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九章 小姐姐們好
作者:風雨電      更新:2020-09-04 07:21      字數:2608
  不出李鶴所料,艱難困苦在前麵等著他。

  入宮第一日,弘壹來傳皇帝口諭:

  李鶴居功自傲,奉旨不尊,遲滯一日方才入宮報到,著,革去三品勤政殿行走,降為五品浣衣局主事。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李鶴知道,他被第一天去聽濤軒宣旨的女官給陰了,不過,這顯然是皇帝授意的,他能怎麽辦?

  他沒有任何申辯,隻能默默接受。

  就這樣,李鶴在深宮中,一個連門牌都沒有、不知道是什麽鬼地方的宮殿裏,住了三天,每日隻有低階女官送來肉菜吃食,沒有任何人敢跟他講一句話。

  然後,裘纖又來傳皇帝口諭:

  李鶴散漫不羈,怡怠公務,三日點卯不到,著,革去五品浣衣局主事,降為七品浣衣局女官司司監。

  李鶴欲哭無淚,三天就從三品降到了七品,整人要不要這麽明顯?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回他沒有沉默,而是立刻向裘纖詢問,浣衣局女官司怎麽走,有哪些司務,自己應該怎麽做。

  也許,這次皇帝沒有交代後招,裘纖心中對李鶴又存有忌憚,她一一回答了問題,並親自把李鶴帶到了浣衣局女官司安置。

  這皇宮浣衣局,說白了,就是給宮中所有人洗衣服的地方,當然,皇家貴人們衣物和女官奴才們的衣物肯定要分開洗,所以,又分成了錦衣司和女官司兩個司,前者為皇帝皇妃們服務,後者則是給宮中女官批發洗衣服的地方。

  錦衣司還下轄了一個印染廠,有很多宮外采購業務,油水比較多,專職清洗衣物的司工(幹活的)也很多,即便後宮男妃也要給司監幾分麵子,因為誰也不知道會不會在哪一天惹惱了皇帝,被發配到這裏洗衣服,到時候,司監可就是他們的頂頭上司,要是以前得罪過,給你小鞋穿,絕對會慘上加慘。

  而女官司則純粹是一個清水衙門,司工數量不多,工作量卻很大,除了女官司的司工,誰也不會把這裏的司監當回事。

  你再牛,最多是不給我把衣服洗幹淨嘛,我不會自己搓兩把嗎?

  而且,犯了錯誤的男妃絕對不會發配到女官司勞改,從兩性心理學的角度很好理解,男妃再怎麽著也曾是皇帝的男人,能送去給別的女人洗衣服嗎?這麽下賤,皇帝自己那關都過不了。

  同理,皇帝把李鶴安排在這裏,就是存了折辱他的心思。

  就好比地球古代,讓一個嬌美尊貴、才華無雙的女子,去給太監們洗衣服,這是不是很過分?

  可,若是這名女子是女權世界穿越過去的呢?

  現在,李鶴就是這種情況,講真,他在心理上,一點都不膈應。

  要知道,這個世界的女官和地球上的太監可大不相同,人家做個小手術,半天複原,立馬就能變回去,沒有一點風險,想在皇宮做女官,靠近權力核心,近水樓台先得月,沒點才能活著門路什麽的,那是想都不用想的事,不像地球上的太監,大都是家貧無依,迫不得已才割了進宮的。

  因此,這些女官絕對是優中選優的人才,大都膚白貌美高素質,而且幾乎沒有超過三十歲的,除了弘壹等少數皇帝心腹,大多上年紀的都外放升官娶夫去了。

  所以,讓李鶴負責給一群豆蔻年華的白富美洗衣服,他能有什麽想不開的?

