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惡的救人方法
作者:憶槿齋主      更新:2020-06-21 01:01      字數:2368
  吳邪連拖帶拽把人挪到了暖和的灶台邊,解下了他背上的東西---這玩意兒比看上去更沉,吳邪幾乎是用雙手才把它拿起來放到一邊。

  人被平放到睡袋上,吳邪這才看清他的臉:二十多歲年紀,尖下巴,高鼻梁,緊抿的唇線剛毅流麗,長長的劉海下,雙眉俊長,睫毛濃密,隻可惜一副好皮囊現在都快成冰雕了,連睫毛上都結了冰花兒。

  吳邪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脈搏很微弱,而且很緩慢---低溫症的典型表現,再看看他□□在外的皮膚的顏色,知道如果再不采取措施,就算人能救過來,估計胳膊腿也保不住了。

  吳邪急忙起身去屋外裝了滿滿一臉盆的雪回來。

  插好門,吳邪把男人的衣服鞋襪全部扒了下來,隻留了條底褲,然後用雪用力擦拭他的身體。

  男人的皮膚被搓得通紅,肉眼可見的白氣從他身上蒸騰起來,僵硬的肌肉也開始柔軟下來,還沒等吳邪鬆口氣,他發現一件讓他目瞪口呆的事---男人的左胸口開始浮現出一些青黑色的線條,隨著溫度的升高,斷續顯現的線條逐漸連成了一隻踏火焚風的麒麟,從左胸跨過左肩直到後背,龍鱗鹿角,須發虯張,鮮活生動的幾乎要從這人身上撲下來。

  感情這位不是大俠,而是一混黑社會的?難道是被通緝,走投無路,趁著大雪逃進這深山老林的?

  吳邪再看看被他放在旁邊的那刀,腦子裏立刻出現了浩南、山雞光著膀子,手提長刀,威鎮八方的經典形象。

  不會等人一醒,自己就被一刀滅口了吧?

  救,還是不救?這是個問題。

  就當吳邪和當年質問命運的哈姆雷特一樣,內心糾結了幾分鍾後,發現男人身上的紋身竟然又不見了!

  是這年頭黑社會都用上了高科技?還是這人身上紋的是一副藏寶圖---非特定環境下,非有緣人不能見?

  他忍不住伸手就往剛才紋身出現的地方摸去,觸手一片冰涼,這才驚覺,剛才好容易被他擦到升溫的皮膚又涼下去了。

  人命關天!

  吳邪腦子裏蹦出四個字。

  又是一通忙亂,最後男人的皮膚終於由被雪拭擦後的通紅轉為粉紅,最後再轉為正常的膚色----挺白皙的,吳邪忍不住吐槽,這人看上去肌肉結實,可鬆弛下來後身體跟姑娘似的,又白又軟。看到男人的呼吸也開始逐漸平穩,吳邪這才算鬆了口氣。

  把自己的睡袋拖到灶邊,又把人塞進去,吳邪自己已經折騰出了一身汗,前心貼後背的饑餓感也立刻躥了上來。

  他的美味的牛肉罐頭熱湯麵已經成了一碗冰冷的半固體狀的東西。

  吳邪“草”了一聲,把麵倒回鍋裏熱了熱,就胡嚕下了肚,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用無線電聯係了還在大本營的胖子,對方告訴他,聽天氣預報,雪估計還要持續一個星期,他和解雨臣沒那麽快回來,要他自己小心。

  “小天真,聽說,這種地方,山妖林怪最多,你可千萬別被狐狸精啥的給抓去做壓寨相公---象你這種天真無邪小郎君,出水芙蓉弱官人,是最對它們口味的哦…”胖子笑的盡顯□□,通過無線電波傳過來,效果簡直翻倍,讓吳邪簡直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草!你能不能正經點…”吳邪罵了幾句,又講了兩句正事,就中斷了通話。

  他沒跟胖子提這個撞上門的不速之客。

  不是不知道該怎麽說,隻是怕胖子咋咋呼呼的性格---肯定會怪他容易相信人,萬一救的是什麽歹人,豈不是小命堪憂?

  他看著睡袋中的人,臉色還是很蒼白,但嘴唇已經回了血色,這說明他的血液已經開始正常循環,不用再擔嚴重的肢體凍傷情況。

  他盯著對方發了會兒呆,越看越覺得應該不是壞人----哪有壞人長這麽好看的?不是說心正則形正嗎?

  當然,這想法要是說出來,不光胖子,估計解雨臣也會把他嘲笑死----吳邪你什麽時候還學會相麵了?

  胡思亂想一陣,毫無頭緒,還是洗洗睡吧。

  這人占據了他的睡袋,他隻好用解雨臣的,盡管他沒潔癖,豬窩一樣的大學宿舍也呆過四年,可胖子這種自詡“真男人”,三天不洗腳叫有男人味兒的人的寢具,他還是敬而遠之的。

  吳邪拖過睡袋,挨在男人的旁邊躺了下來。

  可還沒等他睡著,事情就來了---旁邊的人發燒了。

  這是長時間暴露在極寒條件下必然會出現的後果。

  吳邪從急救箱裏找了藥,掰開他緊密的嘴巴,給他灌了下去,然後又給他喂了一些熱水。從頭到尾,男人的眼睛都沒睜開過,幾乎還是處於昏迷狀態。

  接下來的兩個小時,吳邪又用溫水給他擦了幾次身體,體溫降下來後,男人又開始渾身發抖,明顯是冷。

  吳邪把所有能找到的保暖的東西全給他蓋上了,還是沒效果。

  看著他哆嗦得象狂風中的樹葉,吳邪想到了最後一招---這還是上山前鄂倫春族向導給他們講的一個故事,說是當年一個鄂倫春姑娘大雪中救了一個凍僵了的年輕解放軍戰士,情急之下就脫光了兩人衣服,靠肉體的溫度硬是把人給暖過來了。

  當然,最後兩人喜結良緣。

  人家姑娘都有這覺悟,咱一個大老爺們還猶豫個毛啊?

  吳邪一咬牙,就幹脆把自己也扒得就剩下條底褲,然後鑽進了睡袋,將人緊緊摟進了懷裏。

  看來人民群眾的智慧果真最是無窮盡的,人肉電熱毯的效果真不是蓋的,很快懷裏的人就停止了顫抖,呼吸也平穩了下來。

  本來折騰這麽一整晚,吳邪是又累又困,可跟一個男人皮貼皮,肉挨肉,對方還把頭抵在他的頸窩處,呼吸直接就打在他敏感的耳後皮膚上,撩起陣陣□□,讓他怎麽睡得著?

  更何況,這人暖起來的身子又軟,皮膚又光滑,跟大姑娘似的(其實真正大姑娘的身子摸上去什麽感覺,吳邪也不知道,長了二十六年,連姑娘的小手都還沒拉過呢,誰讓他讀大學時靦腆放不開,畢業了又進了野生動物研究所,幾乎天天跑野外,接觸到的雌性生物不是帶毛的就是帶爪的!),又這麽曖昧的姿勢,這讓人不心猿意馬都不成啊!

  吳邪極力在腦子告戒自己這是個男人,是跟自己一樣帶把的,自己是在救人,自己不是當年的鄂倫春姑娘,對方也不是解放軍小哥…

  跟卡帶似的,腦子裏循環播放。

  可最後,他發現…自己可恥地…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