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相關 (11)
作者:恬劍靈      更新:2020-06-20 21:51      字數:10477
  怔。

  玲瓏的曲線包裹在白色的浴袍之內,發絲帶著水珠,一點點滑落,溜入那誘/人的鎖骨,瞬間隱沒在她胸前撩/人的溝壑之中。

  浴袍之下,兩條明晃晃白皙大腿就這樣露著,肌膚嫩滑,勾動風情無數鑠。

  葉璃就這樣站在他麵前,對於他的不耐煩,反倒雙臂環胸,好整以暇地靠在門板上:“這屬於我個人自由吧?我想要多久便多久,不屬於公事範疇,易先生應該沒這個權限來約束我吧?”

  聽著她一口一個易先生,易瑾止竟覺得這個稱呼極其刺耳。

  明明之前,他還未曾覺得。

  “現在是巴黎時間23:35分,你覺得,如果不是正事,我會這麽浪費私人時間等你那麽久嗎?”將自己的手機遞過去,易瑾止示意她看。

  他的手機,給她幹嘛?

  即使疑惑,葉璃也下意識接過。

  視線觸及手機屏幕上的畫麵時,剛剛還劍拔弩張的臉,立刻便柔和了起來。

  明媚的臉上,充斥著屬於母性的溫柔。

  “這是可可畫的。”不是反問句,而是肯定句。

  可可畫的畫不少,小小年紀便知道真正的畫家每次畫完畫便喜歡在畫上落款。而她每次塗鴉之後,也有樣學樣,將自己的“葉可可”三字,用一片樹葉和一隻可樂杯代替。

  這是可可專屬的個性簽名。

  剛剛還渾身是刺,如今看了女兒畫的畫,就激動成這個樣子。

  易瑾止有些好笑她的多變:“你爸發到我手機上的,說是可可想讓我們給她點評一下。”

  小家夥每次畫畫時,大人瞧著她隻是隨意塗鴉,將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或者想象到的通過畫的形式表達出來,實則,她也有著自己的小小心思。

  每次,確實是不忘記討要一個誇獎。

  “爸也真是的,怎麽不直接發到我手機上啊。”看到可可那有些好笑的簽名,葉璃臉上的笑便有些止不住,連帶著對易瑾止的態度,也變得和顏悅色起來。

  “你這話說的,好像我這個父親還不能看女兒的畫似的?”易瑾止隨著葉璃的目光也望向可可的那個簽名,劍眉微蹙,“我女兒,姓葉?你居然讓她姓葉?”

  心思縝密如他,直接便猜到了那個簽名的含義。

  隻是,他居然到現在才知道可可被冠上了“葉”這個姓氏。

  身邊的人,似乎一個個都“可可”“可可”地喚著,讓他一直忽略了孩子的姓。

  如今猛然意識到這個嚴重的問題,易瑾止立刻便將手機從葉璃手上奪了過來。走到一側,也不管中國與法國的時差,直接便打給江宿之。

  “你盡快去給可可落戶口,落在易家,姓氏也給我改過來。越快越好!”

  兩人都已經結婚了,她也答應了讓可可認祖歸宗了,結果他居然一時不查忽略了這個重大的問題。

  還好,亡羊補牢猶未晚矣。

  葉璃隻是靜靜地瞧著他的舉動,良久,才長長一歎:“一個姓氏而已,非得這麽較真嗎?”

  “既然是易家的子孫,便該冠易家的姓氏,這是易家的家規。”

  突然之間,腦中有個想法一閃而逝:“那如果我和我父親都執意讓可可姓葉呢?”

