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悠沒有聽到顧成的回應，有些心急地催促。

  顧成直接掛斷了電話。

  他知道了許悠悠做下的那些事，迷惑了他的判斷，可竟然還是無法像對安悅那樣，坦然和她對峙。

  思來想去，大抵還是他心裏依舊抱著一點懷疑的緣故。

  許悠悠一直都是單純的，手上從未沾染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出身很好，從小被寵到大，確實也不需要什麽心機，就能獲得自己想要的所有東西。

  如今那些證據擺在麵前，讓他大徹大悟的同時，竟然也感覺有些不真實。

  他沒有再進一步查探，隻是單方麵和她斷了聯係。

  仿佛那些事情，不當麵挑明，就能當做從未發生過。

  他不自覺以這最後的溫柔，維護著記憶裏單純的少女。

  可惜許悠悠並不領情。

  幾次打電話被掛斷之後，她直接殺到了他麵前，直白地詰問。

  “你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她肌膚勝雪，容顏嬌弱，抬眼看著他的時候，是一如既往的天真。

  顧成默默看著她，心中歎息了一聲。

  “你來這裏幹什麽？”

  他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似乎是因為工作被打斷，所以有點不舒服。

  真實的原因為何，大概隻有他自己知道。

  那個一直不願意相信，沒有細細查探的真相，大抵再敷衍不下去了。

  “你為什麽不說話？”

  “成哥哥……你是不是生氣了？”

  “嫂子走了，你不高興對不對，我幫你一起找她好不好？”

  她睜著眼，眼裏的天真猶在，聲音裏的清甜粘膩，亦和記憶裏沒什麽兩樣。

  隻是這張天真皮下的靈魂，卻分明和他印象中的不一樣。

  “悠悠，你回去吧。”

  顧成本來以為自己會說些什麽，可那些話都到了嘴邊，他卻什麽都沒說出來，最後隻淡淡餘下這麽幾個字。

  他臉上疲憊，似乎不願意和她多說什麽。

  許悠悠看在眼裏，心中有些泛酸。

  憑什麽？

  她明明都已經走了……

  她明明隻是一個野丫頭……

  我又哪裏比不上她，你竟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她眼中充盈的淚水真實了幾分，張口又要說些什麽，卻被叩門聲打斷。

  顧成和許悠悠一起抬頭，望著門外的方向。

  她以為他會拒絕那扇門的打開，卻沒想到他連一點猶豫也沒有，就讓外邊的人進來了。

  許悠悠一雙眼中的淚水堪堪收了回去，眼周的紅痕卻無法掩蓋。

  秘書走進來的時候，察覺到氣氛的不對，眼觀鼻鼻觀心，假裝著她不存在。

  “顧總。”

  喊完卻沒有立即說什麽，臉上露出一個不知該如何是好的表情，目光隱晦地瞥了一眼旁邊站著的許悠悠。

  顧成無所謂地一點頭。

  “查出什麽了？說吧。”

  見他不避諱，秘書也不再停頓，把手中的東西交了過去。

  “我們查出了安小姐的行蹤……”

  許悠悠和顧成同時愣住，兩道目光幾乎同時落在了他身上，讓他說話的時候更小心謹慎了幾分。

  那目光裏的情緒卻全然不同，一個是驚喜，一個是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