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麽的。”

  我摸著臉，生氣地瞪著她，想還手。

  “啪。”

  她不由分說又給了我一巴掌，然後一腳把我踹倒。

  “說誰他媽的呢？小小年紀就會罵人了，你媽就是這麽教你的？沒有教養的狗東西，快給我滾。”

  她氣得雙手插腰，對我咆哮。

  好不容易直播得到了飛機打賞，正要趁熱打鐵撒撒嬌騙點禮物的，結果直播間的房門被我打開了，她能不生氣？

  她在直播的時候都說了，自己是單獨在外麵租房子，一個人在大城市打拚工作的。

  我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有被人打過嘴巴子了，當時就想發火的，但我剛進公司，如果就這麽被開除了的話得不償失。

  可我看不慣這個女主播囂張的樣子。

  媽的，長得漂亮，身材好有什麽了不起？?王玥，王蕾和秦雅萱比你差？你他麽也就脾氣比她們三個加起來大，王蕾的脾氣都比不上你！

  我在心裏狠狠地詛咒了她，摸著嘴巴說自己不小心發開的門，讓她不要計較。

  媽的，沒辦法，振江市在江蘇省不算發達的城市，整個市裏像樣的新媒體公司也就這麽一家，我必須先忍受著點。

  “滾，趕緊滾，拿著你的東西滾出公司，我等會找到經理，一句話的事就能讓你收拾東西滾蛋。”

  她不依不饒地罵我，吸引了大廳辦公室裏不少人的注意。

  但是沒人敢幫我說話，公司裏主播的地位僅次於經理，她們都是高薪被雇傭過來的，而我們這些普通職員和實習生都是給她們打雜的。

  我低著頭沒有回擊她，心想忍一時風平浪靜。

  就在這時候，隔壁的一個獨立房間的房門打開，從裏麵走出來一個穿著高腰褲的女人，她的頭上戴著一個居家梳頭發的藍色發帶。

  “美琴，怎麽了？發生什麽事了？”

  她端著一個粉紅色的茶杯走過來，問我麵前的女主播。

  “雪芙啊，你怎麽出來了？提前結束直播了？”

  之前還罵我的女主播看到這個剛出來的女人，臉上換上笑容，笑著回道。

  我也轉頭去看那個剛出來的女人，她是從另一個獨立房間出來的，聽兩人的對話，應該是一個叫做雪芙的女主播。

  公司裏有很多個類似的獨立房間，應該都是女主播直播的房間。

  雪芙喝了口水：“我本來也快要下播了，聽到外麵的動靜就提前下麥，出來看看。”

  “沒什麽，這個惡心的實習生突然發開了我直播間的房門，進入了我的直播畫麵，被我的粉絲看到了，唉，真頭疼。”

  那個叫美琴的一臉無奈。

  “他也不是故意的，行了，你下去做事吧，女主播的直播間大門是不能隨便開的。”

  說完，她就叫上美琴，讓美琴提前下麥，要叫美琴出去逛街。

  “好耶！”

  逛街是女人永遠沒法拒絕的**，美琴激動地叫著回房間整理東西，暫時忘了我這號人物。

  雪芙看到我還站在門口，問我怎麽還不走。

  “這時候不走的話，你想等美琴出來把你帶去經理那裏把你辭退啊？”

  我回過神來，看著雪芙一時間出神了。

  我見過的女人很多，長得漂亮的也有很多，氣質女更是不少。

  但是雪芙這個女主播，一眼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給我一種照顧我的大姐姐感覺，像是情竇初開時候的鄰家大姐姐，懂事又溫柔，會照顧人。

  她約美琴出去逛街，其實是為了幫我，這點我還是能看出來的。

  我跟雪芙說了聲謝謝才回到位置上。

  我坐下之後，忍不住又往雪芙那邊看了一眼，正好發現她也在看我，還衝我笑了一下。

  下班之後，我找同事問了關於美琴和雪芙兩人的事。

  一問才知道，我還真沒猜錯，公司的精英職員就是獨立房間裏每天直播的女主播，每個人都有一個專屬的房間，麵積相當於一個正常的臥室那麽大。

  以前有個女同事，最基層的那種，就因為給女主播端了一杯不熱的水，就被女主播告訴經理，炒了魷魚。

  反正在這個直播公司，直播間裏的女主播就是最高級的職員，個個囂張跋扈，不能惹。

  美琴就是其中之一，而且還是女主播裏脾氣最差的。

  每個女主播用的名字都是藝名，比如雪芙和美琴，這些都不是她們的真名，真名隻有她們自己才知道。

  公司裏的女主播上班的內容隻有一個，就是坐在直播間直播，一個個跟公主似的，看不上公司裏的普通職員。

  不過也有例外，就是剛剛幫了我的雪芙。

  雪芙性格很好，對人很友善，進入公司到現在從沒罵過任何人，算是眾多女主播裏最獨特的一個。

  “也因為雪芙的性格不錯，我們很多男同事都跟她表白過。”

  同事繼續對我說著。

  “結果呢？”我也很感興趣。

  “當然都被婉言拒絕了，雪芙姐隻是人好而已，人好又不代表著好追。”

  我點頭說也是。

  除了一些八卦，同事還告訴我，公司裏的女主播也分等級，等級決定了她們在公司的地位和收入。

  “等級是按照什麽來劃分的？”我問他。

  “按照各個直播軟件上的總粉絲數來劃分，目前粉絲最多的是冰鳳凰，她有200萬粉絲，單次直播粉絲最多同時在線8萬人。”

  “其次就是雪芙姐，有150萬粉絲，單次直播最多同時在線5萬人。”

  我聽得直點頭，難怪美琴會賣雪芙的麵子，沒有再找我麻煩。

  原來女主播之間也有地位高低之分的，雪芙是公司女主播裏的二號人物，除了冰鳳凰，其他人都得賣她麵子。

  女主播會在不同的直播軟件上發布短視頻和直播，所有直播軟件的粉絲加起來算是總的粉絲數。

  但是直播的話，每次隻能在一個直播軟件上直播，所以單次直播收看的粉絲數相比於總的粉絲數會比較少。

  像冰鳳凰，總粉絲數200萬，單次直播最多觀看人數也隻有8萬，其實正在直播的這個軟件裏，粉絲數可能才隻有幾十萬。

  我問過同事美琴有多少粉絲，他說是總粉絲數是60萬，單次直播最多觀看人數2萬多。

  “居然有這麽多粉絲。”

  我有些驚訝。

  現在是科技告訴發展的年代，網絡非常發達，隨便一個人都能玩直播做網絡紅人，像美琴這樣長相漂亮身材又好的女人到處都是。

  再經過直播軟件的美顏和瘦臉功能，隻要不是太醜的，在網絡上都是美女。

  跟同事聊完，我說請他吃頓飯算是表達我的謝意，他說不去了，家裏老婆還等他回家吃飯。

  “哥們，結了婚的男人，你懂的。”

  他拍拍我的肩膀，一副惆悵的表情出了公司。

  切，德行。

  我知道他內心是幸福的。

  也不知道我什麽時候會結婚，估計要在很久很久之後了，因為我喜歡幹不同的女人，嘿嘿。

  我收拾好東西出門，正好碰到雪芙，她正和公司的總經理走在一起說說笑笑，總經理還時不時地用手臂碰雪芙的胸。

  雪芙明明感受到了，卻沒有多餘的反應。

  “日，難道雪芙是靠**規則上位的？”

  在這一瞬間，雪芙在我心中的形象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