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風光旖旎
作者:介介      更新:2020-06-21 10:33      字數:7365
  錦書目光一直在窗外, 覺淺叫了她好幾聲兒她都沒反應。

  錦書指著窗外的紙鳶道:“小淺, 你瞧那兒。”

  覺淺走到窗邊,將窗子再推開一些方便瞧得清楚。

  “好久沒放過紙鳶了。也不知道日後還有沒有機會。”

  覺淺站到她麵前去,正好擋住了窗外的紙鳶,微微俯身, 兩手放在雙腿的膝蓋上:“改日我們偷偷的, 我帶小姐去放紙鳶吧。”

  錦書打趣她:“你又不是不知曉, 在宮中除了怎樣的人以外,哪來的放紙鳶的機會。”

  覺淺忽而站直身子,雙唇微張,目光中映著來人的身影有些驚訝。

  很自覺的退了出去,將一方天地留給錦書與他。

  覺淺離開, 錦書再沒了說這些的心思,靜靜坐在那一處看窗外的紙鳶。

  “想放紙鳶還不簡單麽?”

  錦書聽到這熟悉的聲音,一回身果然見是周尋, 一下子心裏的鬱結就疏解了不少,瞧著他滿心滿眼都是歡喜的。

  今日恰好是宮宴, 錦書問:“怎麽來得如此早?宮宴不是在晚上麽?”

  周尋:“好不容易有個光明正大來宮中的機會, 可不得早些來?”

  是了, 今日宮宴,宮門的守衛較之以往是鬆懈許多, 更方便諸位大臣來往。

  錦書皺起眉頭:“你這般太費力,我給你出個主意。”

  周尋挑了下眉,等著她接下來的話。

  “你往後若是想來宮中, 聽我的,我與你我的出宮令牌和一身掌事宮女的衣裳,你穿上以後打扮成女子模樣再綰上發髻,,保準沒人認得出,還能輕易混進宮來。”

  周尋:“我這是該當你在誇我還是當你在捉弄我?”

  錦書垂首笑出來,周尋卻很快地捕捉到了最重要的一點:“你盡心盡力為我出主意,這意思可是,你也日日想著盼我到宮裏來?”

  錦書別過臉:“不敢,周公子是麵子多麽大的人物,奴婢怎麽敢。”

  周尋先是點了點頭,然後一手捏了捏她的鼻子:“你敢。我準了。”

  “走。”周尋說完對著她伸出手。

  “怎麽?”

  周尋不由分說直接拉過她的手包裹住:“不是想放紙鳶?”

  錦書不自在的扯了扯衣角:“我,我隻是隨便說說而已。”

  “嗯,可我當真了。”周尋直接拉著人往宮外去。

  錦書拍著他捉在自己腕間的手:“你快,你快鬆開,一會兒被瞧見了可怎麽好。”

  周尋有些煩躁的“嘖”了一聲,說出來的話帶著點責怪和氣惱:“我當初怎麽就偏偏成了公子周?整得現在活脫脫要藏著掖著,像我多麽見不得人一般。”

  錦書玉指湊在唇邊,低著頭:“噓。你可小聲些。”

  周尋鬆開手,像怕她丟了一般,一步三回頭往後看。錦書覺得好笑:“我又不是小孩子。”

  周尋看著她的目光大概自己都不曾反應過來,早就帶上了滿滿的寵溺縱容的神色,隻合著心裏想:我倒寧願你永遠當個小孩子,隻需撒潑耍賴被護著就夠了。

  那時候,周尋最大的願望就是,護著這個小姑娘一世安然順遂。

  趁著今日宮宴的特殊日子,守衛也沒有過多為難人就放了行。

  周尋身上其實是並沒有紙鳶的,臨時起意帶著她出宮放紙鳶隻好去現挑一個。

  賣紙鳶的阿婆一看是一對兒這般好看的璧人,隻覺得賞心悅目。

  那溫潤郎君隻站在一旁瞧著姑娘慢慢選一個喜歡的紙鳶出來,並不催促,麵上也沒有絲毫不耐,直等著她挑好周尋就直接付給阿婆銀兩。

  錦書搖了搖手中的紙鳶:“這個紙鳶是你付的銀兩,那我放過就再還與你。”

  周尋心裏哪在乎這麽個小小紙鳶,隻是道一聲:“隨你。”

  二人好不容易到了城郊的好地方,這時候正好風起,錦書扯著繩子跑起來,可是這紙鳶怎麽也不聽話,就是在很低的地方飄起來一陣就很快又掉下來。

  錦書一次兩次還堅持著自己放,再等一等還是放不起來就有些氣餒了,差點直接就想將這紙鳶扔了。

  周尋把她攔下來,故意調侃她:“自己放不起來,又要怪是紙鳶的不是了。”

