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拍攝進行時
作者:
攜友吃茶去 更新:2020-06-22 12:42 字數:2764
電影拍攝進度進展神速。
咒怨的故事架構十分清晰,由六個小情節組成,分別對應著被伽椰子弄死的人。
先是大學生義工理佳情節,房主幸枝婆婆怒送一血。
接著是幸枝婆婆的兒子兒媳,永勝夫婦,送了doublekill。
再是永勝的妹妹仁美,千裏送人頭。
接著,是調查這起案件的遠山警官,想要強勢救場,還是死了。
再接著,是遠山警官的女兒,小泉殘血跑路,依然死了……
總結下來一句話,伽椰子麵前,人人平等。
隻要進了我的屋,我就要帶你走。
拍理佳情節時,歐陽偉還是客客氣氣的,不厭其煩地講戲導戲,失誤了就耐心一條條重拍補拍。
可隨著拍攝進程推進,拍攝任務越來越重,歐陽偉片場暴君的本質逐漸暴露。
“燈光降低!”
“打光板撤掉!”
“伽椰子身上的血痕不夠多!場務場務!”
“把俊雄全身再畫白兩個度,嘴巴眼睛畫成黑色!”
“誰把黑貓放在哪個位置的!”
“再說一遍,我要的是那種扭曲壓抑的感覺!”
“全部重來!”
到第二情節時,歐陽偉一改之前的客氣耐心,日常暴躁的扔掉手裏的擴音器,指劇組工作人員和眾主演,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
一開始有人不服他,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流裏流氣地痞小子,憑什麽對我們大呼小叫?
甚至因為一次拍攝意外,被罵哭的演員鬧起了罷演。
對待這樣的人,歐陽偉發揮他性格裏混不吝的氣質,直接換掉,正麵硬剛,不帶慫的,誰先回頭誰是狗。
有人向杜奈反映過,杜奈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都不了了之。
可是很快,當他們看到拍攝成片呈片時,看到那種黑暗詭異、每一幀都可以當壁紙的畫麵時、看到每天驚人的出戲量時,不滿的聲音就慢慢消失。
極度的細節控,對畫麵要求嚴格到變態,稀奇古怪的想法層出不窮,經常一個鏡頭要拍出七八條不同類型,加班熬夜更是不用說,但無論加班多晚,歐陽偉都是最後一個收工的。
片場暴君歸片場暴君,真材實料的硬實力擺在那兒,能吃苦,出戲快,片場是暴君,片場之外還是客客氣氣的,還經常給劇組買水果。
漸漸的,劇組也容忍了歐陽偉的脾氣,權當是他的風格了。
……
第二個情節結束後,拍到第三個情節“仁美”時,中間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這個情節的戲,有很大一段需要在高級大廈裏封樓拍攝。
為此,嚴謹加班加點找了二十幾個大廈管理,舌燦蓮花地好說歹說,可一聽說要封樓拍攝,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
拍攝場地一直懸而不決,眼看就要耽誤拍攝進度。
這時,杜奈突然想起來,老爺子之前無意中說過,杜媽似乎在國泰地產能說上話,於是打電話向杜媽求助。
杜奈:“媽,我想租一棟大廈?”
杜媽:“為什麽租啊?”
杜奈:“因為劇情需要,有一個重要場景必須封樓拍攝。”
杜媽:“為什麽租啊?”
杜奈:“???......因為拍攝需要。”
杜媽:“我的意思是,為什麽要租啊,咱家有!”
杜奈:“.........媽我突然感覺不配跟你說話。”
杜媽:“傻孩子瞎說什麽胡話呢。”
就這樣,劇組如願以償的找到了拍攝地,是國泰地產分部的恒安大廈。
……
拍攝進程磕磕絆絆,在拍第四情節遠山警官時,飾演遠山警官的,是一個叫做劉熙的青年演員。
“哢!”
歐陽偉叫停拍攝,指著劉熙的鼻子氣吼吼的訓斥道:
“我是要悲傷的表情!劉熙你是一個人民警察,在你的轄區裏連續出現三宗死亡案件,你在現場看到死者遺體,你是無比悲慟的!”
