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32)
作者:恬劍靈      更新:2020-06-20 21:51      字數:10490
  沒顧及去給自己換身衣服。今兒早上再一大早將她給送回來,倒是做得麵麵俱到。

  葉璃本想和他笑笑擦身而過,可她發現,自己這狀況,還當真是笑不出來。

  她並不是聖mu,昨夜那般危急時刻,她抱著對他的期望一直跟自己擰著傻傻地留在那個火場。那一瞬,她當真是希望自己是個有心機的女人,如果那樣,她便可以告訴他她在火中被困,便可以等著他來救,也可以趁著他後悔竟將她留在那酒吧的時候趁機提出讓他補償。

  可惜,她終歸沒有。

  她什麽都沒有說。

  果真,她不適合做這一套。

  “你昨天究竟去哪兒了?”既然笑不出來,葉璃隻得朝著易瑾止點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然後擦身而過打算進女生樓。

  隻不過,他卻猛地出聲,並且精準地攫住了她的手臂。

  葉璃如今的狀況其實完全沒有狼狽的,昨夜在大火中被折騰的衣服早就報廢,而那個救她的人,心思細密,竟是連衣物都為她準備妥當了。

  那個塑料袋,就那般放置在床頭的櫃子上,衣服的吊牌都還未取下。

  許是顧及到男女之別,裏頭倒是沒有私/密的內/衣和內/褲,謹守禮儀,分寸拿捏妥當,沒有一絲一毫逾矩。

  一個陌生人卻能做到對她這般照拂,令她心頭大震。

  想著如果不穿上那身衣物,恐怕她這一身的狼狽實在是丟人。而且就那樣將東西留在病房裏,可是糟蹋了人家的血汗錢,遂將衣服穿在了身上。

  至於那身被自己換下來的髒衣物,自然是丟進了垃圾桶裏。

  如今,葉璃身上光鮮亮麗,身上是一條修身連衣裙,又罩著一件白色白搭外套,高跟鞋依舊是昨天那雙,整個人在陽光下,氣質立顯。

  所以,原本還猜測她可能被留在酒吧後遭遇了大火的易瑾止,也不敢確定起來。

  葉璃瞧見了他神色中的疑惑,不免輕輕拂開了他的手臂:“易少這是擔心我?”眉心一挑,竟是完全沒有個女孩子該有的正形。

  “我問過你宿舍的,她們說你一夜未歸。”而她昨夜打電話給他時,卻說自己已經回寢室了。

  易瑾止可以輕易便看穿一些個人的心思,隻不過葉璃其人,他自問她總是變化多端,無法輕易揣測。

  所以他猜想著她可以還在酒吧,又急匆匆趕去那兒,果然,漫天的大火,那個前幾個小時還光怪陸離的地方,便化為了灰燼。

  稍微打聽了一下,他便知曉這次大火來勢洶洶,是一樓的媒體管道直接爆裂引起,幸虧發現及時,人員才得以疏散。

  除了三個在頂樓玩三人遊戲的人樂在其中沒發現失火而赤條條地被燒死,其餘人員基本隻是吸入了一些煙霧,不會危及生命。大部分人,則是在逃離過程中互相擠壓踢踏而受了傷。

  易瑾止又去了幾個醫院查看,確定救護車送去的各大醫院都沒有葉璃,這才放心下來。

  隻不過無論怎樣打她的手機,另一頭都是關機狀態,始終無法聯係上她。

  他剛將杜九思送到女生宿舍,便瞧見了葉璃,自然是要問個明白。

  他那麽大晚上好幾個小時拚命找她,她卻如同憑空消失一般讓他忙活個遍,卻是音信全無,怎能不讓他著急上火?

  葉璃瞧著他眼中神色,不見擔憂,卻反而是一抹怒意。眉眼一沉,她也便懶得解釋:“昨天太晚了宿舍關門了,所以我回家去睡了。”

  這也便解釋得通為何她會換了一身新衣物了。

  易瑾止將信將疑地看著她,末了卻是冷著嗓音:“那你就不知道跟我說一聲?還說什麽回宿舍的鬼話!”

