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逐步放飛自我
作者:風雨電      更新:2020-07-14 06:36      字數:2426
  戰場瞬息萬變,救兵如救火,隻歇息了一個多時辰,兩衛援軍便拔營啟程,繼續趕路。

  李鶴、陳恬恬等人自然隨軍而動,沒有任何特殊。

  鐵蹄錚錚,風雲滾滾,煙塵閉月,獨孤謹月與程雲妗帶著導引隊,馳騁在隊伍最前方,人手一支火把,照亮了北進的道路。

  後隊跟前隊,後騎跟前騎,前掌跟後蹄,間隔幾人,便有一名騎士舉火,整條騎軍火龍在夜色中向北方襲去,穩穩當當。

  就這樣,每行軍兩個時辰,休息一個時辰,人吃馬嚼,輪流休息,一日可行500裏。

  三天後,兩萬騎軍到達青州城下(青州府城),一萬青州軍已在此集結,旌旗飄飄,刀槍如林。

  風塵仆仆的獨孤謹月安排好衛軍紮營事宜,就立刻趕來了青州軍集結校場。

  作為戰場最高統帥,必須來露個麵,激勵士氣。

  今時不同往日,這一次與炎國的戰爭,新國主力衛軍實力不夠,雙方都想打殲滅戰。

  這時候輔軍的重要性就凸現出來,不是讓她們去當拉拉隊,而是救火隊,所以,賞罰利害要先講清楚。

  獨孤謹月登上點將台,在一個’大喇叭’前駐足,望著台下的萬名士卒,拿出一張黃絹,朗聲宣讀道:

  “聖上有旨,此戰許勝不許敗,勝則打敗入侵者,敗則北方六州糜爛。靖州、豫州、青州三州軍將,當勠力同心守護家園,以死誌赴國難。

  此戰,有功必賞:

  無論以何種手段,在何地何時,擊殺炎國先天元帥者,封爵,賞金千兩;

  擊殺炎國後天軍將者,拜將,賞銀千兩;

  擊殺炎國凝氣精銳者,每擊殺一人賞銀百兩,累計三人,升一級軍階。

  此戰,有過必罰:

  臨陣脫逃者,斬;

  畏敵不前者,斬;

  不服號令者,斬;

  奸淫擄掠者,斬;

  盜搶軍功者,斬。”

  聖旨簡單直接,通俗易懂,賞罰分明,新兵蛋子歡呼雀躍,老兵油子卻麵色沉重,他們知道這次的賞格比之以往要豐厚得多,但也要用命去換,五個斬字透出濃濃的肅殺之氣。

  獨孤謹月收起黃絹,略微停頓,等兵卒們消化了旨意,才繼續道:“這一戰,皇帝看著你們,朝廷看著你們,家鄉母老看著你們,親人夫兒看著你們,上了戰陣,我獨孤謹月會帶著衛軍衝鋒在最前,你們可敢隨我浴血殺敵,可敢隨我保國安家,可敢隨我建不世之功業?”

  “敢!”

  “有何不敢?!”

  “願追隨殿下,效死!”

  ......

  一部分有血氣的兵卒紛紛舉拳回應。

  獨孤謹月虛壓雙手,待她們情緒收斂,安靜下來後,又道:“光嘴上說沒用,孤會抽調衛軍為你們記錄軍功,也作為戰場督戰隊,是騾子是馬,咱們戰場上見吧。”

  “今日,廢話不多說了,孤先請你們觀影,再聽聽我軍的戰歌,明後兩日,等靖州軍、豫州軍趕到,即刻拔營出征。”

  獨孤謹月說完,便縱身跳下點將台,帶著等候的一幹人等,向衛軍軍營而去,台上早已準備妥當的鐵衛,則激活留影晶,開始播放勵誌影片《木南從軍》。

  回到衛軍營,獨孤謹月將其他人屏退,隻帶了一名隨行官員入帳,四十歲左右的年紀,身量適中,不瘦不胖,麵有英武精明之相。

  她便是此地的最高長官——青州節度範雀,也是欽命的後軍將軍,統領三州地方軍的一把手。

  在孤獨謹月麵前,範雀顯得老成持重、不卑不亢,與她商議行軍路線、戰場策略,也是準備充分、有理有據,直到李鶴進入中軍帳。

  “殿下,喚我前來,有何事吩咐?”李鶴進帳後,沒有拘禮,都那麽熟了,又在外行軍,感覺身上的枷鎖輕了不少。

  “李鶴,給你介紹一位老熟人,青州節度範大人。”獨孤謹月指了指身旁落座的範雀。

  範雀打量了李鶴兩眼,眼神閃爍不已,而後,站起身來作了個九十度深揖,一句話沒說,便又坐了回去。

  ‘範雀?’李鶴看著眼前的中年女人,腦中蹦出了兩個字,再仔細搜索原李鶴的記憶,對此人大致有了些了解。

  範雀,南洲人,南征時因作戰機敏被李清看重,之後由李清一手提拔,在李家事發前,已官至南洲尉,算是李家經營南洲的核心心腹之一。

  還真是世事難料。

  李鶴沒想到,李家倒了,這範雀不但沒事,還升了官,來富庶的青州作了一把手。

  也不知道是賣主求榮,還是真的太機智,才避開了牽連,官運亨通。

  “範大人。”李鶴也拱手作揖,打了個招呼,隻不過動作沒有那麽誇張,說起來,在南洲時,這位範雀大人對他可是少主前少主後的,總是一副李家家臣忠奴的麵孔自居。

  世事變幻,現在身份調了個,不管她是不是李家的叛賊,李鶴在表麵上都得穩住。

  範雀見狀,又起身拱手回禮,然後轉向獨孤謹月,恭敬道:“殿下,請容下臣告退,處理剛才所議各項緊急軍務。”

  “去吧,範大人。”獨孤謹月一直在旁觀察,現在,範雀明確提出要走,她也不好強留。

  等範雀走後,單獨麵對李鶴,獨孤謹月立刻卸下了裕王的威勢,摘下頭盔扔到一旁,整個人跟沒有骨頭的軟體動物一樣,斜倚在了榻上,笑眯眯地吩咐李鶴道:“愛郎,快給孤更衣備湯,伺候孤沐浴。”

  挑逗意味十足。

  李鶴還在琢磨獨孤謹月給他介紹範雀是啥意思呢。

  一聲愛郎聽得他骨頭都酥了,渾身發軟。

  怎麽辦?

  海闊天空,逐步放飛自我的李鶴,竟然想都沒想,埋頭就去準備洗澡水了......

  “咦?”獨孤謹月有些意外,她就是想逗逗傲驕鶴,哪成想到他會如此聽話。

  一陣燥熱襲來,獨孤謹月自己動手,脫下甲衣,舒舒服服躺下身,靜待美妙時刻的到來,然而,沒幾息的功夫,她就睡著了。

  獨孤謹月實在是太疲倦了。

  ......

  等她醒來時,已不知過去了多久,隻是身上蓋著李鶴的外衣,榻前擺著一桶尚有餘溫的清水,人兒卻已不知去向。

  獨孤謹月輕嗅著衣上殘留的味道,嘴臉彎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而此刻的李鶴,正被一個兵士領著,往商國軍帳走去,說是陳恬恬有急事找他。

  這名兵士,李鶴很熟悉,出了京都就一直護持在他周圍,後來就一直跟著他了。

  他一直認為是月四那邊的人,派來保護他的,而月四則認為是教坊司的衛士,也沒有多問什麽。

  實際上,他叫劉季,是某小機靈鬼安插的眼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