  “誒?”訝異於周尋變臉如此快,這不是明擺著笑話她,錦書氣得將紙鳶扔給他。

  周尋緩緩搖了搖頭,把紙鳶的軸又放在她手中然後兩手捉著她的手,讓姑娘的後背貼著他的身子:“你且瞧著。”

  周尋借著風把紙鳶往上一拋,而後趁著風大趕緊收了下線,看著紙鳶借著風漸漸飛起來,拉著錦書的左手放在線那裏拉著,另一手搖著軸將線往長了放,紙鳶很快就飛得很高。

  錦書揚起一張明媚笑臉回過頭:“飛起來了!”

  周尋淡淡含笑。

  錦書手上還在操縱著紙鳶,另一邊覺得不平:“怎麽這紙鳶還認主人,你放就行,我放就不飛了。”

  周尋:“也是,不聽話,該罰。”

  周尋從哪裏抽出來一柄短刀,一下子割斷了紙鳶的線:“你瞧,這下滿意了。”

  錦書不解,這才又想起來惱他:“說著帶我來放紙鳶,你就這般把線割斷了......”

  饒是錦書也語塞,不知道說他什麽好。就是往往有那麽片刻,錦書會覺得自己從來就沒有真的認識了解過周尋,因為他想法如何,就是她也摸不清楚。

  二人看著紙鳶早就不知飛到哪裏去了,錦書興致缺缺,小姑娘不怎麽會藏心思,這對周尋來說倒反而是件好事,他在朝中時常要對著那些大人周旋,猜測他們的心思,麵上阿諛奉承的說不定想置你於死地,看著不近人情的可能還忠肝義膽。

  這種琢磨別人的心思的事情,他做得多了都快要變成下意識的了,可是唯有在錦書這裏不必,她不會藏心思,就是藏也藏不住,很輕易就讓他看出來,往往讓周尋覺得同她待在一處隻有放鬆和愜意。

  沒有爾虞我詐和朝堂上的波詭雲湧,這時候他是真真正正的周尋,不是所有人眼裏可望不可即恨不得退避三舍的公子周。

  “紙鳶的線在你手上被你牽著,飛的再高都是束縛,隻有剪斷線,紙鳶便得了自由。”

  錦書想同他爭辯,聽得他一句“自由”恍然明白,紙鳶是她,他願意做那個剪斷線的人助紙鳶自由。

  周尋兩手捉著她的雙肩:“你無需豔羨旁人,我要教所有人豔羨你。”

  錦書手指開始纏繞起留在手中的線:“有什麽好值得豔羨的?”

  “看似沒有,可是......”周尋忽而捧起她的臉,“可是你有我。有周公子呢。”

  他難得如此對著她炫耀自己的身份尊榮,隻是為了安慰著她,反正這尊榮都是他們兩個人的。

  錦書手搭在他手上:“嗯,小尋子扶我回宮。”

  周尋道:“喳”。

  走過一家成衣鋪,錦書先是看了看裏麵的衣裳,又看了看周尋,錦書便拉著人進去了,周尋下意識的就覺得似乎不妙。

  隻是他怎麽也不曾想到會是現在這番光景:姑娘看著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最後笑不出聲音隻好捂著笑痛了的肚子。

  周尋一瞥菱花鏡,不忍直視:鏡中的人身著煙粉色羅裙,黛眉彎彎,朱唇皓齒,麵龐白皙,挽著好看的發髻。

  周尋瞅著姑娘笑得樂不可支的模樣,真真是又無奈又好笑。

  既然看著人好不容易高興起來,他做一回女兒身又何必?

  於是扶額。

  掌櫃的隻一時看呆了,來他這裏的人不少,今兒可是頭一回見著這麽仙姿玉質的妙人兒:隻是人方才進來的時候還是個如畫公子,怎麽這一會兒功夫就變成了個嬌俏可人的姑娘?