  “葉家又不缺繼承人,你哥又不是沒那能力,讓他找女人生去。”

  完全便是輕描淡寫,毫不在意地將葉璃的問題給拋了回來,將解決的方案全部由葉卓溯去解決。

  想起自己的哥哥,葉璃額上不由滑下黑線。

  讓他風花雪夜容易,讓他結婚定性,那何止是難於登天?讓父親抱上真正的孫子,也不知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有了可可的畫,葉璃一夜好眠,甚至是在夢中,都要夢到女兒小小的身子窩在床上,然後認認真真地用畫筆一筆一劃地塗抹的畫麵。

  早上醒來時,已經七點。

  想著T市正好是下午的光景,她立刻便給家裏打去電話。

  電話是葉澤端接的。

  放手將事業交給葉卓溯之後,葉澤端平時的活動基本和一些老年人無異。由於早上起得晚,他中午倒是不怎麽午休,而是喜歡拾掇一下院子裏種的花花草草,親力親為地給他們澆澆水除除葉。

  豈料,葉澤端卻告訴她可可被易家老夫人派人給接走了。

  不能和女兒聊天,葉璃有些惆悵。轉念一想,聲音沉穩了幾分,帶著一絲凝重:“爸,有個問題我想問你。”

  “有什麽事就直說,這麽吞吞吐吐幹嘛?”葉澤端受不了她的說話方式,“趕緊的,說完我還得去找你張爺爺下棋。”

  “當年我生下可可的時候,你和哥一直都陪在產房外。我當時,確定是隻生下了可可,是嗎?”

  前三個月時,她定期孕檢,每一天,都因著肚子裏的小生命而保持著愉悅。

  所以生男生女,對於她而言根本就無所謂。

  隻要是自己的骨肉,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就行了。

  她不關心老一輩那些重男輕女的思想,她隻在意她在意的。

  所以,她並不關心孩子的性別問題。

  做B超時,醫生也隻說孩子很健康,隻要她營養均衡,孩子的營養絕對能跟上,等到預產期順利落地。

  如果,卓藺垣說的是真的,她真的還有一個孩子,那唯一的可能,便是她當年生下了兩個孩子。

  早期的孕檢並不全麵,也許醫生看的時候也沒注意到竟是雙胞胎。

  畢竟她後期因著心緒不定拒絕了一切檢查,一直到比預產期早了將近一個多月生下可可……

  “閨女,你這是什麽話?難不成你有了個可可還不夠,突然還想要再生一個娃給可可作伴?這個你可得想清楚。你和易瑾止這日子到底打算怎麽過。易老夫人雖然站在你這邊,可她畢竟已經上了年歲。說句難聽的,哪天兩眼一閉就這樣去了,易家怎麽可能有你和可可的立足之地?這個婚你要滿足老人家的心願,我同意。不過你還打算給他們易家生孩子,就得仔細考慮清楚,你是不是真的要搭上自己的一生。”

  語重心長,一字一句,都是身為一個父親對女兒的關懷。

  葉璃不禁有些動容,卻故作生氣:“爸你都想到哪兒去了啊?誰說我想為他生孩子?我和他結不結得成這個婚都不一定呢。而且即使結婚了,兩人也是分房睡。”

  當初杜九思在菲律賓用化名崛起為一代新秀,回國後卻高調地用自己的本名作為藝名。

  她和易瑾止的親密,她是瞧得清清楚楚。

  兩人的親吻鏡頭,太過搶眼,她自認不會認為易瑾止和她的婚禮會順利下去。

  杜九思都回來了,婚禮,自然是會有變故的。

  一如三年前那場2月29號的婚禮……

  “這種事情還得你自己考慮清楚,我老了,管不住你了。”葉澤端在另一頭歎了口氣,搖頭晃腦,“你剛剛問我什麽來著?三年前生可可的時候……”

  “我剛剛瞎問的,那沒什麽事我就先掛了。我大概還得三四天才能回去,爸你和哥多照顧下可可,別讓她胡思亂想。”

  急急地掛斷電話,葉璃突然之間便有些後悔。

  不過是卓藺垣的片麵之詞罷了,她甚至連所謂的證據都沒看到,就這樣下意識地相信他的話,從自身上麵找原因,企圖找出蛛絲馬跡。

  她真是瘋了,居然會去相信這些。

  自己到底有沒有生另一個孩子,難道自己都會不清楚?