“對不起導演,我我實在找不到感覺。”劉熙歉意地說到。
“你一個演員你跟我說沒感覺,這是演員的基本素養,特麽是誰招你進組的,眼睛瞎了?”歐陽偉咆哮道。
有人小聲提醒:歐導,他是你親自招的。
歐陽偉氣得狠狠罵了句“我真?眼瞎”。
這是個狼人,狠起來連自己都罵。
於是,歐陽偉耐著性子給劉熙導戲:“劉熙,我現在要的是悲傷的情緒!你這樣,想想你曾經最悲傷的事情,稍微醞釀一下。”
劉熙照著做了,似乎想起了什麽悲痛萬分的事情,臉上悲慟無比。
見狀,歐陽偉感覺開機拍攝,可哭著哭著,劉熙又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哢!!!”
歐陽偉揮舞著鏡頭腳本,好像一隻噴火的哥斯拉。
“你是不是有病啊,我讓你想悲傷的事情,你?咽什麽咽口水!”
劉熙趕緊道歉,解釋道:“對不起對不起歐導,我不是故意的。”
“我讓你想點悲傷的事情,你都想什麽呢!”歐陽訓斥道。
“是這樣的歐導,我養過一條火尾魚,幫它當親兒子養了三年,最後它還是死了,我很悲傷,一想到不知不覺就哭了出來。”
“......隻不過後來,我不想土葬,我想給它火化,把魚灰撒入海洋,讓它死後回歸海洋。可誰知道那玩意兒越烤越香,後來......我就買了兩瓶啤酒。”
......歐陽偉氣得差點沒把攝影機呼他臉上。
好在經過歐陽偉的耐心調教,這場戲最後還是過了。
代價是歐陽偉換了三個擴音器。
杜奈暗中觀察,則是搖了搖頭。
演員跟藝人是兩個職業,演員的職責就是演戲。他前世就見過一個相聲演員,前一秒在後台聽到自己父親仙逝的消息,下一秒缺上台逗觀眾笑,結果一下台就崩潰到大哭。
……
拍第五情節時,杜思思來了,需要給這個瓜娃子集中補戲。
這部分有個恐怖鏡頭,是伽椰子渾身帶血地從樓梯上,一點一點的爬向受害者。
“張偉你認真點!想象一下,在逼仄狹隘的樓梯道,一個鬼一身血衣地爬向你,那是種什麽樣的情緒?”
“還有杜思思,你爬過去的動作不要那麽順暢,要記住你現在是鬼,是咒怨!你要僵硬的、病態的、扭曲的爬過來,要像個木偶一樣生硬!”
“我要是那種扭曲的病態感,比如胳膊,給我往後掰到正後背去,像個蜘蛛一樣爬動,要放棄你正常的行動習慣!”
歐陽偉耐心地講解著。
杜思思眨眨卡姿蘭大眼睛,以為自己在戲中演戲,照著做了,把胳膊往後背掰,疼的齜牙咧嘴,還可勁往後掰扯。
嚇得杜奈趕緊上去攔住她,這個憨批,拍個戲別再搞脫臼了。
“用替身吧。”杜奈說。
杜思思不樂意了,一下子瞪圓嫵媚的月牙眼,氣鼓鼓道:“你是不是嫌我演技不夠好!”
...你有演技嗎......杜奈默默姐姐腦瓜子,一本正經地說:“姐姐你擅長的是細膩優雅的情緒演技,這種摸爬滾打的動作戲,太簡單低級了,一點都展現不出你精湛的演技,下一場咱們再好好發揮哦。”
杜思思欣然的接受了。
捂著胳膊,咿咿呀呀的叫著疼,需要臭弟弟把她抱到休息區。
杜奈抓起她的大長腿就是一頓啪啪啪,打得杜思思眼淚直流,灰溜溜地跑去休息了。
然後,她就把臭弟弟屏蔽,發了條朋友圈動態,添油加醋地控訴自己在片場受到的虐待,還手動艾特老爺子。
默默窺屏的茶寶看在眼中。
這黑了心的杜扒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