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林廣思用手扶了下眼鏡，被她問的一怔，一副傻呆呆的樣子，吞吐道：“我，我隻看到你了。”

  “你不帶眼鏡還能看到球？沒瞎？”餘香凝嗤鼻笑道，用手指劃了劃鼻尖，刁鑽的調侃道。

  “我近視一百度，看得見。你能，幫我一下嗎？”林廣思局促不安的看向她，有些懊惱的揉了揉頭發。

  餘香凝嫌棄的退後一步，挑眉朝林廣思攤手道：“給我吧——”

  “謝，謝謝。”林廣思摘掉眼鏡遞到餘香凝手中，高大的身影替她遮去了刺眼的陽光，下一瞬，在他落眸間，餘香凝抬頭望他。

  四目相對。

  他額間發絲的還有些微濕，眼窩有點深，鼻梁高挺，側臉輪廓柔和。

  重要的是，他的眼睛是雙眼皮。

  餘香凝莫名的動了動喉嚨，接住眼鏡的手稍稍握了下。

  手心好似有些發熱。

  林廣思的身影撤開，一束光堂而皇之的鑽進餘香凝的眼中，她蹙眉微閉雙眼，晃神間，人被推進了觀看席中。

  “咦，餘香凝，你手裏的眼鏡是誰的啊。”張圓圓在她身邊坐下，好奇的問道。

  “沒——，班長的。”餘香凝有些魂不守舍的把眼鏡放進校服裏兜，微眯雙眼在籃球場上尋找著眼鏡的主人。

  “林廣思？”蘇晏晏一蹦一跳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越過兩人中間的許霓笙，伸手拽了拽餘香凝的校服袖子，八卦著說：“聽說班長是學校的特招生啊，在全國奧賽和物理模型上拿過獎的，不過他籃球打的很一般啊，唔——，果真上天都是公平的。”

  “蠻厲害的。”許霓笙淺睨蘇晏晏一眼，抬手扯掉校服蓋到腿上，有些心不在焉。

  許霓笙這邊已經興致嫋嫋，另一邊的蘇晏晏卻以打開了話匣，在四人中間滔滔科普道：“你們知道嗎，我平時看容與又瘦又高的，還以為他是弱不禁風的類型，誰知道剛才過去一看，他手臂上肌肉線條流暢結實，膚色還好看，簡直就是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類型啊。”

  許霓笙漫不經心的瞟了她一眼，沉聲道：“真不容易，我還以為你要誇周櫟末。”

  蘇晏晏一愣，一時間張大的嘴委屈合上，用手托住下巴，故作深沉低聲道：“我現在要低調的追他。”

  “低你個鬼，蘇晏晏我告訴你，你絕對低不起來。按照你的性子，都不用我們提醒，你說十句八句都是他。”餘香凝鄙夷的看她一眼拆穿道，末了補上一句風涼話“你放棄吧。”

  “我覺得她做得到。”許霓笙低聲接了一句，細眉微挑了挑。

  “怎麽做得到？”張圓圓一頭霧水的看她“你覺得可能嗎。”

  “把嘴封上。”許霓笙輕扯了下嘴角，扭頭回。

  餘香凝雙手一拍，驚歎道“好主意。”

  許霓笙衝她笑了笑，雙手瞬間按住了蘇晏晏的雙肩：“實施吧。”

  四個人鬧作一團，在安靜落坐的觀眾席中分外顯眼。

  容與把水瓶放在籃球架下，起身的時候正好遇上周櫟末的視線，他抱著手臂，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分明的笑意，玩笑道：“怎麽，蘇晏晏給我送水沒給你送，你吃醋了？”

  周櫟末走近了些，眼下一顆淺淡的淚痣躍進容與眼眶，他眼裏泛了寒光，神色自若，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誇讚：“這一場你打的格外賣力。”

  容與神色稍解，不屑著回：“又不是平常的小打小鬧，當然得認真起來。”