  ******************************************

  裏昂工人罷工示威遊行最終以政府出麵調解得以解決,道路暢通之後,葉璃隨著易瑾止被帶去了遠在郊區的工廠。

  巴斯蒂安做的是皮包生意,生產的都是歐洲市場上高檔產品,麵料講究,設計新穎,很受都市男女青睞。

  上班、逛街、約會、赴宴、郊遊、爬山,所有的場合,都離不開不同的包。

  “我們生產定位,首先是按照功能將其分為錢包、化妝包、晚裝包、手提包、單肩包、雙肩包、斜挎包、旅行包以及多功能包;然後再按照材質分類為真皮包、PU包、PVC包、帆布包、尼龍包、手工編織包包等。其次,按照款式分類:手提包、手拿包、單肩包、挎包、背包、腰包、零錢包、手腕包等。類別太多,生產也就越加麻煩。最終經過問卷調查,還是選擇了將生產重心麵向受眾更多的女性市場。”該工廠的負責人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

  巴斯蒂安補充道:“我們之前主打時尚休閑包、晚宴包和化妝包,不過,現在又增加了一項——運動包。”

  隨著都市化快節奏的發展,越來越多的人傾向於在業餘時間進行戶外鍛煉。

  運動包,便是一個很好的切入點。

  “如果針對於運動包重新做一個品牌出來,所花費的時間與金錢過多,也未必會有預期效益。所以才索性與我們合作,將我們傾城品牌的運動包在旗下設立專櫃,作為你們的子品牌之一。”易瑾止瞧著現場的生產流水線,不疾不徐地補充。

  易氏涉及諸多產業領域,箱包算一個。

  雙方簽訂的合同上,易瑾止同意將旗下箱包公司的傾城品牌出售給巴斯蒂安並且為其供貨。

  一個品牌,說賣出去就賣出去,自然不可能單純是生意人之間的錢的緣故,更多的則是讓傾城這個品牌借助著巴斯蒂安家族的箱包生意更深/入地打入歐洲市場。

  在這之後,易氏又拓展了一條商業道路。

  自然,傾城不過是傾國品牌的一個子品牌罷了。將子品牌外銷出去,雖然他們失去了對該品牌的使用權與歸屬權,但憑借著它在歐洲市場的熱銷,最終便會有人逐漸挖掘出傾城和傾國品牌的關係。

  屆時,傾國品牌,自是會在歐洲掀起一股潮流。

  其實,與其說短期內傾城品牌會讓巴斯蒂安受益,倒不如說長期發展下,傾國品牌將憑借著傾城品牌逐漸占據整個歐洲市場。

  葉璃自認不是經營方麵的人才,對於一些個彎彎繞繞並不清楚。

  索性便四處查看一下,一副參觀的架勢。

  “學姐似乎對這些提不起興趣?”驀地,身後響起杜九思的聲音。輕柔中,隱隱帶著一絲挑釁。

  這些日子,但凡易瑾止去哪兒,必定會有杜九思的陪同。

  不得不說,這位易氏的代言人,果真是多勞多得,多思多慮。

  “這種男人的事情,女人何必去插手?”不是她真心不懂,而是有些事,她必須得不懂。

  知道得太多,給自己帶來的麻煩,將更大。

  白色的長裙,將杜九思更襯托得高挑柔美,楚楚動人。

  其實,葉璃也喜歡白色。

  甚至在很久以前,總喜歡穿那麽一件長及腳踝的飄逸白裙,感受著涼風拂麵。

  卻因為杜九思也喜歡,生生地放棄了。

  今日的葉璃穿了一件波西米亞長裙,風格妖嬈又不失莊重,氣質典雅出塵。

  瞧著與自己隻有幾步之遙的杜九思,葉璃不禁好笑:“我的好學妹,有一點呢,作為過來人的學姐得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的柔弱性子呢,還是很必要再裝裝的,畢竟男人喜歡自己強勢而別人柔弱。所以呢,有關於這次的合作案,奉勸你一句,你隻管好你自己代言的部分就行,其餘的,別花多餘的心思。”

