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忍誰是豬鱉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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踩到貓了 更新:2020-06-22 10:53 字數:4463
薛芒安才不信他,徑自往後院走。裏麵的人已經聊上了。
顧承問:“你們這裏有哪裏拍照比較好看?”
薑雨安說:“前頭有座山,據說上麵拍朝陽很漂亮,不過我沒上去過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誒,芒安你不是去那裏寫過生嗎?”
薛芒安本來帶薑雨安來是希望她幫自己擋擋,讓陸岸不要亂來,沒想到這一來就先把她坑了。
果然陸岸連忙說:“那你帶我們去吧。”
薛芒安:“……”
顧承也滿懷期待地看著她。
薑雨安說:“難得你朋友來,你就帶著他們逛逛吧,也算盡地主之誼。”
“我得看店,今天一天都沒在,哪能一直讓你一個人辛苦。”
“沒事,我也不辛苦,店裏人手挺多的,這兩天也不忙。你就該玩玩,不要顧慮那麽多。你也不要把自己繃得太緊,多跟朋友出去走走,店裏我在呢,你別擔心。”
薛芒安一時無語反駁。
陸岸卻嗅出了些蹊蹺,他試探問:“姐姐,芒安經常帶朋友來民宿嗎?”
薑雨安搖頭:“沒,你們是第一批,我以前沒有見過她的朋友。”
哦,高冷到沒朋友。
那難怪她突然碰上一個像自己這麽熱情的朋友會有些排斥和不適應。
陸岸繼續打聽:“那她交過男朋友嗎?”
薛芒安說:“跟你有什麽關係?”
薑雨安歎息:“沒有,也二十歲馬上二十一歲的人了,我們總說她高冷,而且自身條件又不差,一般的男生她也瞧不上,別人又不敢追她,就一直單著。”
“誰說沒人敢追她了?我這不是就在追嘛,隻是還沒有成功。”
薑雨安笑了:“那你加油,你要是成功了,我給你包紅包獎勵。”
“姐姐說話算話啊。”
燒烤派對正式開始,季昭明開了幾瓶啤酒,給每個人倒了一杯,然後自己單獨抱著一瓶就對嘴吹。拿起一根羊肉串就擼。
顧承在那邊烤肉,陸岸就把他烤好的肉往薛芒安碗裏夾。
薛芒安說:“夠了。”
陸岸繼續夾。
顧承怒不可遏:“夠了啊!”
陸岸繼續夾。
季昭明吃不到肉了,也喊:“陸岸你夾夠了沒?給老子留兩塊。”
陸岸聞言,留了兩塊下來,其它的又夾到薛芒安碗裏:“多吃點,你看你瘦的,摸起來都沒有肉感,硌手。”
然後又開始給薑雨安夾:“姐姐你也多吃一點,不要客氣。”
季昭明氣得摔筷。
燒烤吃得熱火朝天,那三個又都是會聊的主兒,整體的氛圍還算不錯,整個院子裏暖融融的,蓋過了夜晚山裏的涼氣。
季昭明已經一個人吹了三瓶啤酒了,薛芒安杯子裏的卻還絲毫沒動。
陸岸看見了,問:“你不喝酒?”
薛芒安說:“不好喝,喝不慣。”
陸岸壞心思來了,舉起杯子就勸她:“嚐嚐嘛,這個不難喝。”
薛芒安不為所動。
“你看,大家都喝酒,就你一個不喝多掃興啊,而且啤酒又不醉人。”
薛芒安吃肉。
“人總要學會喝酒的嘛,邁出一小步成功一大步。”
陸岸真的是,不去搞傳銷可惜了。
薛芒安說:“我不是不會喝,是不喜歡喝。”
“為什麽?”
“苦。”
陸岸笑得趴桌:“怕苦啊?哥哥給你加點糖進去好不好?”
薛芒安說:“有時候我也搞不懂你們,牛奶也好茶也好,哪個不比酒好喝?”
季昭明第一個不同意:“Nonono,妹妹,這個就是你錯了。酒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好喝的東西,尤其是夜店裏的酒,更好喝。”
陸岸罵他:“滾,妹妹也是你叫的?又喝上頭了開始胡言亂語。”
“這才哪兒到哪兒,我海量。”
顧承卻還想著拍照的事,跟薛芒安說:“那山頭偏不偏,如果你不去,我們自己能開車上去嗎?”
