告訴我自己，蘇柔還是個孩子，不可能這麽惡毒。但現在我才知道我錯了！蘇柔比毒蛇還毒！”

  “閉嘴！給我閉嘴！”蘇老爺子氣得大吼。

  小錢氏沒閉嘴，反而更大聲了，“我忍了她這麽多年，但是現在我不想忍了！爹，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你……”

  蘇老爺子站起來正要說話，突然間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頭子！”

  “爹！”

  一陣人仰馬翻，蘇家都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