  要不是,心裏裝著兩個極品美人,他都想親自上手呢。

  夜晚,不敢再有絲毫懈怠的李鶴,在女官司忙碌了一天,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他的新住處——女官聚居區的一個小院,名曰紫竹苑。

  不用說,這麽給李鶴安排住宿,同樣存著折辱的心思。

  但很顯然,李鶴苦中有樂,甘之若飴,仿佛和尚住進了會所,一點不空虛。

  身體的疲憊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回到住處的他,屁股還沒坐熱,就去走訪探視了一下緊鄰苑外的兩排屋舍,跟十來個嫩模,哦,不是,跟十來個小姐姐親切的打了聲招呼,討了幾杯茶喝。

  小姐姐們開始時還有些猶豫徘徊,她們都是人精,知道李鶴的來頭,也明白皇帝的態度,但實在架不住那份小鹿亂撞的蠢蠢欲動啊。

  顏控、聲控、才華控、武力控管你什麽控,統統拿下,沒有小姐姐能撐得過去。

  魅力大真的沒有道理可講的,慢慢的,有一個、兩個、三個更多的小姐姐圍攏在了李鶴身邊,跟他聊天八卦,跟他嬉笑逗樂,聽他談花魁大賽,聽他講北境之戰。

  法不責眾,怕個毛線,這是小姐姐們共同的心聲。

  鄰裏關係融洽極了。

  第一晚是十幾個小姐姐;

  第二晚,附近二十幾個小姐姐都來了;

  第三晚,連負責戍衛這一片區域的小姐姐也來了,人數超過了五十人!

  李鶴有點擔心鬧出什麽大事,連累小姐姐們,就把她們全部請進了自己的紫竹苑,將苑門關得密不透風,然後來了一場小規模的演唱會

  實際上,他有點多慮了,這一片區域離皇家貴人們遠著呢,連不當值的戍衛小姐姐都加入了進來,誰去通風報信?而且,周圍還有當值的小姐姐放哨,根本就沒有任何問題,人家把自己的命也看得值錢著呢。

  夜生活豐富了,日子就如白駒過隙一般,眨眼過去半月。

  不得不說,僅僅半月,整個宮城的氛圍就有了那麽一丟丟說不清道不明的改變,似乎隱隱約約間到處彌漫著一股荷爾蒙的氣息。

  宮風日下,物欲橫流。

  許多年輕的低階女官,再也不似以往那般寬袍披身、素麵朝天,紛紛講究起來。

  有人以絲帶束袍服,像是有意勾勒出s型的身材曲線;

  有人施上了粉黛,插上了金釵,一笑一顰都妖嬈了不少;

  有人苦練書法筆墨,有人琢磨詩詞歌賦。

  有人當值的時候盼著下班,下班以後又盼著天黑。

  白天,有事的時候時有發呆,沒事的時候就去洗衣服。

  總之,一顆耗子屎壞了一鍋湯

  比如昨日,弘壹詢問身邊當值的女官小嫻:

  “小瑾今日輪休,怎麽沒在屋舍見著她?”

  小嫻回答:“她嗯,可能洗衣去了吧,侄女這就去尋她?”

  “不必了,沒什麽事,隻是這孩子以前總在眼跟前晃,最近倒是不怎麽見得著了,有些不習慣。”

  今日,弘壹詢問當值的女官小謹:

  “小嫻呢?出宮辦事去了?”

  小瑾回答:“她可能有些衣物要送去漿洗吧,大人有事嗎?”

  “哦,也沒什麽事,這有一本功法,你們拿去吧,平日得閑要勤加修習,明白了嗎?”

  “是!”

  此時,李鶴正在他的值房中‘公幹’。

  桌案上放著一大堆小紙條各種小姐姐的投條。

  大部分小姐姐還是很友好的,主要是寫詩給他,他會找機會回複,保持一種文學上的交流。

  不過,有極個別的小姐姐就有些霸道了,言語太直接,想要跟他對食什麽的有點恐怖,這種,他就直接置之不理了。

  然,此刻,李鶴斂去了平日裏的放蕩與不羈,神情有些嚴肅,因為手中的小紙條,可不是小姐姐們的投條,上麵整整齊齊的寫著一大串阿拉伯數字。

  恬恬終於來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