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我們分開一段時間
作者:劉二十三      更新:2020-06-21 11:11      字數:2253
  即將到來的考試,讓李仁慈不能再分心去想別的事,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純英文題目越看越難受,不管如何頭疼,這條路是自己選的,跪著也要考下去,一個人悄悄地在天台大聲朗誦,畢業之後的知識儲備逐漸被遺棄,重拾需要耗費更多的精力。從豪情萬丈到忐忑不安,人生道路充滿荊棘與否定之否定,但做一個滿腹經綸的女子是她不變的誌向。

  王子然不能理解作為女生的仁慈為何這麽拚?他不懂其實是為了能夠配上他;張天一好奇仁慈的腦海裏為什麽會裝著那麽多專業術語?他沒有看到她背後是如何地嚴格要求自己。

  “你什麽時候考完試?”

  “這周末!我在上課,不說了!”掛掉電話,她又專心致誌地聽起手機裏老師的講解。

  “我說不要你送我去上海,可你偏偏要送,那為什麽就不能準時呢?你這個人怎麽能這樣呢,知不知道我為這個考試花了多少時間多少精力?”仁慈坐在副駕駛上,邊說邊哭,大顆大顆的淚珠劃過臉龐,手裏攥著麵紙,眼睛盯緊時間,不時轉過頭來對天一的行為痛訴道。

  此時,司機先生自知理虧,除了認真開車,無以回報,第一次當麵看到她哭,雖然是他的原因,但感覺還不賴,心想終於像個會撒嬌的女生了。

  在上海,兩人度過了極其浪漫又很短暫的時光,他牽著她的手穿梭於魔都的街頭巷尾。她使勁地掐他粗壯的胳膊直到其喊疼,他擠著她肉嘟嘟的圓臉直到變成瓜子臉,留下了揮之不去的痕跡。

  從高大上的餐廳到簡單的小吃店,忘卻身份,不想你是誰,隻想和你在一起。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人生中許多第一次嚐試就這麽自然而然地發生了。

  李仁慈站在自家日曆前,一頁頁翻閱,心裏默數,原來和天一交往已經超過半年,可為什麽他們還沒有分手呢?時至今日,她早沒有恨意,但拒絕不再穩定的生活狀態,可有言在先,要他承諾會與她執子之手,與子攜老,多麽荒唐!

  “我們是有結婚的打算才去相處的!”聚會上,張天一忽然向當時在場的朋友們說道,幾乎所有人無不用驚訝的眼神望向他,包括仁慈,事先並沒有商量好,雖然知道對象是自己,但這種開誠布公,沒有給她帶來一絲喜悅。

  李強若無其事的吃著飯:“開玩笑吧!”

  “我認真的!”天一堅定地回答。

  “她是什麽樣的人,你不知道嗎?和子然那些事,不懂嗎?”看到朋友俞發肆無忌憚,而向來強勢的李仁慈選擇了默默無聞,天一發怒:“別以為我不懂裏麵的把戲,隻是我不可能像王子然認慫!”

  你一言我一語中,單蘭站起身,什麽話也沒有說,向大門口走去,“又有誰惹到你了!”見到此狀,李強跑過去拉住了正要離開的妻子,始料未及的被對方打了個巴掌,“你是我老公嗎?怎麽覺得更像是別人的忠犬!”

  聚會不歡而散,仁慈沒有對結婚話題刨根問底,她真的累了。

  “天一,我們分開一段時間吧!不想和你繼續玩下去了!”聽到女友的陳述,他痛如刀絞,多想拿瓶礦泉水潑向她,怎麽就看不清,記不得這些日子裏他的一片真心。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料想說過的那些玩世不恭的話,真正讓倆人難以認真下去了。

  為了讓自己熟悉適應沒有他的日子,她付出了很大的努力,除了沒日沒夜的工作,對於單位組織的活動,親朋好友的邀約,她來者不拒,結交更多的新朋友,即使到了一個年齡段後重新開始是多麽艱難的選擇。而另一邊的張天一,又會有什麽跡象呢?她很想知道,但又迅速掩蓋,隨著時間的流逝,隻要她忍下去了,就無妨了。

  乘著風和日麗,來到好友墓前,帶著倆人最愛的咖啡和花,就像曾經麵對麵地談天說地,輕輕擦拭著石碑上的灰塵,感傷之心油然而生:你倒還是這副模樣,可惜我已經不再是以前的那個我了,為什麽你要一定要這麽做?蒼天饒過誰,你這是比蒼天還絕情呢。如果倆人性格能調劑一下會比較好吧,青青理性實際些,她浪漫感性些,或許吧。

  “高尚,以後可別學你二姐?到什麽時候還一個人,跟個小孩子似的!”姐弟三人坐在沙發上,吃著外賣,打著小牌,弟弟一聲不吭,用餘光瞥向姐姐們。

  “要笑就笑吧!我沒什麽的!”仁慈打趣道。

  “也好!你就別結婚了,把你那富有的資產都留給我兒子得了,對吧?小晏晏!”李品德邊說笑邊逗在身旁玩耍的兒子,看著侄子對自己的手機心心念念,一直用小手指戳,仁慈將手機打開,調至音樂界麵,隨意讓其挑選喜歡的歌曲,侄子笑了,她也笑了。

  “喂?什麽事?”忽然聽到手機傳來熟悉聲音,趕緊拿過來,原來小侄子無意間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不好意思,打錯了!”

  “沒別的事吧?”

  “沒,你聲音怎麽這麽沙啞?”未得到答複,便被果斷地掛了。

  晚上時分,思來想去覺得張天一可能有情況,不太放心,難道他過得不好嗎?多不好呢?發生什麽嗎?抵不過煎熬,她選擇聯係了同學,果然事出有因。

  貯立窗前,眼前小區已然是漆黑黑一片,內心不安,思慮著怎麽會發生這種事情呢?“娜娜,我想見你老公一麵!”

  與同學夫妻見麵後,總算對情況有所了解。張天一父親胃出血術後昏迷不醒,副總不僅袖手旁觀還針鋒相對,銀行幾乎快要斷貸,資金鏈出現了問題,整個公司人心惶惶,而這所有問題的解決都直指張天一。

  李仁慈不停地撥打著電話,一個接一個,手指近乎麻木,也沒有得到任何回應,為什麽要逃避呢?關鍵是逃避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啊。

  “爸,我出去了!”穿上外套,就要踏出門。

  “去哪兒啊?這麽晚了!”李民將女兒攔下,早已夜深人靜,他了解女兒性情,肯定是非常重要的人或事。

  “爸,我非去不可!朋友家。”看到女兒意誌如此堅決,隻好鬆口,不再阻止,推開門,不忘囑咐“注意安全,遇到不對的事和人不要太仁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