  就在此時，李楉笛湊到周櫟末身邊送水，笑容可掬：“從剛才到現在都沒見你喝水，辛苦了。”

  周櫟末淺睨了她一眼，幽深的眸子好似結了一層冰，他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了過去，直接拿起容與剛剛放下的水瓶拿起來仰頭喝下。

  李楉笛站在他旁邊默不作聲，尷尬的站成了一楨靜止的畫麵。

  “那是我的水。”容與蹙眉看他，說話的時候沉著一股子氣場。

  周櫟末藏眸看他，眸色很冷：“你介意？”

  “嗯。”容與臉色一沉，上前毫不客氣的奪過周櫟末手裏的水瓶，聲音夾雜著絲絲冷冽：“這是許霓笙買給我的。”

  “那又怎麽了？”周櫟末麵無表情的看他，揚手把瓶蓋扔到容與手中的瓶口上。

  容與斜楞他一眼，撇下嘴角，吊起眼尾，語氣不太友好：“你想喝水就自己買去，搶我的做什麽。”

  說話的時候像極了一個受氣的小孩子。

  周櫟末斜看他一眼，目光深邃而沉靜，冷漠的收回視線：“知道了。”

  “知道就好。”容與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輕笑，麵向觀眾席的時候眸色冷卻，唇角僵硬。

  黎生正站在許霓笙的身邊跟他說話，而許霓笙的視線就完全揪在他身上，寸步不移。

  待黎生離開位置向籃球場走來的時候，容與不屑的走過去，故意的撞了一下他的肩。

  黎生望向他的時候雙眼微斂，柔和的移開目光。

  下半場比賽如期而至，容與在一開始就搶到先機，右手一上一下拍著籃球躲過身邊人的強奪。

  很快，他就被包圍了起來。

  突然間，有人在隊伍中喊：“容與，把球傳給黎生。”

  容與蔑視著皺眉歪頭看向身邊的人，帶著球做了個向後退的假動作，腳步忽然一頓，縱身一躍將球扔了出去。

  他並沒有把球傳給黎生。

  下一秒，球入籃筐，三分到手。

  周圍有人拍了下容與的肩膀，他回過頭去，看見黎生衝他溫和一笑，讚許道：“三分真準。”

  兩個人簡單的肢體動作被許霓笙攬入眼眶，她動了動唇，似笑非笑道：“你們覺得咱班誰籃球打的最好。”

  “當然是周櫟末了啊。”蘇晏晏甜笑一聲回，抑不住的歡喜貼在臉龐上。

  “審題啊審題，是咱班，看看，又提周櫟末了吧。”張圓圓臉上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視線微落，正好望見許誌揚進球的瞬間。她唇角一挑，遲疑道：“這個許誌揚也是校籃球隊的？感覺他隻顧自己進球不在乎團隊合作啊——”

  “得，又一個跑題的。”餘香凝白了張圓圓一眼，用手拄著臉認真盯著比賽中的人，視線來回兜了兩圈，鬼使神差的，目光墜在一個身上，三個字脫口而出：“林廣思？”

  “哈？”

  “啥？”

  “……”張圓圓和蘇晏晏同時難以置信著發聲，唯有許霓笙一人無語的看著她。

  “呃，我沒說他打的好。”餘香凝擺擺手忙著圓場，緊接著，她轉移話題道：“許霓笙剛才看你倆時的表情就宛如在看兩個智障一樣。”

  “……”

  “……”

  許霓笙狐疑著挑眉，置身事外道：“我有嗎？”

  “有啊。”餘香凝接腔道：“你就從沒用過那樣的眼神看黎生。你該不會是不喜歡容與反而喜歡黎生吧，然後容與喜歡你？等等——，你們這是三角關係了吧。”

  許霓笙無語的剜了她一眼，漠然道：“你的紅娘職業病又犯了？我誰也不喜歡。”

  “不喜歡黎生？”

  “嗯。”

  “也不喜歡容與！”

  “對。”

