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作者:桑微      更新:2020-06-20 15:33      字數:3403
  顧庭等不及也沒心思再去教林餘嬌如何伺候他了。

  他早已似火焚身,迫不及待。

  這些年午夜夢回的夙願總算成真,心尖尖上夢寐以求的美人兒橫陳眼前。

  玉體香肌,緋頰迷離。

  他相信沒有哪個男人可以多把控幾息。

  盡管她絲毫不知,他曾在無數個思她如狂難以入寐的濃重夜色裏,一遍遍幻想著如現在這般掌控她占有她深入她......

  窗外奔雷未停,大雨傾盆,打得窗牖作響。

  室內滿眼荒唐,亦有狂風驟雨般,忽高忽低的聲響。

  他猩紅著眼,掐著她盈盈細腰,聽著她破碎嚶嚀,望著她咬唇啜泣,才算解恨。

  ......

  顧庭雖嘴上狠厲無情,但到底舍不得林餘嬌。

  她哭得眼尾通紅,喘泣著求他,實在受不住了,他便草草收場,沒有再為難她。

  雖未盡興,但心中那份隱秘的滿足,卻是如何也描繪不出的。

  來日方長,他也不貪這一時半晌。

  到了天色剛露出魚肚白時,四處都還是靜悄悄的,顧庭便醒了。

  垂眸看去,林餘嬌還在他臂彎中睡著。

  似是昨晚哭得累了,臉頰還紅撲著,淚痕仍在,呼吸清淺,睡得極沉。

  顧庭不自知的抿起唇角,抬起指尖在她柔嫩臉頰摩挲幾下,不料卻把人弄醒了。

  他不動聲色假裝剛剛是在查看她的傷勢,半眯著狹長的眸子收回手道:“額頭還痛?”

  仿佛隻是主人漫不經心給掌中玩物偶爾的一聲關心。

  “......”林餘嬌長睫撲簌著,輕聲咬唇道,“不痛。”

  其實還是痛的,但她不想同他說。

  大抵是因為她不喜歡顧庭,所以與他多說半句,她都覺得心煩意亂。

  更何況,兩人還是保持著如此這般......赤.身相貼的姿勢。

  仿佛是看出了她的難堪,顧庭撐手坐起來,露出精壯有力的上半身,未著寸縷。

  林餘嬌沒來得及移開視線,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盡收眼底。

  她失了態,小小驚呼一聲,臉頰浮上愈發瀲灩的幾抹緋紅。

  顧庭似笑非笑地撚起她白玉似的耳廓旁,一縷烏黑長發,“裝什麽呢?”

  明明都抱著睡一晚了,現在又在這兒跟他裝?

  林餘嬌咬唇,不稀得同他說這些渾話。

  她不敢說,與他的魚水之歡,她隻當是一場折磨,自然不願睜眼,將一切看仔細。

  林餘嬌別開眼,不想惹他厭,卻也不想再與他說話。

  發自心底的抗拒,讓她默默將衾被收緊,將赤著的雪白身子全藏在溫暖淺香的衾被中。

  唯剩精致的鎖骨和修長的雪頸還露在衾被外,被窗牖透進來的微熹晨光鍍上了一層暖融融的光暈。

  顧庭望著她,腦海裏浮現出昨夜燈燭搖曳芙蓉帳裏,她泛白脖頸上淋漓細碎的層層薄汗,撲鼻沁香。

  她全身都是軟的,香的,令他沉淪,無比著迷。

  想起那濕潤香甜的浪.潮,便是溺死在上頭,他仿佛也心甘情願。

  食髓知味,光是這樣一回想,蓋在他腿間的衾被便起了個尖尖的小角兒。

  艸。

  顧庭側過身子背對著她,不叫她發現他的窘迫,心頭鬱躁絲毫不減。

  這女人真他.媽的有毒。

  從第一眼見她直至今日,他是真的陷在裏麵無法自拔了......

  顧庭因為要去上朝,所以即便渾身的血液還叫囂著再來一回,他也不得不掐斷所有旖旎回想,快速麻利的洗漱更衣,離了太子府。

  可惜這一整日,一顆心都是被勾著的。

  深夜回府,又忍不住摸進林餘嬌的屋子,抱著熟睡香軟的她輕輕啃噬著,滿足到心尖都在發顫。

  待到林餘嬌迷迷糊糊醒了,他便又拉著她,共赴巫山雲雨,沉醉不知歸路。

  此後,顧庭仿佛不知饜足,而且越發難以滿足。

  從初.夜的一次,到後來一晚上要叫上三四回熱水。

  每日林餘嬌醒來,隻覺骨頭架子都是散的。

  可卻不止是這樣。

  他平時不來她這兒,隻晚上來。

  來了也不說話,而是直接撕她的裙裳。

  她入了太子府十日,這裙裳就被扯破了十條,他索性命人抬了一個裝滿了裙裳的大紅木箱放在她這兒,都是上好的布料手藝製成的,他撕起來卻毫不手軟。

  若隻是撕撕裙裳便也罷了,反正是他出的銀兩。

  可他卻還要變著法的讓她難堪。

  不喜歡說話的他到了床榻上,卻似變了一個人,喜歡伏在她的耳邊,用喑啞潮濕的氣音一遍遍喚她名字。

  嬌嬌。

  嬌嬌。

  他喜歡這樣喚她。

  也喜歡就著搖曳的燭火,輕咬著她的後頸,舌尖掠過正中心那一顆殷紅的朱砂痣,仿佛得了什麽趣味似的。

  還要吻著她的眉眼,強迫她睜眼,要她眼睜睜地看著他,是如何進出有度。

  還要撫著她的脖頸,誘著她開口,要她喚著他的名字,小小聲嚶嚀著求他。

  林餘嬌自十二歲父母去世後,便投奔了外祖母所在的袁府,寄人籬下的日子她過慣了,自然也知道該折腰時便折腰,不要為了所謂清高心性折磨了自個兒。

  所以她從不擰巴,反而用最軟的聲音求他。

  因為她發現,每回她喚他名字低聲求他時,他折磨她的時辰便會短一些,動作也會輕一些。

  ......