  “難不成我不說,你就會擔心我?”反問著,眼光下,她的臉上坦然一片,卻是再不願多言,越過他便要上去。

  “你知不知道我為了找你大晚上找遍了各大醫院?就因為你手機關機就因為你編造出那樣的謊言,讓我一晚上……”

  “愧疚嗎?不需要啊……我這不是好好的嗎?”葉璃並沒有回頭,而是繼續往前。

  “看來對你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隻是,他,卻先她一步離開。

  那般決絕,沒有停留。

  葉璃忍不住回頭,陽光下,那個離他越來越遠的身影逐漸模糊起來。她隻依稀可以瞧見他筆挺的身姿……

  不知怎的,聽著他最後一句話,她竟又萌生出了原本對他斷絕了的念想。

  她想,若沒有這一刻她的念想複蘇,也就不會有她之後為他胃出血酒精中毒的慘烈吧?也就不會看著他跟杜九思真正在一起而悲痛不堪吧?也就不會有之後她被他誤認為爬上他床的羞辱難堪吧?

  終歸,還是他那最後一句,讓她死亡的心,起了一絲漣漪。

  隻可惜那時,她曆練未深,對此尚沒有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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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杉磯街頭,那遠處的高樓已陷於濃濃煙霧之中,葉璃心有餘悸。

  耳畔聽得卓藺垣急切的呼喚,她才恍如隔世地將目光投射到身旁緊緊握著她手的男人身上。

  這雙手,那般有力,甚至還因著跑動與擔憂而沁出了冷汗。

  不能看到她,他隻能憑借著聽覺而感覺到她,隻能憑借著握手而感覺到她還存在著。

  長久得不到她的應答,他俊臉上原本還因著逃出火場的輕鬆瞬間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便是凝重。

  那張薄唇中,一聲聲喚著她的名字,每喚一聲,他都凝神靜聽一下,聽她是否有做出回應。

  待到察覺根本沒有任何聲音時,他再喚一聲。

  如此循環往複,他的額頭,竟有了了冷汗。

  而他握著她的那雙手,竟一點點收緊。

  那般緊致的溫度,竟讓她恍惚。

  “卓藺垣,你曾經,是不是救過我?”記憶中那雙手,那種不同尋常的溫度,一點點熟悉起來。

  沒想到,他聽到她的聲音,竟是完全忽略了她的話,隻是從她的聲音中知曉了她一切安好,完完全全地放下心來,竟一把將她抱住。

  親密的擁抱,對於兩人目前的關係而言,太過於親近。

  葉璃卻並沒有推開,而是再次問了一遍。

  這一次,卻是用了肯定的話語。

  “你以前在T市的酒吧裏救過我。”

  卓藺垣並沒有否認,隻是抱著她的力度,更緊了幾分。

  葉璃不免安撫地輕拍了他的幾下背。

  想來她剛剛長時間的神遊天外確實是讓他擔憂了。

  然而,想到他的無聲默認,她便有種異樣的情愫徘徊心頭。

  卓藺垣其人,確實是不擅長將自己做過的事說出來讓人感激的人。

  就好比之前他不顧自己身體不適為可可獻血,他隻是做,卻讓院方保密。

  “謝謝你。”不管是當年還是現在。

  當年的葉璃欠他一條命。

  現在的葉璃欠他一雙眼。

  “那就以身相許吧。”萬萬都沒有想到,原本一直這樣沉默下去的人突然開口,便是如此不符合他的形象。

  他的嗓音沉穩清雅,卻又有著一絲戲謔。

  仿佛,真的隻是戲謔多於鄭重。

  葉璃有片刻的恍惚,竟忘記了去思考今夕何夕。

  不過片刻,他卻似渾不在意地將話題帶過:“我再次被拒婚,看來以後都得留下陰影了。”

  話語中沒有任何的強勢,卻總是留給她無限的自由與空間,不會讓她尷尬。

  “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謝謝你兩次賦予我的生命。我不否認我對你的感情中起了一絲波瀾,可如果貿然和你嚐試,我怕最終卻給了你希望帶給你絕望。所以,目前為止,我無法給你任何答複。”

  這一次,換作卓藺垣輕拍她的背脊:“起了一絲波瀾啊……”長長的一聲,悠遠流長,聽這語氣,千言萬語,萬般激動與情懷,盡付其中。

  葉璃原以為他不會再說,豈料他卻語出驚人:“那就讓這波瀾,再壯闊些,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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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著這場變故,葉璃和卓藺垣在第三天才返回T市。

  下飛機的時候已經是下午時分。

  兩人從通道走出,葉璃依舊是扶著卓藺垣,神色不見絲毫扭捏。

  隻不過片刻,便有記者聞風而來,竟是對著兩人一陣猛拍。

  “請問卓先生和易太太目前是什麽關係?”

