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山蒙，請你先告訴山町真相，然後再一起幫山石製住山梯吧。”狼鴆皺眉道，“我和狼禍出手會引起誤會的。”

  山蒙應了，甚至不需要狼鴆拿出拿石頭，頭腦簡單的山町直接就相信了山蒙的話，一起將山梯長老製住了。

  “你們兩個幹什麽！”山梯長老氣得臉紅脖子粗，極力掙紮之下，就算是山町和山蒙合力也都感覺壓力極大，“莫不是也投靠了狼咬！你們這些不孝子孫！”

  看著山梯暴走的樣子，山石長老揉著自己的熊貓眼，感慨道：

  “山梯，我總算知道狼咬為什麽不讓我告訴你內情了。”

  “放屁！他到底許了你什麽好處，能讓你不要臉背叛召靈部落！”

  “哦，狼咬給了我這個……”山石長老眨了眨眼，順勢將狼鴆手裏的石頭遞了上去，“你幫我看看，值不值得？”

  “別！”狼鴆趕忙搶了回來，“就這一塊，捏碎了就沒了。”

  山石長老點點頭。

  “也是。那就等他冷靜下來再說吧。剛才你觀察到還有誰絕對沒問題？”

  “還有搖尾。”狼鴆有些疑惑，“不過剛才一不留神，就沒了她的蹤影。”

  “找不到了？”山石一愣，問著其他三個人，“你們看見了嗎？”

  其他人也是搖搖頭。

  “莫不是逃走了？”山石猜測道，“那個女人向來就不按套路出牌，當初就死氣白賴想嫁給老酋長，給我們惹了不少麻煩，走了也好……”

  “老王八！你又在說我的壞話！”

  山石長老話音未落，搖尾陰惻惻的聲音就在他耳邊響起。然後還未等他反應過來，下巴一痛，一縷胡子就被陰沉著臉的搖尾攥在手裏了。

  “嘶……”山石長老吸了口冷氣，怒聲道：“你這丫頭！怎麽又扯我胡子！”

  “誰讓你又在背後說我壞話的？”搖尾氣鼓鼓道，“當初要不是你們幾個老王八在背後說我壞話，山淵早就娶我了，也不會便宜那個狐狸精！”

  其他人心裏紛紛默念著，好像你才是狐狸精吧……

  “對了，你們兩個怎麽也被狼咬收買了？”搖尾眨著眼睛，奇怪地看著山蒙山町，“老王八不要臉就算了，你們怎麽也跟著學啊？”

  “說得對！丫頭！”山梯長老也跟著起哄，“這兩個不成器的家夥！我真是瞎了眼，看錯他們了！”

  “得了吧，老王八……”搖尾癟癟嘴，“剛才我都聽見了，是狼咬看不上你才沒有收買你……你們幾個老王八都是一肚子壞水兒，別裝了。”

  “你這個死丫頭！”山梯長老氣得夠嗆，把炮火轉向了搖尾，“還好當初我們幾個堅持反對老酋長娶你，要不然就衝你這惡毒的嘴巴，遲早會給召靈部落引來災禍！”

  搖尾眼睛一瞪，雙手叉腰，氣勢十足地嘲諷著：

  “喲喲喲！老王八，還引來災禍呢……老娘不沒嫁給山淵嗎？那你們現在就沒有災禍了？也不看看現在是誰在幫你？老王八再多嘴，老娘也投靠狼咬去！反正你們自己姓山的都反水了！”

  “好了，別吵了！”

  狼鴆實在受不了了，饒是他性格沉穩也忍不住發了火，眼見搖尾翻著白眼又想毒舌他，當即就將那石頭塞給了她。

  “怎麽，就拿這個賄賂我……”

  搖尾話剛說了一半，神色一怔，然後又恢複了正常。

  “哦，你們狼咬部落快完蛋了呀！我說你們部落這幾年怎麽越來越強了，原來感染了凶毒！嘖嘖嘖，那我得離你們遠點，把我的族人傳染上了可吃大虧了。拜拜了你們！”

  “等等！”

  除了山梯，剩下幾個人幾乎異口同聲道。搖尾奇怪地看了幾人一眼，而狼鴆他們則是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她。

  “你怎麽會覺得跟你們搖尾沒關係？”狼鴆不敢置信地看著她，“狼咬和白毛雖然都有凶獸血脈，但還算稀薄，感染了凶毒的確麻煩，卻還有機會恢複。你們搖尾部落的人，體內大妖血脈濃鬱，幾乎到了半妖的程度，一旦感染凶毒，直接就會變成凶獸，再無其他辦法逆轉！你難道不知道？”

  “啊？是嗎？”搖尾有些懷疑，看見其他人都知道這件事，甚至連山梯長老也在點頭，忍不住疑惑道，“你們怎麽都知道啊？”

  “召靈老祖留下的《祈霧山脈平邪傳》裏麵有寫啊！”山石長老奇怪地看著搖尾，忽然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你該不會連這本書都沒讀過吧？按照傳統，每一個祈霧山脈部落的族長，都得背熟這本書的……你到底是怎麽當上搖尾部落的族長的？”

  “哎，我……我當然讀過啦！隻是一下子有些忘了嘛！”搖尾臉色發紅，連忙轉移話題，“那我們現在該做什麽？要不然聯手把狼咬部落滅了？毀屍滅跡，挫骨揚灰，凶毒肯定就泛濫不起來了！”