  “葉學姐這話夠好笑,說得我好像有什麽企圖似的。”杜九思與她擦肩,不屑一顧,“即便我有企圖,當初我既然能讓你當了個沒人要的新娘。這一次,你相不相信,我照樣可以辦到?”

  “這麽多年過去,你的自信似乎從未減過。這個壞習慣不好,得改。”瞧著麵前工人在對箱包的麵料進行加工,葉璃的唇畔勾起弧度,“有沒有人要我我無所謂,不過,咱們以清純玉/女形象標榜的杜學妹當初對我說的那番話,我可是錄了音呢。我相信學妹是完全不介意自己的清純形象被毀吧?”

  “學姐是在這兒等瑾止嗎?不巧他剛走了呢。”

  “也難怪,昨夜他非得帶我去他東郊的別墅,還和我做了整整九次,硬說我這名字中帶個九字,必須得湊夠才行。”

  單單是這一段錄音,便足以讓自己的星途慘遭滑鐵盧。

  杜九思的麵色有些難看,卻不信邪地握緊了身側的手:“那個時候你根本就沒時間錄音。”

  “信不信隨你,反正我言盡於此。”懶得理會她的糾纏,葉璃直接朝反方向離開。

  才沒走幾步,易瑾止便急切地走了過來。

  “什麽情況?九思她……”

  連談生意都不忘關注杜九思的情形,當真是夠緊張她嗬。

  望向杜九思疾走離開的身影,葉璃聳肩:“噢,估計是大姨媽來了,回去換衣服了吧。”瞧瞧,她多貼心,還為她找了這麽一個好借口。

  聽此,原本要追上去的易瑾止停了步子,轉身走向另一處的巴斯蒂安,兩人繼續之前的話題。

  “媽咪!”正一個人漫無目的地查看著周圍的製作流程,冷不丁一個清脆的童音傳入耳畔。

  葉璃回身,便見到了一個小小的人影如同球一樣朝著她的位置飛快滾過來。

  那熱情勁,直接便跳了起來撲到她懷裏。

  擔心他摔下來,葉璃趕忙將他緊緊抱住,攬住他的臀/部,心有餘悸地教育道:“不可以這麽毛毛躁躁知不知道?如果我沒接到,你這小屁股就要開花了懂不懂?”

  睿睿在她懷裏狡黠一笑:“為了媽咪,吃點苦算什麽!?”小男子漢氣概十足。

  “你怎麽過來了?你爹地呢?”葉璃環顧左右,並不見卓藺垣。一個小孩子,居然跑到這種地方來?

  “睿睿想死媽咪了,媽咪來法國都不告訴睿睿一聲,害得睿睿因為想媽咪而吃不下睡不著,媽咪是壞人!居然不要睿睿!怎麽可以不要睿睿呢!”小小地埋怨了一番,睿睿又不忘吹捧自己的爹地,“還好爹地帶睿睿來,要不然媽咪都要忘記睿睿長什麽樣了。”

  小小的孩子,雖然不太清楚大人的世界,可也明白,若母親離開了,便是拋棄自己了。

  所以,剛知道葉璃走的那會兒,整個人頹廢得不成樣子。

  直至後來卓藺垣帶著他回來法國找媽咪,整個人才生龍活虎起來。

  “卓一睿,我一不注意你就亂跑是吧?”由遠及近,卓藺垣的嗓音低沉帶著責備,直接便將窩在葉璃懷裏的小家夥給拽了出來。

  “多大個人了還成天要人抱,丟不丟人?”