  “易先生已經承認早已和易太太於三年前便已有夫妻關係,如今易太太卻拒絕再舉行婚禮,是否是因為婚禮上卓先生英雄救美,易太太移情別戀?”

  “兩人雙雙出國又親密歸來,是否可以理解為易太太你對婚姻不貞不潔?”

  ……

  一句句逼問的話,勢頭猛烈,完全便是超出了記者應該謹守的那個度。

  卓藺垣臉色立刻便沉了下來:“各位倒是好本事,一有個風吹草動就急急地湧上前來,這又是收了誰的錢,來說這些汙言穢語?”

  “卓先生這麽生氣維護,婚禮現場還那麽衝冠一怒為紅顏,請問卓先生對易太太,是否……”

  記者自然不會輕易便死心,若事情不鬧大,那便不算是記者了。

  隻不過,若是以往,卓藺垣的身份擺在那兒,他們盡管再想要謀個頭彩重磅新聞,也不至於公然和人家叫板。

  得罪了卓家,自然不會有好下場。

  但他們,一個個卻是沒有任何退縮的心態,反倒越戳越勇,竟似有人撐腰,完全不將卓藺垣的那層身份放在眼中。

  亦或者,不是有人撐腰,而是受人威脅?

  終歸,那咄咄逼人的氣勢,讓人防不勝防。

  所幸司機老溫早就候著,卓家的保鏢們紛紛趕了來,直接將記者攔住。

  “卓先生,趕緊上車。”

  直到坐在車上,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車子依舊是低調的商務車。卓藺垣不由問道:“最近是不是發生什麽事了?”

  “卓先生料得不差。最近這群記者似是被打了雞血,當真是無孔不入。”老溫不由有些憤慨。

  “其實不僅是對卓先生和葉小姐這件事追著不放,前段時間易氏財團的工地出了事情鬧出了人命案子,原本這種事情,私下裏調解就可以了。可這批記者卻聞風而動,竟是直接和易氏財團叫板上了,報導了一係列負麵新聞。連易氏草菅人命這種話都給登上了報。”

  工地上出了事故,這種事情有時候當真是無法規避。

  事後,便得看易氏危機公關的處理。

  葉璃想到那天電話裏頭易瑾止說自己受傷讓她趕回去充當公關部為他處理這件事,便不由地一怔。

  看來那次,他並沒有撒謊。

  隻不過,單單憑著這些記者,居然敢公然和易瑾止作對,似乎完全便不可信。

  畢竟易氏財團擺在那兒,而易家那幾位軍政場中的人物也並非擺設。記者們想要和他們杠上,無異於以卵擊石。

  但今天,眼見得這些記者竟然又跑到機場來,甚至還將她和易瑾止的事情擴大化,連卓藺垣都被牽扯了進來,葉璃便不得不深思。

  卓藺垣的身份,自然也不可小覷。

  記者們,卻似完全不在意有可能丟飯碗的後果,那般一字一句沒有任何的顧慮,直接朝著兩人砸下來。

  突然便想到一件事,葉璃問道:“這些記者這麽報導,易瑾止就沒采取些手段嗎?”

  “之前似乎也是跟報社電視台那邊打過招呼杜絕這些新聞的傳播。隻不過後來又傳出易氏罔顧法律收買報社電視台甚至威脅記者如果再敢亂寫便讓他們在T市呆不下去的消息,這件事便一邊倒了。這些人的飯碗奇跡般地保住了,甚至那挖掘小道消息的勢頭一發不可收拾,完全就是哪兒有腥味就往哪兒鑽。”

  “哎,以前還總是挖些大明星百態民生,現在是完全隻針對易氏了。不對,還有卓先生,是躺著也中槍……咱們要不要跟卓老先生商量下,是不是該去給他們施施壓?”

