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簡單粗暴
作者:玉步      更新:2020-06-20 21:27      字數:2151
  手落了空,那股暖流消失,體內遊走的內力瞬間消失殆盡,那蝕骨般的疼痛再次襲來。玉戰劍眉緊蹙,緊咬牙關,好半晌才淺淺的說道:“自然是,娘胎裏自帶的。”

  當年玉戰出生之日天降祥瑞,寒冬臘月,禦花園裏百花齊放,龍心大悅,卻因他出生手中緊緊的捏著這塊玉佩而對他有所防備。他的母妃梅妃娘娘哀求,這才將此時瞞了下來。

  淩落眉頭緊蹙,把玉佩收進懷裏,看著玉戰薄唇輕言:“打今兒起,你這條命就是我的了,就算是閻王爺也休想和我搶人。”

  “嗯,打今兒起,我就是你的人了。”玉戰嘴角微勾,無比認真的說道,大手一伸,將她的手握在掌中,那股蝕骨般的疼痛漸漸消失。

  對於他的曲解,她白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的手還落在她手上,頓時眸子一沉,冷聲嗬斥道:“鬆手。”

  淡淡的藥香味,暖暖的觸感竟然奇跡般的讓他感覺不到半點疼痛了,甚至內力也漸漸恢複,他又怎肯鬆手,反而握的更緊。

  見掙紮不掉他的手,也就作罷。不多說,抓起他的另一隻手探脈。他的脈相讓她舒展開來的眉頭又緊緊的湊在一起。又仔細的對他檢查一番,眉頭皺的更緊了。

  蠱毒,寒疾集於一身,每逢月圓之夜便發作,七竅流血,萬蟻蝕骨,渾身內力散盡,形同廢人,這種折磨非一般人能夠承受,能活著也是個奇跡了。也不知道他究竟得罪了什麽人,竟然能夠對他下如此狠手。

  “可有救?”玉戰挑眉,壓根就不在乎自己的身體。這些年的折磨讓他已經麻木了,也看淡了生死。

  隻是這蠱毒纏身,疼痛折磨讓他不甘心,不甘心就這麽死去。

  淩落還未說話,落雁居外便傳來輕微的氣息,仔細一聽,來人不少。

  不過一息,數條黑影已經飄落跟前。

  “月圓之夜,蠱毒蝕骨,內力盡失,戰王,今夜便是你的死期。”不辨男女的聲音格外的陰森,仿若來自地獄的陰差。

  話落,淩落便看見一隻如白骨般的手對著她的頭顱而來。若躲不過,便瞬間喪命。

  淩落眼眸一沉,還不待她躲開,玉戰手上一個用力將她護在身後,另一隻手直接對上那隻如白骨般的手,隻聽哢嚓一聲,那隻手活生生的被擰了下來。

  玉戰的簡單粗暴讓淩落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這個男人和她是一類人,人狠話不多。

  “你……怎麽可能?”滅冥迅速的點了幾處穴道,不可置信的看著懷裏抱著個女人的飄落在地的玉戰。

  看他臉上的血跡,不是已經蠱毒發作,內力盡失了嗎?又怎麽會斷了他的一隻手?

  “不過是一群鼠輩,也敢跟本王動手,找死。”玉戰麵上沒有任何表情,聲音冷冽。

  滅冥後退數步,玉戰畢竟是戰王,不是他能對付的。原本以為月圓之夜便可除去他,如今戰王的內力尚在,他們幾個都不是對手了,他打了一個寒顫,打算撤離,卻已經晚了。

  隻見紫衣晃動,滅冥和剩下的死士紛紛倒地,已無生息。

  玉戰將頭埋在淩落的肩窩處,聞著她身上散發出來的藥香味,體內的躁動得以平息,那蝕骨般的疼痛漸漸消失,內力遊走全身回歸丹田。

  “滾開!”肩窩處的冰冷讓淩落眼眸一沉,奈何卻動彈不得半分。

  玉戰抬起頭,依舊拉著她的手,薄唇輕言:“追魂,奪命。”

  話落,也不知從何處飄落兩條黑影,對著地上的屍體撒了白色的粉末,頃刻之間化為烏有,當真是屍骨無存了。

  二人剛剛隱退,便聽見莊嬤嬤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

  “見過太子殿下!”

  莊嬤嬤話音未落,便見太子玉梟走了進來,一襲藍袍,衣擺用金絲線繡著大朵大朵的牡丹花,隨著他的步劃而晃動著,將人襯托的高貴萬分。

  玉梟生的白淨,有些秀氣的臉掛著笑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人覺得無比的舒爽。雖說是太子,卻讓人覺得平易近人。

  “二弟當真如傳聞那般不近女色嗎?”太子滿臉笑容,走了過來,目光落在淩落身上,最後定在兩手相握處,眼裏盡是笑意。

  淩落的身體下意識的向後傾斜,莫名的就對太子沒有好感。尤其是捕捉到他眼底來不及隱藏的幽暗,他絕非善類。

  這太子,是個笑麵虎。

  “莫不是太子也喜聽那無聊的坊間雜事?”玉戰清淺的說道,臉上始終是那種淡笑,整個人卻散發出疏離的氣息。

  太子的心狠手辣他也不是第一見了,這麽多年,太子還是容不下他。

  “不過是下棋而已,怎的如此重的血腥味?”太子不答反問,麵上的笑容不減,走進了些,撚起棋盤上那顆沾滿血跡的白子,目光流轉在玉戰身上,似乎想看透什麽。

  “夜裏總有那麽幾隻老鼠愛亂串,擾了雅興,死不足惜。”玉戰清淺的說道,漫不經心的掏出手絹擦拭著臉上的血跡。

  太子聞言,嘴角的笑容更深了。

  “也是,就算二弟如今變成如此,那曾經也是赫赫有名的戰王,怎麽敢不知死活的來惹你,確實是死不足惜。”他的話剛剛落下,手中的白子頓時化為灰燼。而他還是那般笑意盈盈,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變化。淩落卻從他剛剛的氣息中察覺到一絲殺意,這太子今日來首輔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二弟臉色怎的如此蒼白?莫不是生病了?本宮最近學了黃岐之術,正好替你仔細瞧瞧。”說完,也不待玉戰答話,直接搭上了他的脈搏。

  玉戰也不動,隻是淡淡的看著太子,握著淩落的手緊了緊,直到看見太子眼簾低垂時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容。

  “如何?”玉戰見他收回手,清淺的說道。

  “倒是本宮多慮了,二弟身體無恙。”太子捋了捋袖擺,笑著說道。

  玉戰內力尚在,今日之事便成不了了。隨後,尋了個借口便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