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太上皇病重
作者:玉步      更新:2020-09-23 20:44      字數:2119
  “兒子知道,隻是,無能為力。”元帝卸下威嚴,說道。

  這麽卑劣的手段他怎麽會看不出來,即便雛菊苑被燒,老八被行刺雙重打擊之下,他依然保持冷靜和明銳的觀察力。隻是,他又能如何?廢除太子?廢了皇後?若如此,豈不是又要引起一場皇儲之爭?他和父皇一樣,最恨的便是手足殘殺,當年的慘痛教訓,讓他不敢輕易廢棄太子。

  這也是當年為何太子還在繈褓中便被立為太子,其他皇子一出生便封了王,賜了府邸,全部出宮教養的原因,也唯有老八,他舍不得他出宮,便留在皇宮,卻不想被人惦記了,差點要了他的命。

  “一次縱容便會讓他變本加厲,太子除了立長還可立賢。一切以大夏的江山社稷為重,若將玉氏江山交到他的手裏豈不是讓玉氏江山走向毀滅。”或許是感受到了死亡,一直不過問朝事的太上皇借由此事插手了。

  “兒子明白,兒子知道怎麽做,父皇就安心養病,這些繁瑣之事就交給兒子便是了。”元帝畢竟也是智謀雙全之人,自有打算。

  “孤也是將死之人,也就不操這份心了。隻是,那戰小子著實委屈了,也可惜了。若不是遭了暗算,也不至於敗壞了身子,離開沙場,深居王府之中,度過殘生。他可是有你當年的驍勇,比你更有謀略。”這麽多皇孫中,太上皇最喜歡,最寄於希望的便是玉戰了。

  “梅花香自苦寒來,他若能熬過這個寒冬,那邊是春暖花開。”元帝應有所指的說道。

  “如此便好,孤或許熬不過這個寒冬,看不見春暖花開了。”太上皇活到了知天命的年紀也就看淡了生死,隻是,走向死亡之時還是有所留戀,那曾經之事仿佛就在眼前,卻又是那麽的遙遠。曾經的意氣風發,曾經征戰沙場,都已經成為過往,沉澱到曆史的長河之中。雖然已經明白生命走到了盡頭,終歸還是眷戀紅塵,還想再活幾百年。

  “父皇與天齊壽,怎麽就見不得春暖花開了?兒子會想法子的。”元帝原是個心狠手辣之人,唯有太上皇是他永遠的柔軟。他叢尚孝道,也做到了孝順。對於太上皇的疾病也費煞苦心,淩落的出現,給了他希望,今日之所以不問青紅皂白的要將淩落就地打殺,目的就是逼她治病。老八脫離危險,他便知淩落確實有些本事。

  “我的身體已經到了大限,太醫都素手無策,哪裏還有什麽法子?”太上皇知道元帝暗地裏培養了一股勢力,專門尋找藥女。隻是這麽多年了,連半點蹤跡都未尋到,或許那藥女也不過是傳說罷了。

  “父皇,人來了。”元帝聽見殿外淩落的說話聲音,笑了笑說道,隨後便讓丁洪琛將人給傳了進來。

  太上皇看著門口攜手而來的玉戰和淩落,眼底閃過一抹笑容。玉戰的身上有著他年輕的影子,隻可惜,他命薄。

  二人來到跟前,正要行禮,元帝揚了揚手說道“免了,今日之事暫且先放一邊,淩落,你給太上皇瞧瞧。”

  淩落聞言,眼眸微閃,瞬間明白元帝的用意。想要白白的利用她,那怎麽成,即便他是天下最尊貴的人,那也不成。

  “臣女如今是帶罪之身,怎能近太上皇的身,皇上還是宣太醫來瞧瞧。”

  “你這是發難於朕?”元帝麵色不變,聲如洪鍾。

  “是皇上為難於臣女。”淩落麵色不改 ,清冷的說道。想利用她又想毀了她,天底下哪有這般好事?

  “朕可賞你免死金牌一枚。”

  “近日之事已然傳遍整個皇宮乃至整個大夏,皇上,這免死金牌可正名聲?”她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如何,可如今她是戰王妃,就不能不顧了。俗話說得好,得民心者得天下,玉戰的名聲不可不要。故而,她今日就算是冒著冒犯龍威的危險也要皇帝今日之事查個水落石出,還她一個清白。

  “那人已經被打殺,死無對證,如何正名?”說到底,元帝還是不願意動搖國本。若此事一旦徹查,即將遷出皇後和太子以及許多的朝廷命官,可謂是牽一發動全身。他還沒有做好釜底抽薪的準備,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的子嗣為了一個皇位而自相殘殺。即便是為了維護國本要犧牲掉玉戰也在所不惜,更何況是淩落這個無關緊要的人。

  “皇上隻要還我和戰王清白,其他之事概不過問,太上皇我亦能保他性命無憂。”淩落退而其次,也是明白了皇帝的顧忌和心裏的抉擇。

  “還你清白不難,朕這便著人撤辦此事。”元帝對於淩落的退讓甚是滿意,給太上皇告了退,便大步走出了寢宮。

  “你這丫頭果真如傳聞中那般癡傻廢物嗎?當真是藏匿的深啊,戰小子,你可是撿了個寶貝呀。”太上皇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說了這麽長一串話,有些力不從心,隨後便急速的咳嗽了起來。

  “皇祖父,讓淩落給您瞧瞧吧,即便不能治愈也能減輕痛苦。”玉戰清淺說道,臉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緒變化,處之泰然。

  “瞧瞧吧,你若能瞧的好,孤便滿足你一個條件。”太上皇被病痛折磨了許多年,也就不抱什麽希望了。

  “如此便好。”淩落眼眸微閃,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心裏早已經樂開了花。就衝太上皇的這一句話,她就是窮盡畢生醫術也要將他治愈。

  淩落替他把了脈,眉頭緊蹙,這太上皇的身子比想象中要虛的多。淩落將內力聚集在右手,緩緩地輸出一絲真氣,真氣所到之處全是一片荒蕪,就像是被火燃燒過一般,寸草不生。他就如枯木一般,難逢春。

  “太上皇身邊的人可信?”淩落眉頭一皺,清冷的問道。

  “自然是可信的,純姑姑和小德子跟隨孤幾十年了。”太上皇聲音有些微弱,雖然不明白她為何這般問,但與生俱來的敏銳還是讓他察覺到了他這病或許另有蹊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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