  老溫畢竟在卓家多年,這次卓藺垣從法國來到T市,他也一路跟隨了過來,甚至連T市的駕照都早在之前便拿到手了。

  這麽多年下來,卓家的實力他是一路目睹過來的,怎麽著也不可能在這些記者身上栽跟頭。

  卓藺垣靠在椅背上,手指不由地敲擊著身側的座椅。

  一下又一下,竟似在深思。

  明眼人都能夠看出這次記者們的舉動不正常。

  而他,若想走穩這步棋,必須事先便將這一切調查清楚。

  “易瑾止最近有什麽動作?”公司出了那麽大的事情,他難道這封口失敗了之後便不再有任何的舉動了?

  一百零六、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兒?你告訴我!

  更新時間:2014-11-12 23:49:57 本章字數:8111

  葉璃回T市之後將從美國帶回來的ipad帶給睿睿之後,小家夥不由地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小小年紀他便已有了手機,不過對於他而言,這手機玩遊戲不帶勁,所以早就想要一個平板。

  卓藺垣將他的儲蓄罐給查封了,他甚至還鬧過一段時間的情緒。如今見葉璃將土生土長的ipad送給他做禮物,自然是樂開了懷。

  離開卓藺垣的別墅,葉璃並沒有第一時間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公司。

  先去人事那邊銷了假,她這才直奔五十二樓的總裁辦公室。

  飛機上十幾個小時的飛行,也隻是草草地睡了幾個小時,時差還沒完全倒過來,不過她卻選擇第一時間趕過來鑠。

  一路走過,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似乎都有意避開她。然而背對著她,卻又在談論著什麽,總覺得那氣氛格外微妙。

  自從婚禮上出現那種事,她的身份在易氏財團已經不算是什麽秘密。

  但瞧著他們一個個對著她怪異的眼神,葉璃總覺得這裏頭意味深長。

  五十二樓,瑟琳娜瞧見她突然出現,嘴巴大張,竟是有種難以置信的感覺。

  “你怎麽突然來了?剛剛我還看到電腦上彈出來的新聞說你移情別戀和那位卓先生雙雙私奔剛落地在機場。”

  所有的疑惑,一下子便有了方向。

  葉璃皺眉,果真這些記者的來頭不小。

  才一個多小時前的事情,新聞便已經出來了,甚至將她和卓藺垣描繪成了私奔的雙方。

  “報紙上的你也信?沒有了這些八卦娛記們,咱們T市估計也會少了許多樂趣。”葉璃一哂,聳肩,毫不在意。

  瑟琳娜和葉璃早在打發走各色各樣的女人中形成了階級般的友情,所以反倒為她抱打不平起來:“這麽毀人聲譽,也虧得這些記者做得出來!”

  轉念一想,又免不了和她同仇敵愾起來:“也不知道最近這些個記者到底是吃錯了什麽藥,成天報導些亂七八糟的,就拿上次工地上的意外來說,非得盯緊了咱們易氏,往咱們公司身上潑髒水。易先生成日裏被這些消息給煩著,都不知道忙成什麽樣了。”

  “估計是有人想要針對易氏,所以在背地裏使絆子。”葉璃從包裏掏出來給她從美國帶回來的女士香水,“易先生在裏頭嗎?”

  “璃子你真是太知我心了!”激動地抱著那瓶印有logo的香水親了親,瑟琳娜那張風情明媚的臉上閃現激動的笑意,“在呢,不過你得先等一會兒,兩個高級主管在裏頭挨批,估計一時半會兒不會那麽快就結束。”

  “那我先在這兒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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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璃這一等,便是等了大半個小時。

  自然,中間還被瑟琳娜嚴刑逼供這次和卓藺垣一起赴美國究竟是怎麽回事。

  畢竟記者亂寫歸亂寫,兩人確實是姿態親密地從機場走出,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

  不得不將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再簡單地說了一遍,到最後,葉璃都懷疑對麵的人睡著了。良久,才見得她抬起那耷拉下的眼睛,竟是眸光閃閃:“璃子,如果卓先生那眼睛真的治不好了,你該不會真的以身相許吧?艾瑪這愛情太偉大了有木有!”