  被自家爹地這麽毫不留情地放到地上自己站著,睿睿立刻便屁顛屁顛重新鑽到葉璃腳邊抱起了她的大腿:“媽咪抱,不丟人!”

  中氣十足,明顯是不將自家爹地的話放在心上。

  葉璃的目光專注在睿睿身上。

  小家夥今天穿了一件紳士小禮服,打了個小小的領結,帥氣十足。

  不得不說,他似乎很喜歡扮演小紳士,這一點,仿佛是故意模仿他的父親。

  想到那天卓藺垣跟她說的話,葉璃落在睿睿身上的視線,便多了一份對比。

  越是仔細地看,就越覺得他的眉眼間,確實是與她有些相似……

  果真是,魔障了嗎?

  “你怎麽會過來?”

  “巴斯蒂安說今天你們會來這兒,所以我就帶著睿睿來見見你。”休閑襯衫,袖口挽起了一段,露出裏頭的肌膚,卓藺垣卻是不容許葉璃逃避,“你問過易瑾止了嗎?”

  知道他說的是親子鑒定的事情,葉璃搖頭:“我不知道,我什麽都不知道,所以,別逼我好嗎?”

  她根本就不知道怎麽會有這麽一個孩子的存在。

  而她,更加不記得和卓藺垣發生過關係。

  這一切,都亂套了。

  讓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瞬間被壓到最低。仿佛再多一分,便會成為被最後一根稻草壓垮的駱駝。

  易瑾止和巴斯蒂安去三樓邊考察邊進行商談,待重新回到二樓時,恰見到葉璃頭疼地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

  而她的身旁,卓藺垣關切地站著,那隻礙眼的手,居然還搭在她的身上。

  而她的腿上,居然還掛著一隻叫作卓一睿的小生物。

  “身體不舒服?是不是後背的傷沒好全又疼了?”根本沒有任何的思考,易瑾止幾步便走了過去,大手一攬便直接將她給弄到了自己懷裏,順便將她腿上的小手給甩了出去,連帶著也甩掉她肩頭的那隻礙眼的大手。

  而他,則占有性十足地將自己的手搭在她的肩頭。

  葉璃是完全處於朦朧狀態,有些不解地瞧著突然出現在這兒的易瑾止。

  剛剛明明都沒瞧見他,他走路的速度,也太快些了吧?

  “我沒事。”

  “怎麽能沒事呢?你為了我受了那麽重的傷,一個不好留疤留痕,為我付出這麽多居然還說自己沒事。咱們立刻回去,我再給你好好瞧瞧後背的傷口。”

  這個樣子的易瑾止,葉璃是完全陌生的。

  嘮叨、囉嗦、重複語病。

  完全便不似平常的他。

  “我真的……”“沒事”兩個字,卻沒有被說出口的機會。

  “卓先生,那你和你兒子就好好在這兒參觀吧,我和我太太先走一步。”

  “我太太”幾字,似乎格外咬重了音。

  他原以為將她一個人放在國內不安生,遲早卓一睿那小鬼頭的事情會曝/光。

  沒想到,他都將她給帶到法國來了居然還不安生。

  這卓藺垣還真是有夠難纏,居然將小鬼頭也給帶了來。

  打算打親情牌跟他搶女人嗎?

  抱歉,這女人是他孩子的媽,他怎麽會給他挖走的機會?

  門都沒有!

  隻是,易瑾止還沒有順利將葉璃給帶離,身後,卓藺垣卻是薄唇微動,似有諷意:“據我所知,危險來臨時是葉璃為你擋的風險,而你保護的對象,卻是大明星杜九思。你確定,這是一個丈夫所為?為了保護其她女人卻讓自己的妻子受傷?嗬,你應該從來都沒將自己的身份界定為已婚吧?”

