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廣濟寺廟會那天有拐子搶孩子，後來那些拐子全部跑去衙門自首了！”

  “啥？拐子會去自首？你開什麽玩笑！”

  “我可不是開玩笑！這是真的！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問其他人，現在我們全縣的人都在議論呢！”

  “怎麽回事？拐子什麽時候良心發現了，竟然會跑去自首了？”

  “我聽說是因為拐子拐了那些孩子之後，那幾個孩子機靈，自己逃跑了。後來拐子就去追，先是遇到了老虎，後來遇到了一群黑衣人。這群黑衣人把拐子暴打了一頓，打得他們痛不欲生，這才不得不去衙門自首！”

  “嘶！這也太匪夷所思了！怎麽感覺像是聽故事似的？”

  “哈哈，我也覺得就像是聽故事！但事實就是如此！也不知道這群拐子怎麽那麽倒黴，先是遇到老虎，後來又遇到黑衣人。而且呀，中途還有3個拐子死了。一個是被箭射穿了腦袋，一個是被老虎給拍死了，還有一個我倒是忘記了，但也死得很慘。”

  “真是老天有眼啊！這群拐子就應該千刀萬剮！死不足惜！”

  “可不就是！他們肯定是傷天害理的事情做得多了，才會受到報應！我猜測，他們要是不去衙門自首，恐怕會遭到更加可怕懲罰！就像是五年前那群山賊一樣，全部都被雷給霹死了！”

  廣濟寺廟會的拐子跑去衙門自首的消息一下子就傳遍整個縣城，甚至連隔壁的縣城都有人在傳。

  桃花村的人也很快就得到了這個消息，還特地跑來蘇家，詢問事情的經過。

  其實那些問題他們早就問過了，但是聽說拐子去自首，又跑來再問一遍。

  蘇家人覺得很煩，幹脆關了門，謝絕會客。

  不過下午，衙門的人在裏正的帶領下，來了蘇家。

  蘇老爺子看著外麵佩刀的捕快，趕緊將人迎了進來，招呼大錢氏他們燒水倒茶。

  “不必麻煩！”

  其中的一個捕快揮了揮手，說道，“這次我們來就是想要弄清楚情況的！蘇鐵牛，聽說你家5歲的孫女被拐子搶走了，是不是有這回事？”

  蘇老爺子趕緊說道，“對，有這回事。”

  “你孫女呢？叫她出來！”

  蘇老爺子猶豫了一會兒，“大人，孩子還小，我怕她嚇到。她被拐之後的事情我們都了解，我來回答吧！”

  捕快橫了蘇老爺子一眼，語氣有些凶，“又不是你被拐了，你能回答什麽？讓你孫女出來！”

  “是是是。”蘇老爺子隻得讓福寶出來。

  福寶是被大錢氏抱出來的，她窩在大錢氏的懷裏，一雙眼睛好奇地看著那些捕快，沒有絲毫的害怕的樣子。

  捕快看到福寶白白胖胖，天真可愛的樣子，原本板著的臉情不自禁地露出了笑容。

  這個捕快其實長得有點凶，笑起來的時候更凶，一般小孩子看到他，都會害怕。

  但是福寶卻沒有任何的害怕，隻有好奇，這讓捕快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刻意放柔了聲音，“小姑娘，三天前廣濟寺廟會，是不是有人把你搶走了？”

  福寶點點頭。

  捕快又拿出一疊畫紙，攤在桌子上。

  這些紙上畫的都是拐子的畫像，跟真人有八、九分相似。

  楊縣令讓衙役們帶著拐子們的畫像，先讓這些孩子們認認，看是不是搶走他們的那些人。

  要是被拐的孩子都承認是那些拐子，再把孩子帶去衙門認一次。

  “你看看，是哪個人把你搶走的？你認識幾個？”

  福寶低下頭，看了看那些畫紙，指著其中一張畫像，奶聲奶氣地說道，“叔叔，就是他把我搶走的！”

  又指著另一張，“還有這個人，他也是大壞蛋，他跟搶走我的拐子是一夥的！還有這個、這個……他們都是一夥的！”

  福寶把所有的拐子都指認了一遍，衙役大喜，將畫像收了起來，對蘇老爺子說道，“蘇鐵牛，雖然你孫女已經認出了這些拐子。但是，還需要她去一趟衙門再認一遍！”

  蘇老爺子皺眉，“大人，能不去嗎？我家孩子年紀小，我怕她嚇到。”

  “你們家長可以去兩個，這樣孩子就不會害怕。你們放心，很快就能回來！”

  衙役都這麽說了，蘇老爺子還能怎麽辦，隻得吩咐蘇永壽和大錢氏去一趟縣城。

  ……

  一路上，福寶都不哭不鬧，非常的乖巧，甚至好奇地問衙役，“叔叔，這些拐子做了壞事，會不會受到懲罰呀？”

  李洪傑，也就是那個長得特別凶的衙役聞言，笑道，“當然了！這群拐子當然會受到懲罰了！”

  “叔叔，那他們會受到什麽懲罰？”福寶好奇地問。

  李洪傑心中感到欣慰，瞧瞧這小姑娘，不僅不怕他，還一口一個“叔叔”，軟軟甜甜的聲音聽著真好聽！

  不像其他的小孩子，看到他就哇哇大哭起來！

  這小姑娘太可愛了！

  李洪傑笑得更燦爛了，但看著也更凶了，“他們這些人做了很多很多的壞事，懲罰會非常非常重的！可能一輩子都隻能呆在牢裏了，也可能會死哦！”

  福寶眨了眨眼睛，“他們做了什麽壞事情呀？”

  “他們呀，做的壞事可多了！這群拐子，連續作案十五年，拐走的孩子將近300個。這些孩子一部分是被賣到了普通人家裏，一部分是死了，還有一部分是被賣進了青樓妓院這種肮髒的地方。”

  “300多個？”

  蘇永壽倒吸了一口涼氣，原來這群拐子竟然拐走了這麽多的孩子！

  300多個孩子，就是300多個家庭！

  這群人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李洪傑臉色微冷，“300多個隻是初步的估計，有些他們自己都記不得了！實際上，他們拐走的孩子可能不止300多個，還要更多。但是因為拐子的頭領死了，很多事情這些人並不知道，隻有拐子的頭領才知道。”

  大錢氏將福寶抱得更緊了，聲音都有些顫抖，“大人，您剛才說那些被拐走的孩子，有些是死了。為什麽？他們不是賣孩子賺錢嘛，怎麽還殺孩子？”

  李洪傑解釋道，“孩子不是他們殺的，而是在拐賣的過程中，生病了受傷了，然後被這些人拋棄的。孩子年紀這麽小，被拋棄之後無法照顧自己而死掉。當然了，也不排除這些人怕暴露，幹脆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