  恰在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打開,以易瑾止為首的幾人倏忽間從裏頭走出。

  臉部線條清晰緊繃,眉宇鬱結,仿佛山雨欲來,挺拔的身姿桀驁而立,薄唇緊抿,竟是冷冽而沒有任何弧度起伏。

  也不知易瑾止是否聽到了瑟琳娜的那番話,他的腳步驀地停頓,連帶著跟在他身後的那兩位高管,也不由地停下了步子,在心裏頭暗道不帶這麽猝不及防停下來害他們差點就撞上去的。

  “易先生,葉經理已經等了您大半個小時。”瑟琳娜忙端正姿態,巧笑倩兮地稟告。

  身為秘書,這是最基本的職業操守。

  易瑾止卻是目不斜視,似乎對於旁邊還杵著的葉璃完全便是不上心:“你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

  “啊?”意識到他是在跟自己說話,瑟琳娜自然不敢怠慢,“按照易先生您的行程,我這邊都已經安排下去了。不過以防行程有變,我也做出了對應的折中安排。”

  “果真還是你做事最有效率和針對性,我這一天兩天可以離得了你這個秘書,但若離了你半個月,恐怕我這行程都要亂套了。”意有所指,易瑾止臉上沒有任何的溫度。

  瑟琳娜心裏頭卻是咯噔一聲,有種不好的預感。

  果然,下一瞬,易瑾止薄唇輕啟:“你那份休假半月的申請我還真是不能同意。要不然,這麽完美的秘書還真是沒人能夠取代。”

  聞言,瑟琳娜一下子就不好了。

  她已經在易氏財團上班三年了,自從易瑾止當上這總裁,她這個破格從秘書部被提拔當總裁秘書的人,便比一般的秘書壓力更加大。

  別人是朝九晚五,而她則起碼每天比他們多工作兩小時。

  至少她得在易瑾止來上班前便將所有需要用到的資料都準備好,在下班後請示他的意見確認沒有任何新增的事務這才敢走人。

  這成天忙忙碌碌卻忽略了自己的終身大事,這次是家裏頭老母耳提麵命非得讓她請假去相親,若不然便不認她這個女兒了。

  所以,她才狠了狠心請了半個月的假。

  但很顯然,易瑾止是在公報私仇。

  明明之前爽快地同意了,可現在卻突然反悔了。

  別人不知道,瑟琳娜卻是一下子就看出了。

  她剛剛說葉璃和卓藺垣的話,必定是被易瑾止聽了去,這才有了這一茬。

  “易先生,嗬嗬……還請三思……”高抬貴手啊啊啊,她再也不敢胡言亂語了。

  賠著笑臉,瑟琳娜表現得要多諂媚有多諂媚。

  葉璃在一旁看著,隻覺得易瑾止還真是不可理喻。

  不過是休一個假,他便如此這般推三阻四不讓人休。這,完全便是剝奪員工合理自由條款,完全便是該被廢止的。

  有心還想為自己辯護幾句,瑟琳娜卻發現易瑾止的眼角餘光竟是一直掃向葉璃的方向。心裏頭早將那亂七八糟盤根錯亂的關係捋了一遍,瑟琳娜選擇不再在這件事情上糾結:“易先生現在要出去嗎?葉經理已經似乎是有什麽事情想要征詢您的意見。”

  “易先生,省長那邊還在等著我們過去,這樣會不會……”見易瑾止似乎有鬆動的表現,隨行的高管有心想要提醒兩句,可有點怕他真的會為了葉璃耽誤和省長之間的約見。

  畢竟上頭那位身份高,一般人實在是難約。

  這次見上一麵,也是動用了關係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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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璃聽得他們的話,自然不可能真的和易瑾止說些長篇大論耽誤他辦正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道理她怎麽可能不懂?

  身為易氏員工,她自然也不希望公司真的因為這些報導出岔子。

  “易先生,我想耽誤你兩分鍾談點事情。”長話短說,原本她也就沒想過和他談太久,所以這點時間,足夠了。

  似乎是一眼就看穿了她想談什麽,易瑾止完全不給她這個機會:“實在是抱歉,我現在就連三十秒都抽不出來。如果真要談,那葉經理就陪同我一道過去見見咱們的省長大人,這路上,葉經理倒是完全可以利用起來談談你想要談的事情。”