  “真是一手好牌被你打的稀爛。”餘香凝表情特別認真的吐槽道，開啟了絮叨模式：“我覺得容與和黎生都蠻不錯的啊，二選一，你選誰不虧。”

  “你以為在貨比三家，還選誰都不虧。”許霓笙語氣淡淡，目光卻定格在容與身上。

  “話糙理不糙嘛，我跟你說，現在剛開學，大家還都單身，等過一陣子，大家就都成雙成對的了。”

  “你自己也成雙成對？”許霓笙默默的白了她一眼，輕笑一聲回。

  “你見過哪個紅娘擺脫單身了？沒辦法，兢兢業業奉獻的我們，命該如此。”

  “算了，等你哪天脫單了我再聽你胡扯。”

  彈指一揮間，容與又進了一球。

  觀眾席上在場的四個人各有心事，誰都沒有發覺許霓笙提出的問題自己都沒有認真回答過。

  問題的答案對她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

  重要的是，她們現在眼中的這個人。曾有這麽一個人匆匆跑過自己的青春並留下痕跡，也算無憾了。

  畢竟，誰的青春能做到真正無憾。

  今日這一場籃球賽，七中毫無懸念的奪冠。當裁判宣布結果的時候，觀眾席上全場沸騰。

  人聲鼎沸。

  許霓笙把容與的校服掛在自己的臂彎上，艱難的從台階上一步一步往下走。

  瘦小的身影陡然間脫離寬廣的籃球場上，容與視線一轉，發現了她。

  “你怎麽走了，等下還有頒獎。”容與走過去匆促著問，絲毫沒有發現蘇晏晏等人也以走到了身後。

  “比賽不是結束了嗎。”許霓笙淺瞥他一眼，將校服遞到他麵前，輕聲道：“謝謝你的衣服。”

  “你去哪兒？”容與低眸掃了眼校服，轉瞬間就接過來直接披到許霓笙的肩上。

  許霓笙垂在身側的雙手微微一彎，蹙眉道：“食堂。”

  “好巧，我也去。”容與輕笑一聲道，替許霓笙掖了掖校服衣領。

  “呦，這是當我們不存在呢？”蘇晏晏很有眼力見的走到許霓笙的身邊把她往容與身上一推，一臉狡黠的表情：“吃飯是吧，那我們就不耽誤您倆了。”

  “蘇晏晏，別犯病。”許霓笙被蘇晏晏這麽一調侃，表情一下子就變得肅冷起來，她一把扯下校服塞到容與的手中，快步走過蘇晏晏的身邊，輕聲道：“周櫟末就在後麵，注意形象。”

  “不，不是吧——”蘇晏晏吃驚著扭過頭，隨後又心虛的把頭轉回來，上手抓住許霓笙的胳膊，用力過猛，扯得許霓笙眉頭一皺，但她卻絲毫沒有留意，腳步一亂“怎麽辦。”

  “你說怎麽辦？”許霓笙涼瞥她一眼，雲淡風輕道：“好好走你的路。”

  餘香凝湊熱鬧的走過來，抬手輕擰了下許霓笙另一旁的胳膊，調笑道：“許霓笙，你剛才跟容與說什麽了？看他現在那臉黑的，塗十層八層粉底也遮不住。”

  “我把校服還給他了，什麽也沒說。”許霓笙當然知道餘香凝的用意，所以直接回絕了她的心思。

  “你剛才跟黎生約了明天出去？”餘香凝不死心的追問，索性就擋在她前麵倒著走路。

  “約了明天去市圖書館。”

  “不是吧——”餘香凝唇角上翹，表情十分精彩。

  “學習而已。”許霓笙抬眸看她一眼，麵無表情著回。

  “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餘香凝壞笑著看許霓笙，開心的往後一蹦一跳，細微的聲音隱隱從衣兜裏傳了出來。

  許霓笙斂了視線，一臉平靜著說風涼話：“眼鏡都沒還，還在我麵前蹦噠什麽。怎麽，你打算扣下班長的眼鏡留作紀念。”