“那山是野山,沒有公路,隻能爬上去。”薛芒安說,“等明後天我帶你們去吧,你們自己去不太安全。”
照這三個人的撒野程度,爬哪座山不安全。
“真的?太好了!”顧承道謝,“謝謝謝謝謝!”
說罷舉起酒杯:“都在酒裏。”然後一口幹了。
陸岸說:“你看,人家都幹了,你好歹抿一口意思意思。”
薛芒安非不理他。
薑雨安出來解圍:“芒安的確是不太喝酒,她不喜歡喝。那我就替她喝吧。”說完也幹了。
季昭明豎拇指:“姐姐豪爽。”
“那我們是明早去嗎?”顧承問。
“今天玩得太累了,晚上又搞燒烤。明天不一定爬得起來,後天早上吧。不過要是想看日出的話,可能得半夜就出發了。爬上最頂端的話還是要些時間的。”
薑雨安提建議:“那要不就明天下午上山,睡一晚,早上直接拍就好了。民宿裏有兩個帳篷,正好可以用。”
薛芒安剛要拒絕。陸岸搶著說:“好啊,這最好不過了。”
薛芒安張了張嘴,愣是沒說出話,她剛剛才答應了人家,現在又中途變卦好像不太好。但是心裏又氣不過,就手上用力,暗暗在陸岸胳膊上掐了他一把。
陸岸疼得一咧嘴,卻高興得很,喲,還會動手,真可愛。
不過陸岸現在覺得叫薑雨安來真的是太正確了,江湖第一好助攻。
飯飽酒足後,一片杯盤狼藉。薑雨安和陸岸閑聊:“那你是昆山人?我老家在揚州。”
“揚州是個好地方,淮左名都,竹西佳處,專門出美女。”
薑雨安點頭:“雖然城市小是小了點,但是是個好地方。隻是我很久沒回去了,自從跟著姨媽來到浙江就很少回去了。”
薛芒安說:“你有空也回去看看,外公外婆年紀也大了,現在老是忘事,你再不回去他們連你是誰都不記得了。”
薑雨安有些尷尬:“當著外人說這些幹什麽……我知道了,有空我會回去的。”
陸岸對他們的家事沒有興趣,他目前隻對薛芒安感興趣,他問:“你回揚州的話,是住在你外公外婆家?”
“不是,我住我爸爸那兒。”
“你爸爸媽媽不在住在杭州嗎?”陸岸疑惑。
薛芒安沒說話,靜靜地看著他。陸岸聰明,知道問到不該問的了,越軌了。罷了,他也不愛聽這些家長裏短。
又坐了一會兒,薑雨安和薛芒安就回去了。
陸岸躺在顧承床上玩手機,翻來覆去還是壓抑不住好奇,他踢了踢顧承:“你知道薛芒安家什麽情況嗎?”
“我也記不清了,”顧承說,“我記得好像是重組家庭,現在這個是她的繼父。她說住在揚州爸爸家,那個應該是她的親生父親。”
“繼父啊……”陸岸腦洞大開,“你說她家會不會她繼父對她不好,然後她隻好躲到生父那裏,受盡了委屈需要我去安慰安慰。”
“瞎想什麽呢。人家繼父挺好的,我們那時候家長會都是她繼父去,我見過兩麵,挺慈祥的。而且要是關係不好,她會跑來這裏替她爸爸看店嗎?她不是一直說這是她爸爸的民宿,也沒說是叔叔的。說明她是認這個繼父的。”
“誒——”陸岸悵然若失。
“而且她原來不姓薛,初一的時候還叫趙芒安呢,後來就跟繼父姓,改姓薛了。”
“哦,那難怪她在杭州念書又回揚州去呢。你還知道其它什麽故事嗎?”
顧承搖頭:“薛芒安幾乎不說任何關於她自己的事情,沒有人知道。就是這件事情還是因為她當時改名,老師說了我們才知道的原因。”
陸岸點開微信刷朋友圈,季昭明已經開始發照片了,做作得不行。他切換到小號上,點開薛芒安的朋友圈開始翻。薛芒安開的是半年可見,也就兩條朋友圈,沒什麽特別的,無非就是畫畫。她的畫功的確是不錯,最近曬了一幅山水油畫,陸岸認了一下,好像就是民宿附近。附近竟然有小河,陸岸來了興致,保存了這張圖給薛芒安發微信。
海綿寶裏寶氣:這是民宿附近嗎?
吃芒果嗎:是。
海綿寶裏寶氣:遠嗎?
吃芒果嗎:走十幾分鍾吧,你要去拍照嗎?