  隻教他以為是自己花了眼,反反複複看著換好衣裳的人確認:這就是位姑娘啊。

  便忍不住走過去讚一句:“資質妍麗,飄逸高雅的氣質遠勝過一般人。是個妙人。”

  錦書險些破了功,強忍住笑意:“可不是,我這位姐姐,真真是不可多得的佳人,音樂詩書也是無一不通。”

  周尋看她絲毫沒有愧疚悔過之意反而玩得這般過,直接伸手攬過人:“妹妹謬讚,可是姐姐心裏就隻放得下你一人。”

  說罷還忍不住在姑娘臉上輕輕一啄。

  錦書和掌櫃的麵麵相覷皆是愣怔原地。

  周尋大大方方的牽著人付了銀兩走出去,一路上都沒怎麽開口。

  錦書以為他氣惱,放軟了聲音捏著他的袖口:“好哥哥,莫氣了。是我的不是。”

  周尋對著她永遠沒辦法多撐一刻,一手伸出食指指著她在空中點了點:“你呀。”

  周尋先回了府上換了衣裳再帶著錦書乘馬車往宮裏回去,錦書跟著他一道上馬車,腳步在上馬車時候突然停住將周尋的公子府看了又看隻覺得很奇怪,她分明第一次來此,怎麽會覺得格外熟悉?

  以為她是上馬車不便,周尋拉著人上了馬車,直到上了馬車她還是掀起車帷看。

  周尋見她如此:“怎麽,喜歡我這公子府?舍不得走了?”

  錦書故意對著他幹一樣,一下子甩著車帷放下來:“我隻不過是覺得這裏很熟悉。”

  周尋被她噎住,輕咳一聲不自在的提醒她:“月亮。”

  錦書“啊”了一下,不懂他的意思。

  “什麽月亮?”周尋這樣提醒她還想不起來,索性就放棄了。本來就是件很小的事情也沒指著她一定記住。

  周尋不願意多說,錦書更自己跟自己較上勁坐在那裏仔仔細細想,半晌終於想起來。

  “這裏,是我們那一日看月亮的地方?”

  周尋:“是,是公子府的屋簷。”

  難怪那一日周尋毫不在意的縱容她在屋簷上胡鬧,且他們在別人屋簷上許久都沒有巡查的人,也沒有被人捉住。原來這本來就是他的府邸。

  “整個隕都,放眼過去,除了皇城的高高城牆之上,還有哪一處比得上我這公子府的視野和綺麗,思前想後,看月亮最好的地方除了我這公子府便無二了。”

  他的話說得狂傲放浪,沒有絲毫矜持收斂,但話說得又讓人無法反駁很有道理,甚至是這原本就是擺在世人眼底下的事實而已,哪用得著無關的人來承認?

  這公子府,雖在皇城之下,但不僅僅是他公子的身份還是這公子府,都是隕都中獨獨一份不可忽視的存在,整個公子府挑了最好的地方,蓋了最廣闊的宅子,內裏又是如何的奢靡綺麗,若不是因著周尋向來是個厭惡繁瑣的人,將公子府裏麵裝飾的極為簡單,怕是也並不比宮中差多少。

  錦書聽了他的話,看他已經閉目養神了也不再擾他的清淨。

  到了宮門處下轎,歇息的人卻變成了錦書,周尋難免有些糾結,周隨都忍不住提醒:“公子,再不早些進去,宮宴都要開始了。你上次也是這般,直等到程姑娘醒來才離開。”

  周尋隻好去叫她,可沒想到車帷已經先一步被人從裏麵掀開了,錦書恰好醒來又恰好聽到那些話。

  錦書要往慶華殿回去,周尋又鬧起了小孩子脾氣:“你倒是很輕巧,走得這般幹脆。”

  錦書舔了下唇:“宮宴時候,娘娘應當還會帶著我去。”

  言下之意便是二人這隻不過能算得上分開片刻而已,須臾又能見到了。周尋放下心,讓人走了。

  錦書離開,周尋麵上收斂笑意:“我們先往宮宴去吧。”

  周隨便跟在他身後。

  此次宮宴熱鬧非常,但後宮中幾位妃子以外,便沒了別的人被允許赴宴。皇後更是鮮少出席這般的宴席,她一向吃齋念佛,心裏敬畏萬物,仁慈得緊,也愛好清淨。

  於是後宮中來的就隻有賢良淑德四位娘娘。

  恰好,周尋要見的人也被這之中的一位娘娘帶著。錦書果然也跟著賢妃娘娘來了,隻是柔順的站在賢妃身旁伺候,偶爾眼角餘光對上周尋又慌亂躲開。

  上一次的宮宴,是常以寧帶錦書禦前獻舞,實在算不得美好,可這一次轉換了身份境遇與情境,身邊抬眼可見想見之人在身側,便是不同的心際了,又有什麽不悅的。

  少頃,眾人酒意上頭,在座之人皆有些微醺,推杯換盞。

  還是隻有周尋一人無法飲酒,隻得瞧著不遠處的姑娘給自己斟茶作陪,或許是因心悅之人在此,竟也半分不覺枯燥難忍。

  賢妃娘娘低下頭,錦書一下子會意彎身下去湊到她身邊聽她以衣袖相掩同她說話:“時候差不多了,你去將釀好的果酒帶來讓大家嚐嚐鮮。”