  高高在上,一字一句,完全便是疏離的態度,葉璃竟有些恍惚。

  有時間和瑟琳娜計較是不是準許她半個月的假,卻沒時間給她兩分鍾來談談。

  擺明了他是有意將她給晾著。

  他這樣的態度,倒是已經好久不曾碰到過了。

  距離上一次她在機場時接到他的電話,也不過幾天的光景。

  那會兒他的一字一句還記憶猶新,看來,他是對她擅自和卓藺垣飛洛杉磯的事情耿耿於懷,亦或者,也是看到了今天記者們的報導,心裏頭對於被戴了綠帽的事情著急上火。

  若是以往的她,葉璃許會不顧及易瑾止的顏麵,直接當著那麽多人的麵將要說的話都說出來。反正對於她而言,她行得正坐得端,完全便是無所謂。可經曆的事情越多,也便愈發知曉了有些時候人言可畏。即使對易瑾止再有異議,也不能當著別人的麵和他嗆聲。

  私底下解決,才是王道。

  不能當麵拂了上司的麵子,私底下兩人如何爭鋒相對,一切都好說。

  這也是職場中生存的法則之一。

  葉璃揣測著他的心思,權衡再三,最終沒有拒絕他的提議。

  “易瑾止,我要見可可。”直到坐在車上,葉璃才開口。

  加長版的商務用車,內裏豪華奢侈,偌大的空間,卻隻有他們兩人。至於其他兩名也需要作陪的高層,卻在後頭那輛商務用車上。

  “我還以為這麽多天你和某些人一起出國去逍遙快活,早將女兒給忘得一幹二淨了。”輕嗤了一聲,易瑾止好整以暇地靠在椅背中,雙眼緊閉,整張臉就這樣掩映在晦暗中。

  “那也得你告訴我女兒在哪裏吧?你將她丟在你的公寓裏,她才那麽點大,很多事情都不懂,需要人照顧,也需要人手把手教。你當真打算將她給一直留在你那裏讓她與世隔絕?”

  這麽多天沒有見可可,葉璃自然是擔心不已。尤其是剛去看了睿睿,發現小家夥幾天不見似乎是長高了不少。

  想到睿睿,便不由地想到可可。

  在去美國前,可可便被易瑾止給藏到了他名下的公寓裏。可是他狡兔三窟,那三窟她至今為止都沒查出來。

  一回國,她自然得向他討要自己的女兒。

  “放心,女兒很懂事,得知自己母親和別的男人私奔了還懂得安慰我這個爹地。”小家夥在家裏,免不了要接觸電視和廣播,有心想瞞著她,可那些無孔不入的新聞報導,卻總是層出不窮。所幸小家夥看到那些新聞並沒有傷感,反倒還小大人似地安慰起他來,儼然是將他給當成了需要保護與同情的弱者。

  葉璃聽著他的話,自然也明白。自己的女兒總是那麽懂事,即使小小年紀有些事情不明白,卻也會用她那顆小腦袋將事情往簡單方麵去猜想,然後做出應有的應對。

  “別總是將那倆字掛在嘴邊。”“私奔”?也虧得他們一個個都那麽用詞“精準”。

  “我還是那句話,想看女兒可以,想照顧女兒也可以,你搬過來一起住,完婚,那什麽都好談。”

  葉璃突然便對眼前的人有些不認識起來:“你為什麽突然這麽執著地完婚?既然三年前沒有這場婚禮,那現在進行與否,又有什麽意義?再者,你的九思被判了十年的牢,你關心的不該是怎樣幫她減刑嗎?”

  聞言,易瑾止目光閃爍了一下,似乎是有什麽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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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待這位省長的地方,竟然不是最受人歡迎的星級酒店,反而是在胡同深處的水榭人家。

  屋角飛簷,紅牆綠瓦,竟是古色古香,伴隨著那匾額上的“頤養天年”四個字,映襯著旁邊的兩棵迎客鬆,別是一番幽然。

  自從那次受害者家屬的襲擊事件,易瑾止出行便必定會帶上保鏢,前後開道,聲勢浩大。

  不過這次來見這位高官,他自然是沒敢張揚,一前一後也不過兩輛車。

  車子停下,他率先下車,而另一輛商務車內的高管,也忙不迭下了車。

  江宿之走了過來,在易瑾止耳畔耳語了一番,便先進去了,估計是去和人交涉了。

  有穿著旗袍的服務生引路,易瑾止帶頭,幾人繞過亭台樓閣,冷不防聽到裏頭一陣抑揚頓挫的琴音。

  鏗鏘有力,竟似離人斷腸,悲鏘中亦有憤慨。

  隨即,是女人的聲音傳來。

  “現在前途未明,各路軍閥混戰,你此番前去千萬保重自己,凡事以自身安危為重。如果一月後仍舊沒找到咱們的孩子,那就立刻返回。”情真意切,頓了一下,複又長歎,情絲繞梁,“我已經失去了孩子,再也承受不起失去你了。”

  很明顯,這裏頭竟被人做了攝影場地,正在開拍一場生離死別的戲碼。

  燈光師道具師化妝師都各自忙活著,導演認真地盯著那演員的一舉一動,那張肥胖的臉上是滿滿的笑:“wonderful!”