拍照?陸岸愣了一下,哦,拿他當顧承呢。
海綿寶裏寶氣:嗯,打算明天上山前去逛逛。
陸岸的手指在鍵盤上猶豫了一會兒,最終打下了一行字。
海綿寶裏寶氣:今天不好意思啊,陸岸他不知道你的家庭情況,不是故意的。
吃芒果嗎:沒事。
吃芒果嗎:他也沒說什麽。
陸岸舒了一口氣,繼續偷摸打探。
海綿寶裏寶氣:那你對他是什麽態度哦?
吃芒果嗎:沒什麽態度。
陸岸不服氣,就算是沒有到喜歡的程度,那好歹也評價一句老子很帥吧。
海綿寶裏寶氣:沒有態度是什麽態度,你討厭他嗎?
吃芒果嗎:不討厭。
“YES!”陸岸歡呼。
顧承瞪他:“咋咋呼呼的,幹什麽。”
海綿寶裏寶氣:他其實真的挺喜歡你的。
哎,人生不易,還得自己給自己打助攻。
吃芒果嗎:他是客人,我是主人,他住在這裏我招待他。等他離開了,我們就沒什麽交集了,談不上喜歡。他離開這裏也就不會記得我了。
陸岸心裏一沉。不知道是被戳破後的尷尬還是聽到這番話的失意,總之心裏有種說不上的感覺。薛芒安說的的確是事實,他也一直是這麽幹的。
不過他還沒想過馬上離開這裏了會怎麽樣呢,忘記她還是繼續撩撥,他自己都沒有做決定,人家就先預設好一切了。他知道薛芒安是太過冷靜理性,而且對他沒有半點信任。
陸岸向來是奉行享樂主義,貪戀當下的歡愉,至於以後,想那麽多幹什麽,車到山前必有路,以後自有以後的活法。
海綿寶裏寶氣:所以你不是不喜歡他,隻是怕他一走就把你給忘了?
吃芒果嗎:我不怕他把我忘了,他本來就沒有要記住我的義務,反正以後我也會忘記他,大家都是公平的。而且我就是不喜歡他,不是討厭,也沒有喜歡。
陸岸一看這話,心裏開始躥火,什麽叫反正以後也會忘記他?日,老子就這麽沒有存在感嗎?他還就不信這個邪,你要忘記是吧?那我就讓你一輩子忘不了。
我可以忘記你,你也可以忘記我,我沒有意見。
但是在我才剛認識你時,你就篤定地通知我說以後會忘了我,那我就忍不了了。
誰忍誰是豬鱉蛋。
海綿寶裏寶氣:那你為什麽不同意加他微信?
手機那頭沉默了會兒。
陸岸暗自得意,看吧,說得那麽清冷,拿我當陌生人一樣,其實還在在搞特殊待遇。
吃芒果嗎:……我承認一開始的確有點討厭他。
“哈哈哈哈承認了吧!”陸岸在床上打滾,“讓你嘴強,明明就討厭我還不承認!”
“神經病吧你?誰啊,誰討厭你你還這麽開心?”顧承嫌惡。
陸岸說:“你不懂,討厭總比冷淡好。一開始討厭你,後來到不討厭,再後來就該喜歡上了。而且我有經驗,女孩說的討厭,大多數情況下就是喜歡。”
“你說薛芒安?你拿我的身份跟人家聊什麽了?我看看!”顧承上手就搶。
陸岸把手機舉高:“滾開,我聊什麽是我的自由,管得著嗎你?”
“你他媽好意思說?你用的是我的名義!我得保護我的形象不受損害,否則告你侵犯我的肖像權。”
“我又沒拿你的照片出去行騙,哪來的肖像權?”
“形象損害。”
陸岸把他推開:“放心放心,我能幹什麽壞事?”
“你他媽盡會幹壞事。”顧承警告他,“你最好給我安分點,不然我就揭發你用馬甲。”
陸岸不理他,接著跟薛芒安聊天。
海綿寶裏寶氣:那他現在加你你會同意嗎?
薛芒安沒有直接回複,而是說:你為什麽一直在問陸岸的事情,是不是他指使你幹的?
海綿寶裏寶氣:沒有,隻是他不停在我邊上唉聲歎氣說你不肯加他微信,我要被他搞煩死了。要不你就加他一下?
薛芒安似乎就喜歡跟陸岸對著幹:算了吧,我怕他天天騷擾我。
靠,哥哥我是這種人嗎?
陸岸自己沉默了會兒……好像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