  錦書聽後趕緊就去了,周尋目光看著人離開險些也直接跟著人起身離開了,唯獨那一點理智克製住了,隻是端起杯子又放下,整個人很快就與方才截然不同,隻顯得懨懨的。

  旁邊的臣子瞧見他這副模樣,端著酒杯過去想與人共飲一杯:“周公子這是怎麽了?可是宴席哪裏不合心意?怎麽一個人坐在此處一言不發喝悶酒。”

  周尋看著杯中的茶水直接潑出去,幸而那位大人身子閃得快,不然那茶水全都要倒在他衣袍上了,隻是他還不死心,妄圖給周尋杯中又斟滿酒遞給他:“不知公子可否願意同在下共飲一杯?”

  周尋端起杯子笑道:“不願。”

  這下子,可是讓他當真被折損了麵子,隻好臉上僵著笑訕訕離開了。

  他並不會飲酒,且無論怎樣的宴席都隻是飲茶,始終如一。但對於這些不相幹又絲毫不在意的人,他向來不願浪費口舌解釋一番。

  周尋這個人,從來就不會委屈自己活在別人眼裏。

  即便麵上看著他眼高於頂,對一切都不屑一顧,可他心中對諸般卻是最有分寸的,方才也是,麵上看著有意無意應付那大人,隻是心裏琢磨著什麽樣的人又會趁著這宴席動手腳,看常以寧同他人推杯換盞很是自在,梁宣隻是一個人始終默默飲酒,一杯接著一杯,看起來隻像是一心求醉。

  眼角餘光不經意的一瞥,常以寧對著某個方向深深望了一眼。

  他順著常以寧的目光看過去,並無任何異常,隻是再過一刻,惜慈卻起身默默退了下去。

  周尋隻覺得應當是個巧合也沒多在意。

  但等了許久,去拿果酒的錦書仍舊沒回來,甚至在以寧同梁宣說了幾句話以後梁宣也離開了他心裏一下子就慌張起來,總覺得有什麽蹊蹺。

  但下一刻,錦書就回來了,還帶著果酒,周尋便放了心,跟著梁宣和惜慈也很快回來了。二人並不是一同回來的,中間也隔了許久,周尋目光在二人之間梭巡一圈並沒有什麽不妥也就暫時先放下了戒備心。

  待錦書親自過來斟酒,周尋刻意壓低了聲音同她道:“我不會飲酒,這可怎麽辦?一會兒露餡,不是會丟了麵子?”

  錦書先是為難了一下,然後並不理他的話,周尋暗自歎一聲:“白疼了。”

  可給在座的所有人斟完酒後,錦書又悄悄的挪回了他的身邊,“不小心”弄掉了自己頭上的珠釵就要蹲下去撿,錦書在撿珠釵時湊近些:“你用身子掩住,再把酒遞給我。”

  周尋還是照著她的話挺直了背脊,將她整個人掩在自己身後一隻手端著酒遞給背後的她。

  錦書戳了戳他背脊,再遞回去的就是空杯子了,周尋狐疑的看她,隻見姑娘麵色有幾分酡紅,用手背摸了摸濕潤的唇。

  這下子周尋就明白了,這個傻姑娘是因著他說的話喝了這酒。

  分明直接躲著人倒掉就可以躲過去的事,她竟然傻傻的悉數替他喝完了。

  錦書站起來,有些搖搖晃晃,周尋下意識怕她摔了,直接伸出兩手都做好了要接她的架勢,可是她還是強撐著走開了,臨了一手按著太陽穴:“這,這酒怎麽後勁這麽強?”

  便擺了擺手:“我頭好暈,今日要先回慶華殿去。”

  周尋應了聲,她就跌跌撞撞的從旁側不顯眼的地方退下去了。

  周尋看著她走的模樣有些不放心,但以他的身份若是輕易沒個理由就這般離席恐怕也說不過去。隻能先安座於此。

  偏偏梁宣看見錦書離開也跟著離開了,這下子徹底就讓周尋坐不住再顧不得什麽禮法體統,直接行禮就自顧自要退下,應付了一句:“王上,微臣身子不適,就先行告退了。”

  席間氣氛正好,周尋這一下卻是有幾分煞風景,梁政清抿了抿唇,他不出聲席間臣子們也都大氣也不敢喘。

  梁政清並未當著這麽多人的麵給他難堪,很快就應允了。

  ......