  *******

  到這個點才寫完,瘋鳥~~

  六十八、柏拉圖的成全,淨身出戶!(7000+)

  更新時間:2014-10-4 20:46:41 本章字數:11708

  回去的路上,易瑾止一直都緊繃著臉。

  江宿之從國內趕來,一個小時前就安排好了商務車,將之前巴斯蒂安給他們安排的司機給打發走了,換上了自己的人。

  辦事效率之高,讓葉璃歎為觀止。

  汽車一路平穩而行,從郊區回到市中心的路,有些漫長。

  前排,坐著司機和江宿之。

  後排,是沉默不語的葉璃和易瑾止鑠。

  自從參觀完工廠,不,確切地說,自從卓藺垣說下那一番話,易瑾止的臉色便明顯地不好看。

  卓藺垣會知曉這件事,甚至連其中的細節都清楚,知道她是為易瑾止傷的,而當時的易瑾止想要保護的對象卻是杜九思。這一點,大概是當時與他們同在一輛車上的巴斯蒂安透露給他的。

  隻不過,他卻那樣不顧後果地當著易瑾止的麵大加批判。

  語氣譏諷,態度強勢,讓人措手不及。

  這件事,其實葉璃早已自我反思過了。

  一遍遍告訴自己,她會擋在他身前,算是下屬對上司的維護,不出於任何的情分因素。

  而且,他還是她孩子的父親,不是嗎?

  可終歸,理由有些牽強。

  自古至今,大抵都是男人保護女人的多,放到他們身上,似乎總是她護著他的時候多。

  為救他去擋玻璃渣子鬧得背部慘不忍睹,為救他去拚酒鬧得酒精中毒胃出血,更甚至為救他而在好不容易逃出來的地震中又讓自己被困……

  “立刻申請航線,最快的速度回國。”

  倏忽間,易瑾止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葉璃的思緒。

  意識到他在跟江宿之說話,她並未插嘴問為何如此匆忙。畢竟今天才去實地考察,合同雖然已經簽下,但後期很多事情都需要通過裏昂之行做準備。更何況,隻參觀了工廠,巴斯蒂安家族經營的公司都未去過。若記得不差,他原本還打算拜見裏昂市長。

  單純地靠商業合作的方式拓展商業版圖是最傳統的方式,最快速最有效的,莫過於和當地政府部門通氣,有了政府的扶持,一切進行起來便會順利多了,甚至在海關方麵以及貿易壁壘也可以有所緩和,可謂商業拓展的捷徑。

  他,竟這麽快就要回國?

  “今、今天?”江宿之有些難以置信,自己才剛來,這坐都沒坐熱乎,就要回去?這空中飛人,也太頻繁了吧?如此高強度飛行,他當真是受不住。

  “有問題?”挑眉,易瑾止俊臉沒有多餘的表情。

  “私人飛機已經停在薩托拉斯機場,申請航線下來最快估計得今天晚上。咱們今天就要回國?”江宿之還是有些不確定地提醒,“我已經和裏昂市政廳……”

  “這件事你這邊去跟進,我會讓副總過來處理。”打斷,易瑾止麵向葉璃,唇畔竟勾起一抹弧度,“馬上就要大婚了,我總得帶著我的準新娘去準備準備。”

  兩人的大婚全程都由易老夫人在操勞,趙子蘭作為婆婆對於葉璃並不滿意,雖然為了應付老夫人而請了婚慶公司,但大抵沒有多麽熱衷。

  他們對於婚禮現場的事情倒是不用著急,婚紗禮服以及婚紗照戒指,總得提前準備。

  葉璃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他盯著,他居然還當著旁人的麵堂而皇之地提到了兩人結婚的事情。看來,他對江宿之確實是不避諱,所以上次上門送的那些個“賄/賂禮”,也都是由江宿之這個特助一手準備。

