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還真是容不下我了，這才剛剛從父親那裏出來就到祖母這般賣委屈了？”淩落也不留情麵，直接挑破。

  “淩落，老夫人麵前，容不得你放肆。”在淩翰然麵前丟了麵，二夫人甚是冒火，如今淩落又在這幫妾麵前提起，她頓時惱羞成怒，恨不得立刻撕了淩落的嘴。

  “我放肆了嗎？難不成二夫人不是來找祖母告狀的？”淩落冷笑，袖子一甩，慵懶的斜靠在椅背上。

  “作為淩府小姐，怎的如此沒有規矩？如此的目無尊長？”二夫人語塞，隻得挑她的刺。

  “你算個什麽東西？敢這麽和我說話。”不過是個妾而已，真當自己是主人了？

  “淩落，我娘好歹也是你的母親，怎可如此侮辱於她？”

  “我是嫡女，她是妾，有什麽資格做我的母親？”大夏嫡庶尊卑有別，有著森嚴的等級製度。也是二夫人有娘家撐腰，才敢如此橫行霸道，罔顧嫡庶尊卑，或許這也是為何她這些年一直都做不了正室的原因。

  “好個伶牙俐齒，看我不撕了你的嘴。”淩初念哪裏容得下淩落如次辱沒她們，說著就撲了過來。

  “鞭打嫡姐，罪可殺，若再動手，我便不念情分了。”若不是有任務在身，不想節外生枝惹上定北侯糾纏，她今兒就不打算放過二夫人這對母女了。

  她的話也是鎮住淩初念了，今兒父親完全不留情麵還是讓她意識到害怕，若真的按家法，她的小命真的不保了，停了腳步，看著淩落的目光如啐了毒的箭。

  淩落的狂妄讓二夫人難堪至極，身份的弱勢讓她說不上狠話，她咬了咬牙，回頭對老夫說道：“老夫人，求您做主。”

  老夫人雖不喜淩落，卻對二夫人這些年依仗娘家勢力在府中的行為更是不滿，今兒淩落讓二夫人吃癟倒是讓她心裏很是舒爽，所以便打消了處置淩落的念頭，留著淩落壓製二夫人。如此一想，她眼眸微縮，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這才說道：“淩落丫頭，你毒打庶妹，謀害姨娘，罪不可赦。要麽磕頭道歉，要麽杖打三十大板。二選其一，你自個選吧。”

  “祖母既然秉公處理，那便先打殺了二妹妹，我再領罪。”淩落冷笑，聲音清冷。

  “淩落，你的心腸也太狠毒了。”淩初念氣急。

  “不殺也行，就按父親說的便是，各打三十大板，至於二夫人嘛……”

  “後院之事，當由老夫人做主。”二夫人厲聲打斷她的話，原本是讓這群女人過來是打算殺雞儆猴，卻不想淩落讓她難堪了，倒讓這群女人來看她的笑話了。若剛剛書房之事傳入這群女人的耳朵裏，她日後還怎麽立威？

  “淩落丫頭說的也不錯，總不能讓說我這老婆子辦事不公。”

  “老夫人，這丫頭生性頑劣，滿口胡言亂語，汙蔑念兒。”二夫人是鐵了心要弄死淩落了，就是當初的心慈手軟才會導致她如今顏麵盡失。

  “嗯？”老夫人雖然長得眉慈目善，卻不怒而威。她眉目含笑，挑眉看著二夫人。

  老夫人那一閃而過的淩厲的眼神讓二夫人心裏咯噔一下，有些發怵。看了看淩落咬牙說道：“她今日所作所為哪有半點淩府大小姐的樣子，傳了出去豈不是讓人笑話了去。老夫人今日若不狠狠的懲罰，她自然是不會悔改，妾身也是為了淩府，為了老爺著想啊。”

  “既然如此，那便留在老身身邊好生聽訓。”老夫人想了想，點點頭說道。

  “老夫人……”二夫人哪裏肯讓步，斬草不除根，必留後患。再說了，她今兒是要處置淩落而不是讓淩落跟在老夫人身邊就了事的。

  “好了，我也累了，你們都散了吧！”老夫人揉了揉額頭，揮了揮手說道，在吳嬤嬤的攙扶下就向後院走去。走半道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淩落說道：“淩落丫頭，還不跟上。”

  淩落眼眸微閃，還是跟了上去。

  二夫人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目光像是淬了劇毒的箭一般，即便恨不得撕了淩落卻也不得不忍了下來。

  這麽些年的獨大和首輔的專寵倒是讓她忘記了身份尊卑這件事了，看來，她必須盡快成為正妻，才能出這口惡氣。

  活了這麽多年，今日才明白，她平日裏的威風不過是個假像，老夫人和老爺麵上向著自己，實者是防著她。

  淩落跟著老夫人進了內廳，她也不多話，自個尋了個地方坐了下來，歪著頭打量著內廳的布局。

  老夫人端坐，臉色一暗，啪的一聲，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厲聲嗬斥道：“好歹你也流著我的血脈，怎的就這麽沒有出息，以前窩囊至極也就罷了，昨兒既然出手了，怎的就留了活口？”

  老夫人的話讓淩落一愣，隨後勾唇一笑說道：“我可不想成為別人借刀殺人的那把刀，祖母，你的算盤打錯了。”

  “好你個丫頭，這些年跟我演戲呢！”老夫人笑罵著，眼底劃過一抹算計的精光。難怪不得敢跟二房抗衡，原來精靈著。這也好，棋子精明用著才順手。

  “比起祖母，我可差遠了。”淩落眼眸微縮，淡漠的說道。這老夫人果然不出她所料，厲害著呢！指不定在打什麽如意算盤。

  “丫頭，你是第一個敢這麽跟老身說話的。那二夫人說的不錯，你也確實目無尊長，是該管束管束了。”

  “怎麽？祖母還要打我板子？”淩落眼眸流轉，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椅子的扶手，一臉清冷。

  “瞧你這弱不禁風的小身板，也受不了幾板子，打死了還髒了我的地兒。”老夫人輕咳一聲，淡淡的說道。也不待淩落說話，給了吳嬤嬤一個眼神，便閉目養神，不再搭理她。

  “大小姐，請隨老奴來。”

  吳嬤嬤帶著淩落進了長壽居的書房，淩落看著眼前裝修的極其豪華的書房，遊走在書架之間，直到聽見落鎖的聲音，這才收回目光。

  “大小姐，老夫人說了，不看完書房的書就別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