  餘香凝臉色瞬間一變。她頓步在原地，表情僵硬：“呀，我怎麽辦這事給忘了。”

  “你可別是別有用心。”許霓笙輕悠著走過餘香凝身邊，眉尾一動，聲音沉清：“班長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怎麽可能！”餘香凝當即表情堪堪的鋪在臉上，情緒十分不穩，聲調直線上挑：“就那呆子還能有女朋友？嗬嗬，我怎麽就不信了。”

  “那你便不信吧。”許霓笙與她四目相對，表情認真的不像話，瞳眸未動分毫。

  “你什麽意思。”餘香凝被她的表情騙的一懵，一時間再沒說出別的話來。

  “因為是我編的。”

  “……你誆我的？”真是親室友。

  “還不去還眼鏡？小心班長滿世界找你。”

  “嘖。”餘香凝不服氣的看了餘香凝一眼，氣勢驟然削弱“我還真就怕了他了。”

  許霓笙本以為餘香凝離開後耳根就能清淨點，可是事實證明，她想錯了。

  餘香凝前腳剛走，蘇晏晏就補了她的缺。

  兩人打完飯後麵對麵的在位置上坐好，也就前後腳的功夫，容與和周櫟末也端著盤子在兩人旁邊坐下。

  中間隻隔了一個過道。

  許霓笙目光微飄了一瞬，很快就又落回到盤子上，開始安靜吃飯。

  蘇晏晏平時吃飯時也很少說話，但是現在，周櫟末就坐在她身邊，她開始有些坐不住了。

  幾分鍾過去，蘇晏晏已經快速的吃完了最後一口飯，張口就問：“你跟黎生明天約的幾點，也算我一個，咱倆明天可以一起從寢室出發。”

  許霓笙不動聲色的白了她一眼，內心裏十分怕蘇晏晏這樣狼吞虎咽後會噎到自己。

  “約好八點在圖書館碰麵，他今天不住校回家了。你要是想去的話，我們六點多起床去吃早飯，七點左右從校門口出發就可以。”

  “這麽早？”

  “你起不來的話可以不去，不用勉強自己。”

  “我就是覺得，難得周末，就算是學習的話也不用去那麽早吧。”

  “去晚了圖書館沒有位置。”許霓笙用舌頭抿了抿唇，言簡意賅的回。

  “那好吧，七點就七點。”蘇晏晏輕聲應了一句，跟著許霓笙一起起身離開。

  第二天一早，許霓笙和蘇晏晏準時出門，剛出校門口，就發現了在校外站著的容與和周櫟末。

  兩道身影一黑一白，格外顯眼。

  許霓笙斂神沒打算跟他打招呼，反倒是容與上麵邁了幾步，精神不太足，語氣慵懶：“你去哪裏？”

  “市圖書館。”許霓笙冷眼打量他一下，如實回答。

  “好巧，我也是。”

  “……”許霓笙沒理他，直接走。

  “我們一起走。”容與打了個哈欠，單手插兜，吊兒郎當的跟上。

  許霓笙輕歎了口氣，調頭去看身後的人，莫名問了句：“周櫟末跟你一樣？”

  “對。”

  “那——，一起走吧。”許霓笙猶豫了一下，最後喚了句“蘇晏晏，正好同路，一起走。”

  蘇晏晏輕聲“哦”了句，踏著小碎步趕忙跑到了許霓笙身邊。

  容與一頭霧水的摸了摸後腦勺，左眉輕皺，心想：“變得可真夠快的。”

  靜了一瞬，許霓笙仰頭瞄了眼容與，開口問他：“你去圖書館要學什麽。”

  “地理。”

  “喜歡？”

  “不，因為學的好。”容與一副坦蕩蕩的樣子，看她的時候輕笑了一聲，臉頰上凹進去兩個淺淺的窩。

  “我地理不好。”許霓笙低頭若有所思的回，用手捋開了擋住眼睛的劉海“很頭疼。”