  “你的戒指呢?”想到戒指,易瑾止突地想起三年前便準備下的戒指。

  那會兒,易老爺子尚在,整日裏在他耳邊念叨著讓他趕緊和葉璃領證結婚洞房,再讓他抱重孫。

  他不厭其煩,卻顧慮著老爺子的身體並沒有過多的違逆。

  而葉璃,做的最多的便是拿著雞毛當令箭,常常將老爺子的話掛在嘴邊。

  “爺爺說結婚就該有個結婚的樣子,新郎新娘怎麽能連個婚戒都沒呢?不過看你這樣子,似乎並不樂意陪我出來買嘛。”目光逡巡在專櫃中璀璨奪目的戒指,葉璃笑得無辜而無害。

  一旁,導購小姐瞧著兩人這買戒指的架勢,男方似乎是無意購買,介紹的時候也興趣缺缺。

  這種生意,一般都得雙方樂意的才能成,單單女方想要男方卻沒那心思,戒指保準賣不出去。畢竟這年頭掏錢買戒指的基本都是男人。

  “葉璃,要鬧也得有個尺度,別得寸進尺。”

  “不行嗎?”眨巴著純潔仿若無害的眼,葉璃指著一款素色戒圈,“這個看起來倒是不錯。”

  饒是知曉今天這筆生意絕對是做不成了,導購還是得盡責地介紹:“小姐好眼光,別看這款戒指跟那些幾克拉的鑽戒相比不起眼,但這可是咱們店的鎮店之寶,兩位應該都知道柏拉圖的永恒吧?那款全球限量五十條的手鏈成為寄托愛情的經典之作。不過這款戒指,叫‘柏拉圖的成全’。”

  “成全?”不顧易瑾止有些不耐的臉色,葉璃倒是極感興趣,“說來聽聽。”

  “故事來源於一對相戀的男女,男人出車禍成了植物人,女人每日的祈禱終於感動上帝。隻是,救活他的代價,便是她需要離開男人三年。女人同意了,男人也奇跡般地痊愈了。隻不過,當三年期滿的最後一日,男人卻娶了另一個女人。有人說,那個和男人結婚的女人在他受傷期間溫柔深情地照顧,是那個醫院的護士。她卻笑笑,對上帝說,這雙踩在刀刃上的腳太過於痛,我寧願化作泡沫。原來,那三年間,她被迫變成了美人魚,每日眺望男人所在的方向,直到三年後,她終於靠自己的法術變幻出兩條用刀刃鑄就的腿上了岸。可惜,故事結局,最終的最終,那滿地的鮮血下,隻留下漫天的泡沫。這是一份以成全為主題的無望之愛。”

  原本還挺感興趣的葉璃,聽了後反倒麻木了一般,表情淡淡:“這不是挺好的嗎?犧牲了她一個,成全了另一對。”

  易瑾止別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

  一般女人聽了這一段,不是該替故事女主角抱不平的嗎?可她,卻偏偏樂見這樣的結局?

  導購有些尷尬地笑了笑,似乎是不知該如何接過話茬。

  葉璃眼角餘光掃過那枚素戒,心髒不被人察覺的那一角,泛起一抹澀意。

  女人,何苦總是為她人做嫁衣裳?

  麵上,卻又歡欣鼓舞地指著一枚大到足以亮瞎人眼的鑽戒道:“就要那枚了!易瑾止,你看,我就是這麽世俗,不稀罕唯美的愛情,隻看重物質的東西。所以呢,你就將它買了送我吧,也算是給爺爺一個交代。反正你不差那點錢,而這個,估計也沒有什麽感人的愛情故事了吧?”

  一聽女人已經定下來了,又一瞧男人似乎有動搖的意思,原本還精神不振的導購立刻便來了精神,附和道:“這枚鑽戒是由南非開采的鑽石精工細作而成,貴是貴了點,但克拉數足,是難得的好鑽。兩位放心,這個鑽戒純屬裝飾品,絕對沒愛情寓意。”若她到現在還聽不出來這兩位有可能即將結婚的男女沒什麽感情,那她這麽多年的銷售都是白做了。

  最終,也不知易瑾止是否是衝了葉璃最後那句話,爽快地刷了卡。導購興奮地送兩位出門後,激動地抹了抹眼角的淚:“二十萬的提成啊!”