  葉璃卻是呆滯當場。

  剛剛那個女聲,如果她聽得不差,竟是屬於杜九思的。

  這,怎麽可能?

  她明明在牢裏頭,而且背負著那樣的罪名,怎麽可能還有導演願意用她?

  停下步子,她轉過頭望向易瑾止:“你告訴我剛剛是不是聽錯了?為什麽杜九思會出現在這兒?她怎麽可能會出現在這兒?是不是你做了什麽手腳讓監獄那邊將她給放了?是不是你去行/賄了?”

  以他對杜九思的感情,怎麽可能任由她被判坐牢而無動於衷。

  而且十年,對於一個女人而言,最美好的年華就這樣葬送了。

  易瑾止,又怎麽可能允許它發生?

  所以,必定是他趁著卓藺垣人在美國的空檔,利用自己的人脈將杜九思給撈了出來。

  望向易瑾止的目光中,是滿滿的質問與防備。

  一百零七、您老終於舍得從溫柔鄉裏出來了?

  更新時間:2014-11-13 2:42:49 本章字數:8197

  “這是怎麽回事?這場地我們明明已經打過招呼了,怎麽還放其他人進來?”

  馬上就意識到闖入了閑雜人等,導演瞧清了易瑾止這邊的陣仗,立刻便吼了起來。

  早有穿著旗袍的服務生趕過去解釋:“抱歉,這是臨時來的貴客,所以我們老板沒阻止。還請張導您見諒。”

  眯了眯眼,被稱作張導的人似乎這才發現來的人是易瑾止。

  對於這位經常出現在財經新聞最近還頻繁上頭條的人物,張導顯然並不陌生,竟是扭動著肥胖的身子就向他走了過去:“原來是易先生,當真是好巧。”

  易瑾止隻是瞧著他伸過來的手,待到對方因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動作而有些僵硬時,這才慢條斯理如同施舍般伸出自己的手,卻並不是握上去,而是虛虛地和他的手掌擦過,就算是握過手了鑠。

  張導被如此對待,麵上立刻便有了一絲龜裂的跡象。

  不過礙於易瑾止的身份,隻是笑著自己給自己圓場:“我這剛剛還為了指導底下幾個不中用的而親自去示範了動作,這手還沒洗幹淨,可不敢讓易先生沾染上灰塵。是我考慮欠妥了,該罰,該罰。”

  笑著的同時,臉上的肥肉一抽一抽,竟好似隨時都會掉下來。

  葉璃瞧著這所謂的寒暄,眼睛卻是一瞬不瞬地望向杜九思的方向。

  那個人,一身粗布麻衣,卻自有一股風華氣質,尤其是她清冷的姿態,就那般纖纖弱弱地站在那兒,便是惹來男主角的關切異常。

  “易先生如果對咱們這出戲感興趣,那歡迎觀摩指導一二。”張導不忘曖/昧地摸了摸自己根本就沒有胡須的下頜,朝著杜九思的方向咽了口口水,“而且咱們這位女主角可是才色逼人,想來不會汙了易先生你的眼。”

  自然是不會汙了易瑾止的眼。

  若是能汙了,他大學那會兒又怎麽可能和杜九思走到一處還安然無恙?

  葉璃嗤之以鼻,在一旁不動聲色地瞧著這一幕。

  眼見得張導對杜九思目露出來的垂涎之色,便清楚地明白,這位導演要栽跟頭了。

  在易瑾止麵前對著他在意的女人露出那種垂/涎/欲/滴甚至是恨不得一口吞下杜九思的眼神,他當真是不想要自己的前程了。

  隻不過……

  瞧著遠處正和男主角對台詞的杜九思,葉璃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