  狼鴆捂著臉歎了口氣，終於明白族長為什麽敢監視山裏所有部落，卻唯獨不願意招惹搖尾了。狼禍則是大怒，瞪著搖尾甕聲道：

  “喂！你當著我的麵說這種事合適嗎？”

  “怎麽不合適？”搖尾理直氣壯道，“犧牲你們一族，換來祈霧山脈其餘百族平安，不虧啊！還是說你們狼咬部落連這麽一點奉獻精神都沒有了？虧你們還敢騎著召靈頭上自稱祈霧山脈第一大族，你臊不臊啊？”

  “夠了！”

  這次發火的是山梯長老，剛才被搖尾一氣，他現在反而終於冷靜了下來。再一聽幾人的對話，頓時感覺到哪裏不對了。

  “快把那石頭拿來！”

  山石長老一邊嘟囔著，一邊把石頭遞過去了。

  “聽完狼咬的解釋，你得給我道個歉。”

  很快，山梯長老還回了石頭，臉色數變後，他再次怒聲道：

  “都到了這麽危急的時候了，你們還有心情在那兒打鬧！是想我們祈霧山脈的山人徹底滅絕嗎！”

  “山梯，已經到這時候了，我們做不了什麽了。”山石正色道，“隻能看狼咬能不能逆天，比肩召靈老祖……或者祈禱少族長能擔起重任，保護我們度過難關了……”

  “是的，山梯。”狼鴆也解釋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按照族長的安排，做最壞的打算，盡力把已經沒救的感染者清除掉，拖延凶毒的傳染，給山人留下逃命的時間。”

  “那還等什麽！”山梯長老立刻接受了新任務，跳著腳大吼道，“停手！都停手！所有人原地待命！誰也不準離開！”

  光山梯長老一個人喊可起不了什麽作用，於是，山蒙山町搖尾狼禍同時這樣命令著，四方勢力同時發聲，終於，混亂的戰場慢慢平複下來了……

  但是，也有例外。之前場麵混亂還沒人注意，這時候大部分人都停手了，剩下十幾個仍舊紅著眼，狂笑著追殺敵人的狼咬族人就顯得格外刺眼。

  “凶毒？”

  狼禍低聲問道。

  “嗯。”

  狼鴆目光陰鬱。

  “沒救了？”

  “沒救了。”

  狼禍猶豫了一下，咬牙道：“我來動手吧。族長在裏麵為了部落拚命，我不能讓你在外麵受委屈。”

  狼鴆笑了，拍著狼禍的肩膀道：“不用。族長已經安排好了，我來。”

  “可……”

  “族長說了，若能逃過這一劫，狼咬部落以後就由你來當家。”

  “什麽？我？”狼禍一呆，緊接著拒絕道，“不行不行！狼咬部落信奉實力，你比我強，就算族長有什麽三長兩短，也該是你！”

  “狼禍，我沒你厲害。”狼鴆笑道，指著自己幹淨的上身，“知道我為什麽不用狼魂的力量嗎？因為族長一直都知道，我若用了，也會控製不住欲望，感染凶毒的。而你呢？部落九個爪長裏，隻有你完全不受狼魂的影響，一點凶毒都沒有沾染到。你來領導狼咬部落，族長和我都放心。”

  “我……”

  “這麽多年來，這種髒活我幹了不少了，按照族規，十個頭都不夠砍的，也不差這幾十個了。”

  狼鴆不再說話，轉向他的手下們。

  “一爪何在？”

  “在！”

  一爪的戰士們齊聲答應。

  “聽我令！”狼鴆指向那些感染凶毒已深的族人，“殺了！”

  “喏！”

  一爪的每一個戰士，都是狼鴆從部落裏精心挑選出來的，不受凶毒影響的族人。雖然此時接到的命令是殘殺同族，但常年累月的訓練還是讓他們第一時間選擇了接受命令。

  但當他們準備動手時，其他狼咬族人卻是不幹了。

  剩下三名爪長聯合起來，想要擋住一爪的人。但奈何他們經過了一場大戰，消耗過盛，哪裏是一直養精蓄銳的一爪戰士們的對手。

  “狼鴆！你要幹什麽！”一個爪長沉著臉喝問道，“同族相戮是死罪！”

  狼鴆搖搖頭，沒有解釋原因。要知道，這次帶出來的人，除了一爪以及狼禍等寥寥數人，幾乎都是感染了凶毒的人。要是把真相告訴他們，在求生欲望驅使之下，指不定會有人逃走，把凶毒帶出去。之所以選擇這時候動手，也是為了先借著其他部落的手消耗掉這些爪長的力量，讓他們無力反抗。

  “族長不在，我說了算。”狼鴆冷冷地盯著那爪長，“你敢抗命？”

  那爪長終究沒有狼禍那樣的底氣，恨恨地退下了。

  眼看著那十幾個染了凶毒的族人被砍了頭，所有狼咬族人都對狼鴆怒目而視，但他卻是毫不在意，平靜宣布道：

  “今日殺人者，狼鴆！”

  搖尾皺皺眉，嘀咕道：“狼咬這麽坑他兒子的啊？”

  狼鴆小聲回應道：“不關族長的事，路是我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