  經易瑾止一提醒,葉璃下意識觸摸了一下左手無名指的位置。

  “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易先生還惦記著呢?”葉璃不甚為意。那枚鑽戒,早在當時攀登悉尼大橋時,便被她不慎滑入滾滾江河中了。

  她以為,那樣一枚他所送的戒指可以給她勇氣,戰勝恐高症。

  可最終,死物終歸還是死物。

  他都離開去陪別的女人了,那她,即使擁有他所送的戒指又有什麽意義?

  易瑾止似乎格外在意那枚自己花了大價錢買來的戒指:“好歹是好幾棟房產的價值,能不惦記著嗎?”

  “送出去的東西潑出去的水,當時咱倆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易先生如今再來計較,似乎有失風度了吧?”葉璃有些咬牙。

  若有所思地瞧了一眼她沒有多餘綴飾的手指,易瑾止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如果丟了,那回頭再給你買個。”這一次,竟是大方至極,不複三年前的千般萬般拒絕。

  果真,時間是個好東西,曆經沉澱,在歲月中變得成熟,懂得收斂自己的性子。即使再不願,麵上也不會輕易泄露。

  這一點,葉璃永遠都及不上他。

  可她的火候,終究還是太淺。

  瑟琳娜說,做人下屬的,永遠都要看上級領導的臉色行事。領導不願意聽的就不能說,領導的批評即使不在理也不能當麵反駁。人家越是批你批得狠,你便越要笑得靦腆笑得大方,照單全收。

  這是她做人秘書的不二法則。

  也是職場中常見的生存法則。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去做,卻是另一回事。

  有時候,終歸還是心太高氣太傲,不是自己的責任,在被批時便選擇反駁,吃盡苦頭。

  這些年,葉璃自認自己已經好多了,不會別人說什麽便真的以為是什麽。不會別人臉上笑著便真的以為人家是在笑著。

  而她自己,也很好地受教了,一點點改變著自己的性子。

  但她變得再多,還是不及易瑾止老練。

  回到帝斯森酒店,原本兩人是要收拾行李著手準備回國,豈料電梯門一打開,便瞧見金碧輝煌的長廊上,有個男人壓著弱不禁風的杜九思。

  似乎是掙紮所致,她的發絲淩亂,身上穿的是露肩連衣裙,可一側的肩膀已經完全露了出來,肌膚白嫩,甚至還能瞧見那若隱若現的抹胸。

  畫麵激/情,配合著男人將她抵在牆上,更讓人浮想聯翩。

  葉璃還未來得及多想,易瑾止已經大步走了上前,直接便大手成拳,狠狠地朝著那個欺負杜九思的男人砸了過去。

  猝不及防之下,男人下頜被砸了個準,嘴角流下一絲血跡。

  他轉過臉來,葉璃才瞧見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T市四公子之一杜岑安。

  易瑾止朝他砸下的第二拳戛然而止,卻也隻是一秒,繼而又狠狠砸了下去。

  這一次,卻是砸在牆壁上。

  最好的兄弟欺負了自己心愛的女人,一般人,基本是為了女人和兄弟反目成仇。

  可他能夠在短時間內便恢複冷靜,完全出乎葉璃意料之外。

  好歹大打出手兩人都去個半條命,竟然這樣就收手了?

  委實是太無趣了些。

  這頭,杜岑安見是易瑾止,原本要還手的動作一滯,卻隻是毫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角的血跡:“這是怎麽了?爺千裏迢迢趕來看看你,居然還遭你毒打,爺的心都要碎了呦。”做西子捧心狀,臉上那個感天動地的表情,竟絲毫沒有因為他被打的那一拳而影響他的發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