  錦書從席間離開時便覺得頭逐漸發暈,趕緊往慶華殿趕回去。

  下一刻眼前一下子閃出來一個身影,直到走近些錦書才看清楚似乎是梁宣,強撐著行禮:“殿下。”

  可是梁宣並未應她一句,隻是一步步朝她逼近,錦書一開始不覺得有異,後來看清楚梁宣盯著她的眼神似乎帶著難以名狀的晦暗情緒,下意識隨著他靠近的動作不斷往後退,就這麽退著被人逼進了禦花園中。

  驕傲的神情一把拽出藏在他心中多日的煩躁,他麵對著錦書,眼裏腦海裏卻全都是自己不經意間看到的她和周尋在一起相處的點點滴滴。

  錦書趁著他神情恍惚心不在焉想從他旁邊躲過去溜走,一下子就被人扣住手腕拽了回來,梁宣按著人靠在樹上眼看著就要貼上錦書的唇。

  可是梁宣突然停下動作閉了眼頭一歪往一旁軟軟的癱倒了。

  “錦書”周尋試探著問錦書。

  驟然聽到周尋的聲音,錦書竟然一下子感覺到莫名的感動,她不知今日的梁宣是怎麽了,若是周尋此刻沒能及時出現在此處,還不知到底會發生什麽。

  周隨跟著周尋的身後而來,周尋便指了指地上的梁宣,周隨頓時會意架著梁宣就離開了。

  於是小姑娘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身:“還好你來了。”

  想了想又忍不住想到方才那一幕,覺得委屈又無力,開始故意鬧他,埋怨著:“你怎麽這麽遲才來!”

  周尋一手扶在姑娘頭後將她抱在懷裏:“怪我,是我的不是。”

  就這麽抱了一會兒,好不容易安撫了她的情緒,小姑娘從他懷裏抬起頭仰著臉看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阿尋哥哥,我好熱......”

  周尋低頭看懷中的小姑娘,眼神迷離情緒不明,一邊喊著燥熱難忍一邊難受的看著他還不時在周尋懷中蹭來蹭去,殊不知這副媚眼如絲的模樣在周尋眼裏看起來是多麽勾人而不自知。

  他以為的小姑娘,果然是長大了。

  錦書嘴裏嘟囔著,隻感覺身上的燥熱感越來越強烈,在他身上四處亂蹭,手也開始不安分起來。

  周尋麵前的衣裳被她扒拉著撩開了一小片,露出光潔的皮膚,錦書這時候已經把理智丟得七七八八了,急需什麽東西來幫著她降降溫,就這麽靠上去用臉貼著周尋,一下子就覺得麵上溫涼舒服了許多,手跟著還想要去解周尋一邊的衣帶,周尋呼吸一滯趕緊捉住了她不安分的雙手生怕再不阻止她會再做出什麽過分的事。

  姑娘手腕纖細,周尋一手力氣就足以捏住姑娘兩手手腕讓她不要亂動。錦書委屈巴巴的扁嘴,在他懷中亂動,雖然隔了幾層厚厚的布料,但錦書無意間擦過的某處帶來的觸感還是十分清晰而不可忽視。周尋閉了閉眼:她果然是神智不清醒了才敢這麽大膽。

  周尋的衣裳方才已經被她解開了最上麵的衣帶,眼下隨著他動作露出圓潤白皙的肩頭,還有半隱半現的鎖骨。

  他低頭,衣裳隨著他動作往下滑了一點,他一手扶著身子癱軟的錦書,一手又要顧著禁錮她的雙手讓她不要亂動,根本騰不出手來顧自己的衣裳,偏偏姑娘傻乎乎的笑起來還在不斷往他身上靠著貼近。

  怎麽就一瞬的時辰她就變成這副模樣了,一邊回想著方才的種種,一邊想著應對的法子,可看她這副模樣,顯然是有人在酒裏動了手腳。

  錦書不知什麽時候手掙脫出來,直接將周尋的外衣撩開大半,然後埋在周尋脖頸處細嗅,抬起頭嬌憨道:“阿尋哥哥,你身上,好香啊。”

  作者有話要說:雙更合一鳥~

  人民有信仰,民族有希望。

  開車上阿江,想都不要想。

  你們趕緊看!不然我怕會收獲一枚紅鎖……但是不準嫌棄我的小破車!(好吧,它可能連車都算不上

  下一章還有一部分誒嘿嘿,好吃的肉不能一下子給你們喂飽啦!

  寶貝兒們看文愉快鴨o3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