  算起來,今日因她病了,顧庭帶著太醫來這兒,還是她入了太子府後,頭一回與他在白日裏見麵。

  屋子裏一片靜極,隻有炭盆裏燒得正旺的銀絲炭偶爾劈啪一聲,蓋過兩人靜默相對無言的尷尬。

  林餘嬌雖入太子府已有十日,卻一直在府中最偏僻幽靜的小院裏頭待著,吃穿用度都是極好的,住的這間小院也無一處不精致,頗有幾分被金屋藏嬌的味道。

  她悄悄瞥了一眼站在窗牖邊賞雪的顧庭,他眉頭仍皺著,深邃黑眸裏聚著沉沉霧靄,不知在想些什麽。

  他似乎和她在一起的時候,眉眼總浮著不耐和燥意。

  可林餘嬌不明白,既然他不喜歡她,為何又要她以身相許,將她養在這裏,且每晚都不肯放過她。

  肌膚相親時他眸中偶爾傾泄出來的深情偏執,總不至於全是假的。

  兩人心思各異,各自沉默著,香葶端著煎好的藥回來了。

  不過她端著藥走到林餘嬌床前的這須臾片刻,屋子裏就充滿了藥的苦味,讓人聞著便覺舌尖發苦。

  林餘嬌黛眉蹙起,仿佛是在騙自個兒一般,將目光挪開,落到身上衾被繡著的纏枝蓮紋上。

  顧庭知她怕苦,側過眸來,吩咐道:“香葶,取些桂花糖來。”

  “是。”香葶福了福身,聽話的出去了。

  屋子裏又隻剩下林餘嬌和顧庭兩人,四目相對,眼神安靜,卻又壓抑了太多複雜的情緒在深處。

  顧庭走過來,端起白玉藥碗,不動聲色的用手背試了試溫度,遞到林餘嬌麵前,語調依舊生硬冷淡,“喝藥。”

  林餘嬌長睫輕顫,似是翩然欲飛的蝶,平日裏神色輕淡的麵具仿佛崩了條裂縫,露出一小道委屈的神情來,咬唇辯駁道,“我的病很輕,不必喝這個......”

  顧庭眉目深深,常年舞刀弄槍,托著藥碗的手掌不如他的俊美無儔的臉那樣白,但寬厚有力,分毫未動,繼續冷硬道:“喝藥。”

  林餘嬌搭在衾被上的手指纖細嬌嫩,扣著精細的纏枝雲紋蜷成一團,唇瓣咬得有些發白。

  她最怕苦。

  讓她喝藥,且還是這樣的小病,簡直跟拿把刀要抹她的脖子似的。

  顧庭本是沒什麽耐心的人,倘若換了其他人,早就掰開嘴灌進去了。

  可眼前精致美人蹙著眉,那可憐模樣仿佛是往他心口上戳,舍不得動她,便隻能哄她。

  “你若乖乖喝藥,三日後,我帶你去見你弟弟。”

  林餘嬌杏眸睜大,裏麵盈盈熠熠的光,化作了無數細碎的星子,甚至情不自禁拽住了他的袖口,“此話當真?”

  顧庭垂下眼,她細白手指頭捏著他的袖口上,又惹得他眸色深沉了幾分。

  林餘嬌意識到她失態,忙收回手,接過顧庭手上那碗藥,暗自咬咬牙,竟是捏著鼻子一飲而盡了。

  顧庭望著她仰頭喝藥時,那愈發顯得修長細膩的雪頸,眸中深澤愈發沉。

  原來林餘逸,於她是這般重要的軟肋。

  可據他所知,他們......明明不是親姐弟。

  莫非......她與林餘逸並非是姐弟之情,而是......男女之間的喜歡?

  腦海裏剛起了這樣的猜測,顧庭就覺胸中一陣鈍痛,仿佛是摧心肝的滋味。

  ......

  顧庭又想起當年,他還在袁府做家丁的時候。

  曾見過她在湖心亭中,摸著林餘逸的腦袋,細眉軟眼溫柔的哄他喝藥。

  那時躲在草叢裏偷看的顧庭,羨慕得眼睛都紅了。

  他從未那樣深深羨慕過一個人。

  而現在,更似是一股無名火起,在他心口燒著,快將他燒得理智全無。

  他承認,這是嫉妒。

  他,太子顧庭,嫉妒一個無名小卒,嫉妒得快要發瘋。

  作者有話要說:發瘋的顧庭:哼!你不是貪慕虛榮嗎?你不是想飛上枝頭嗎?為什麽不看看我!!!我現在可是太子了啊!!!

  林餘嬌:……

  桑崽:嗬,狗男人。