  “那我教你。”

  “你？”許霓笙遲疑著抬眸看容與，歪頭抖了下睫毛，表情緩和了些“那我有不會的題就先問你了。”

  “你信我的話？”容與饒有興趣的盯著她，微勾了下唇角“萬一是我自誇呢？”

  “你地理再不濟也不會比我差。”許霓笙輕嗤一聲別開視線，自嘲道：“在咱班我的地理成績可是倒數的。”

  “你這是在誇我？”容與失笑看她，忙著追問：“你就不能說一句你相信我？”

  “車站到了。”許霓笙加快步伐跟他拉開了距離，目光微微向後一撞，看到了全程一言不發的蘇晏晏和周櫟末。

  蘇晏晏這回還真是低調的可以。

  許霓笙微挑了眉，默默把頭轉過去，沒管那兩個人。

  見公交車遲遲未來，忍了一路的蘇晏晏終於不耐煩的發聲，抬腳蹭了蹭地：“公交車怎麽還不來啊，讓黎生等久了多不好。”

  許霓笙往前探頭張望，尋找著公交車的蹤影，漫不經心的說：“一會兒你要坐黎生旁邊還是對麵？”

  “不能你和我都坐他旁邊嗎？我也有數學題想問他。”蘇晏晏嘟著嘴回道，說罷還用手肘清懟了下許霓笙的後背：“我沒打擾到你倆吧。”

  “不會。”

  “黎生就約了你一人？”

  “應該是。”

  “哇——”蘇晏晏驚訝的張大了嘴，就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大秘密一般，忍不住問：“你們倆有情況啊。”

  “……”許霓笙白了她一眼，冷聲道：“你和餘香凝張圓圓簡直可以組成一個八卦小團夥了。”

  蘇晏晏也不管許霓笙的態度，神秘兮兮的湊到她的耳旁問：“霓笙，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黎生和容與這兩個人，你對誰更有好感？”

  許霓笙抬眸不經意的看她，伸出一根手指把蘇晏晏的肩從自己身邊移開，故意回：“那個許誌揚不是要追你嗎，你跟他加了微信之後聊的怎麽樣了。”

  “什麽怎麽樣了啊。”蘇晏晏一臉茫然的向許霓笙投入視線，反被許霓笙一眼瞪了回來，她理解的很快，迅速的開口不情不願的說：“還能怎麽樣啊，當然是——先做朋友看看了。”

  “哦——”許霓笙似笑非笑看她一眼，點頭道：“那就是曖昧階段。”

  蘇晏晏剛要開口回答，又被許霓笙一眼瞪了回去，無奈之下，她抿唇點了下頭。

  “車來了。”容與一抬手去拽許霓笙的衣袖，輕易的就把她拽到自己的身前來。他煩躁的“嘖”了一聲，沒再說話。

  聽到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別的男生，他就覺得心中來氣。

  由於等車等了許久，這一站要上車的人非常多。許霓笙快步上前，走到車前門的時候被一個中年婦女硬生生的給擠到了車旁。

  容與麵露不悅，直接把許霓笙又拎了回來，自己護在她身後。饒是其他人再怎麽往前擠，也沒能碰到許霓笙分毫。

  許霓笙上車後，容與也緊跟其後。身後的人想往前擠，都被他攔在了後麵。

  此時車上的人已經快滿了，許霓笙四下看了看，已經沒有一處可以把著的地方了，她抬起胳膊盡力的去往上邊的把手夠，還是差了一點。

  見她這副樣子，容與有些看不下去了，直接一把將她的胳膊扯了下來。

  許霓笙愣了一瞬，麵容僵硬的看向他，隻見容與把她的手輕輕的放到自己的胳膊肘上，語氣隨意：“扶住我就行。”

  許霓笙當下就覺得麵上一熱，快速的別過頭去，手則輕輕握在他的胳膊上。

  剛才那一刻，心髒好似漏電了般，引得她神經微顫，難以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